第2307章战局有变
“我们是草原上的狼，不是待宰的羊！当年被汉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忘了吗？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回来，一个个倒怂了？”
他走到阿骨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苏北没杀你？”
阿骨心里一紧，硬着头皮说：“是，他刀停了一下，但我趁机反击了。”
蒙烈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三天后，你还带第一队冲锋。”
说完，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帐篷，背影看起来有些疲惫。
阿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乱了。他知道蒙烈也不好受，昨天撤退时，他看到蒙烈偷偷抹了把脸，那上面除了血，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靖安城楼上，苏北正看着士兵们加固城墙。
工匠们在城墙上加装了新的箭垛，每个箭垛后都摆着三副弓箭，箭囊里的箭插得满满当当。
城墙下，士兵们正往壕沟里扔尖木，那些木头削得尖尖的，露在外面的部分足有半尺长，只要掉下去，非死即伤。
“将军，城西的陷阱挖好了，一共三十个，里面都埋了铁蒺藜。”张猛跑上来，手里拿着一张图纸，“妖马族要是再想绕后，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苏北点点头，接过图纸看了看：“骑兵营的战马喂得怎么样？”
“都喂了最好的草料，还加了豆子，保证跑得比兽族的马快。”张猛笑着说，“昨天缴获了几匹青狼族的烈马，兽医说都是好马，稍加训练就能用。”
苏北没笑，只是望着远处的草原：“兽族休息三天，我们也不能闲着。让弓箭手每天练三个时辰，重点练骑射，对付骑兵必须快准狠。”
“是！”张猛收起笑容，“对了将军，粮草官说粮食只够吃半个月了，要不要派人回朝廷催催？”
苏北皱了皱眉：“已经催过三次了，朝廷那边说正在调运，估计还得等几天。让弟兄们省着点吃，先紧着伤兵和弓箭手。”
他知道，粮草是最大的问题。如果朝廷的粮草迟迟不到，不用兽族打，城里的人自己就先乱了。
正说着，一个亲兵跑上来：“将军，牢房里的兽族俘虏吵着要见您。”
“哦？”苏北有些意外，“哪个俘虏？”
“就是那个青狼族的小队长，阿骨。”亲兵说，“他说有重要的事跟您说。”
苏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阿骨昨天在战场上故意放慢了动作，不然蒙烈未必能顺利撤退。看来，他心里确实动摇了。
“带他到议事厅。”苏北对亲兵说，又对张猛道，“你继续盯着城防，我去去就回。”
议事厅里，阿骨被押着站在中间。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比之前清澈了许多。
看到苏北进来，他挺直了腰板：“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苏北示意士兵解开他的绳子，倒了碗水递过去：“什么交易？”
“我告诉你蒙烈的计划，你放了我带来的弟兄。”
阿骨接过水，一饮而尽，“就是上次在月牙湖被你们俘虏的那十几个青狼族族人，他们都是普通牧民，不是战士。”
苏北看着他：“蒙烈有什么计划？”
“他想让黑熊族正面强攻，吸引你们的注意力，然后让妖马族从城西的悬崖爬上去，偷袭城楼。”阿骨说，“那悬崖看起来陡，但有几个地方可以落脚，我们小时候经常从那里上下。”
苏北心里一沉，他果然没猜错，蒙烈一直在找城墙的弱点。城西的悬崖他看过，确实陡峭，所以只派了十个士兵驻守，要是妖马族真从那里爬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牧民可以放，但不能现在放。”苏北说，“等打完这一仗，我亲自送他们回草原。”
阿骨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还有，蒙烈正在等一个人，说是能帮他打败你。那人叫赤龙，据说是妖马族的一个长老，平时很少露面，但实力很厉害。”
“赤龙？”苏北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有什么本事？”
“不知道，只听说他手里有个宝贝，能喷火，厉害得很。”阿骨说，“蒙烈这三天不打，就是在等他。”
苏北皱起眉头，兽族里居然还有这种人物？能喷火的宝贝？难道是某种火器？
他让亲兵把阿骨带下去，好吃好喝招待着，然后立刻让人去城西的悬崖加强防御，把驻守的士兵增加到五十人，还搬了几架投石机过去。
“将军，阿骨的话可信吗？”张猛担心地问，“万一他是故意骗我们，把兵力调到城西，他们好从别的地方进攻呢？”
“不管可信不可信，都得防着。”苏北说，“城西的悬崖确实是个弱点，就算他不提醒，我们也该加强防御。至于那个赤龙，多加留意就是。”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城西的位置：“让骑兵营分成两队，一队守东门，一队守西门，随时准备支援。弓箭手除了练骑射，再练练投石机，不管他是什么宝贝，先砸过去再说。”
张猛领命而去，议事厅里只剩下苏北一人。他看着地图，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阿骨说的赤龙和能喷火的宝贝，到底是什么来头？
兽族营地，蒙烈正焦躁地在帐篷里踱步。
赤龙已经迟到一天了，如果再不来，他制定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首领，要不别等了，我们自己打吧。”赤风在一旁说，“再等下去，汉人把城防修得更结实，更难打了。”
“再等等。”蒙烈摆摆手，“赤龙说了，他的火神珠能一举攻破靖安城，只要有这东西，苏北根本不是对手。”
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是因为年轻时见过赤龙的火神珠。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队长，跟着老首领去参加草原各部族的会盟，赤龙作为妖马族的长老出席，当时有个部族不服妖马族。
赤龙一怒之下祭出火神珠，一道火柱冲天而起，把对方的帐篷烧成了灰烬，吓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