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将最后一批凝神丹从丹炉中取出,瓷盘里的淡紫色丹药泛着微光,药香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他仔细数了数,十枚丹药完好无损,连边缘的纹路都清晰规整。这三个月的苦练总算没白费,二阶丹药的炼制已经炉火纯青。
他刚把丹药装入玉瓶,就听见道观前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桌椅碰撞的声响。苏北皱起眉头,神药观向来清静,从未有过这般喧闹。
他放下玉瓶,快步走出炼药房。
刚到中院,就见几个道童背着包袱慌慌张张地往后门跑,其中一个正是带他入门的阿竹。苏北一把拉住他:“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
阿竹脸色惨白,指着山下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妖、妖兽!好多妖兽从山上冲下来了,正在往观里闯!”
“妖兽?”苏北心头一沉,“怎么会突然有妖兽来?”
“不知道!”阿竹急得直跺脚,“它们好像是闻着药香来的,刚才已经有几只狼妖闯进前院的药圃,把刚成熟的血参全刨了!师父正在前殿抵挡,让我们赶紧往后山跑!”
苏北顺着阿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前院的药圃里一片狼藉,几株半人高的草药被连根拔起,泥土翻得乱七八糟。
空气中除了药香,还多了一股腥臊的兽味。
“你们先往后山撤,我去看看。”苏北松开阿竹,转身抄起放在墙角的长刀。他刚走出两步,又回头叮嘱,“让师兄弟们往山顶跑,那里地势高,妖兽不容易上去,我随后就来。”
阿竹点点头,带着其他道童往后门跑去。
苏北提着刀快步穿过中院,刚到前殿门口,就见玄机子手持拂尘站在台阶上,拂尘的银丝绷得笔直,正对着院门外的几只妖兽。
三只体型壮硕的狼妖站在门前,眼睛泛着绿光,嘴角滴落着涎水,死死盯着院里的药圃。
它们身后的山道上,还能看到更多黑影在蠕动,显然不止这几只。
“这些畜生是冲着药圃来的。”
玄机子沉声说道,拂尘一挥,银丝如同鞭子般抽向最前面的狼妖,“它们闻到高阶草药的气息,想靠吞噬药材提升修为,快守住药圃!”
苏北应声上前,长刀一横挡在药圃前:“观主放心,有我在,它们进不了药圃。”
最前面的狼妖被拂尘抽中,发出一声低吼,猛地扑了上来。
苏北脚下发力,侧身避开狼妖的利爪,长刀顺势劈出,刀刃带着劲风砍在狼妖的后腿上。只听“噗嗤”一声,狼妖惨叫着摔倒在地,伤口处鲜血喷涌。
另外两只狼妖见状,一前一后夹击过来。
苏北不退反进,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过,前面的狼妖被砍中脖颈,当场毙命,后面的狼妖也被他一脚踹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没了声息。
“好身手!”玄机子赞了一声,拂尘再次挥动,拦下两只刚冲上来的野猪妖。
这些野猪妖皮糙肉厚,獠牙外露,撞向药圃的篱笆时发出“咔嚓”的脆响,眼看就要冲破阻拦。
苏北刚解决掉受伤的狼妖,就见山道上又冲下来七八只妖兽,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注入长刀,刀身泛起淡淡的金光。
“来得正好!”苏北低喝一声,主动迎了上去。
血眼鼠动作迅捷,成群结队地扑向他的下盘,苏北脚尖点地,身形跃起,长刀横扫,金光过处,几只血眼鼠被劈成两半,剩下的见状四散躲开。
刚落地,那只长角青羊妖就低着头撞了过来。
苏北不敢硬接,侧身避开的同时,长刀斜劈而下,正中青羊妖的脊背。
青羊妖吃痛,发疯似的原地打转,苏北趁机抽刀,反手又是一刀刺穿了它的脖颈。
短短片刻,门前已经倒下四只妖兽,但山道上的妖兽却越来越多,源源不断地涌来。
玄机子虽然修为高深,但面对蜂拥而至的妖兽也渐渐吃力,拂尘的银丝上沾了不少血迹,额角渗出了汗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妖兽太多了。”苏北一边斩杀冲上来的妖兽,一边喊道,“观主,您先撤到后山,我来断后!”
“胡闹!”玄机子拂尘一甩,缠住一只扑上来的熊妖,“这些妖兽是冲着药圃来的,我若走了,它们毁掉药圃,山下的村子就危险了!必须把它们引开!”
苏北这才注意到,药圃深处种着几株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草药,叶片呈金色,显然是高阶药材,正是这些草药吸引了妖兽。
他砍倒一只扑向药圃的狐妖,对玄机子喊道:“那几株高阶草药不能留,烧了它们,妖兽就不会再恋战了!”
玄机子眼神一动:“不可!那是培育了十年的金心草,烧了太可惜!”
“现在不是可惜的时候!”苏北一脚踹开扑来的狼妖,“留着它们,不仅药圃保不住,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只体型更大的黑熊妖从山道上冲了下来,身高近丈,熊掌拍向石阶时,整块石头都裂开了。
玄机子见状,知道再坚持下去只会更危险,咬了咬牙:“你掩护我,我去处理金心草!”
苏北立刻上前挡住黑熊妖,长刀劈在熊妖的熊掌上面,发出“铛”的脆响,震得他手臂发麻。
熊妖皮糙肉厚,这一刀竟没能伤到它,反而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咆哮,双掌连拍而来。
苏北不敢硬接,只能不断闪避,利用步法与熊妖周旋。
玄机子趁机快步跑到药圃深处,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金心草上,然后取出火折子点燃。
火苗瞬间窜起,金心草很快被火焰吞噬,浓郁的药香被烟火气取代。正在攻击的妖兽们闻到气味变化,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有些妖兽甚至停下攻击,转头看向山道,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离开。
“奏效了!”苏北心中一喜,趁熊妖分神的瞬间,长刀直刺它的眼睛。
熊妖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后退,苏北趁机挥刀砍断它的后腿,让它彻底失去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