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空间当中!
三道身影在那里树立,她们共同组成了眼前这个名为亚瑟之人的成分。
姬白凝视着眼前的三道身影,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沉重,一字一句诉说着“亚瑟”诸般身份里藏不住的悖论:“为何她曾是受天命眷顾的天之骄子,却要从阿尔托莉雅那冠绝不列颠的王者位格,一步步坠落到雪蓉王的平凡头衔里——位格越是谦卑,压在肩头的责任越沉,被命运索要的代价也越是刺骨。”
姬白向眼前人说起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这位型月世界观里第五战的从者,亦是不列颠的红龙之女,从出生起就被刻上“终结神代衰退诅咒”的烙印。
她左手握圣剑的寒光,右手扛凯尔特人的全部期许,连呼吸都要朝着“拯救王国”的方向奔去。
可成王从无坦途,那不过是命运画给她的虚妄幻象。
为寻能救赎王国的圣杯,她踏遍寒冬与战火,把自己活成一把不知疲倦的剑,却终究连圣杯的残影都没抓住;她以“公正”为甲、以“力量”为盾,将王国牢牢护在身后,却忘了自己也会痛、也会脆弱——最后,刺穿她胸膛的,偏偏是她最亲近的血脉,是她的儿子莫德雷德的剑。”
在姬白眼中,阿尔托莉雅所谓的“王者”身份,不过是用“永不犯错”的枷锁,锁住了自己所有的软弱;用“拯救王国”的执念,换来了众叛亲离的结局。
她曾以为自己是照亮不列颠的光,到最后才明白,自己只是被命运推到台前,用来消耗“希望”的祭品,连死亡都成了王国覆灭前最后的注脚。”
接着,姬白又提及英魂之刃世界观里的亚瑟·潘德拉贡——那位罗什切尔德帝国的统治者,也曾听过神谕的低语。
神说,若想执掌天空之剑、登临永恒之王的神位,便要在力量、信仰、智慧、公正中舍弃其一。
可这四者,哪一样不是她立足王座的根基?
哪一样不是她对万民许下的承诺?
亚瑟不敢选,便想绕开代价:
她筹划组建圆桌骑士团,用骑士的忠诚粉饰权力的疮疤,用“完美王者”的假象掩盖心底的惶恐。
可命运从不会给人逃遁的机会,当寒冬席卷帝国,她才看清残酷的真相:
自己舍弃的从来不是某一项品质,而是“与万民共情”的本心。
当她把自己架在“神坛”上时,民心就成了从指缝里漏走的沙,抓不住,也留不下。
最后,永恒之王的幻梦碎得彻底,她没能登上神位,只余下一具在风雪里冻僵的躯壳,孤零零地倒在冰冷的王座旁——神坛越高,离人间的温度越远;
王座越冷,越照不进半分暖意,连死亡都带着无人问津的孤寂。
姬白的声音顿了顿,眼底添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怜悯,随后说起了雪蓉王。
在她的叙述里,雪蓉王本是帕瓦洛核心里最不起眼的存在:
每天埋在繁杂的势力纠葛中,没有阿尔托莉雅的圣剑荣光,没有亚瑟的神谕加持,连名字都少有人知晓。
可当“弥天之暗”携三原罪席卷而来时,所有人都将雪蓉王推上了“象征七美德”的祭坛,称她拥有“点燃亘古之光”的资格。
那把雪蓉王剑上镌刻的“帕瓦洛核心”,本是她想守护的故土,此刻却成了勒在脖颈上的绳索——她成了万民眼中的“希望”,成了帝国用来安抚人心的“荣誉象征”,可只有雪蓉王自己知道,这“希望”是虚假的,这“资格”不过是傀儡的冠冕。
她背负着整个帕瓦洛核心的命运,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一旦她承认希望的虚妄,整个核心便会在绝望中崩塌。
姬白清楚,这是最沉重的成王代价——它从不是失去力量或信仰,而是明知自己是一束“虚假的光”,却仍要逼着自己燃烧,燃尽仅剩的灵魂,只为给他人一场自欺欺人的温暖。
雪蓉王连“绝望”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做个被命运操控的木偶,连痛苦都要藏在“希望”的面具之下。
姬白终于停下话语,目光落在眼前的身影上,语气里满是化不开的悲凉。
她道出了“亚瑟”所有身份的真相:
这哪是什么成王的荣耀?不过是成王的诅咒。
王座从来不是荣耀的顶点,而是牺牲的秤砣——想得到“永恒之王”的名,就要交出“凡人的情”;
想握住“拯救世界”的权,就要放下“自我的真”;
哪怕跌落到最平凡的位置,也逃不开“用自己的毁灭,去撑起别人希望”的宿命。
所谓“成王”,不过是用一生的失去、一生的痛苦,去兑换一个随时会被命运收回的冰冷头衔罢了——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下,只剩满身的伤痕和无人理解的孤独。
……
“阿尔托莉雅,亚瑟·潘德拉贡,雪蓉王,这些位格与身份看似一个比一个低微,但背后所背负的使命与重量,却反而一个比一个沉重。”
“阿尔托莉雅,身为型月世界观第五战的从者,同时也是不列颠的红龙之女,她始终对抗着白龙之子伏提庚的颠覆,最终成为守护不列颠的王者。”
“亚瑟·潘德拉贡,是英魂之刃世界观中罗什切尔德帝国的统治者,亦是大陆西方最具力量的管理者。”
“神谕曾向她昭示:若想执掌天空之剑、成为永恒之王,便必须在某些珍贵之物中做出取舍——她终究要失去其中一样。
力量、信仰、智慧、公正,这些品质足以让凡人突破界限、登临天神的王座,可她却不得不从中牺牲其一。”
“她为了稳固王权、践行理想,筹划组建了圆桌骑士团,试图以骑士团的秩序维系王国的稳定与公正。
可最终,她亲手失去的,却是最珍贵的民心,最后只能在凛冽的寒冬之中,孤独地走向生命的终点。”
“而雪蓉王,作为帕瓦洛核心的守护者,她本只是一位默默无闻的王者,默默承担着处理帕瓦洛核心内繁杂势力纠葛的职责,没有阿尔托莉雅的圣剑荣光,也没有亚瑟·潘德拉贡的神谕加持。
但最终,她却荣获了这份至高的荣誉——点燃亘古之光的资格。”
“她的雪蓉王剑上,所镌刻的正是“帕瓦洛核心”的印记。
可即便如此,她终究只是寒冬中盛放的一朵芙蓉,一个承载荣誉的象征,一个用来安抚万民、给予世人希望的存在。”
姬白诉说着眼前这位“亚瑟”的诸多身份,心中满是疑惑:为何她昔日何等高贵,可随着雪蓉王这一身份的出现,她的身份愈发低微,肩头的责任却愈发沉重。
阿尔托莉雅,作为型月世界观中的从者,始终背负着不列颠神代凯尔特人最深切的期许——那便是终结神代衰退的诅咒,挽救濒临崩塌的王国。
她拼尽全力寻找能挽救王国的圣杯,始终以圣剑为依托,坚守着王者的职责,最终却未能得偿所愿;
更可悲的是,她最终死在了自己最亲近之人、自己的儿子莫德雷德的手中,徒留王国覆灭的遗憾。
而亚瑟·潘德拉贡,在英魂之刃世界观里,是罗什切尔德帝国的王者。
她曾获得神明的指引,知晓自己有望执掌天空之剑、成为万众敬仰的永恒之王,可这份荣耀的代价,却是失去民心——那支撑王国存续的根本。
最终,她在寒冬的孤寂中逝去,终究未能登临神位,只留下永恒之王的幻梦与无尽的遗憾,消散在帝国的风雪里。
至于最后一位——雪蓉王,她肩负着帕瓦洛核心与象征七美德的使命。
当弥天之暗携三原罪降世、战火席卷帕瓦洛核心之际,她毅然背负起万民的期盼与整个帕瓦洛核心的命运,凭借着对故土的坚守,最终从原本的位置,登临成为帕瓦洛核心的王者。
雪蓉王剑上所刻的宝石,正是帕瓦洛核心的象征,是她守护的见证,可她心里清楚,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象征荣誉的符号,一个为世人带来虚假希望的傀儡——这份希望终究是虚幻的,她明白弥天之暗的威胁并未真正消散,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再次笼罩帕瓦洛核心。
“你的一切皆是悲剧,是成王之后挣脱不开的诅咒。
成王之后守护万民?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幻梦,在这腐烂的世界里,连光都要被亚空间的阴影啃噬。
你是第二时代的梦境之主,你的梦——那所谓‘成王之后天下共存’的金色泡影,从来都只是梦。
现实何等残酷?那些异形、那些怨念之神,还有吞噬种……哦,吞噬种?它们早被贪婪的侵吞者嚼碎了骸骨,连残剩的权柄都已碎裂成渣。
剩下的不过是些位面之神罢了。
他们的位面,被我的荣光、我的银辉踏成焦土;
他们的王,或死或逃;
他们的创造之神,背弃了自己的职责,像丧家之犬逃进亚空间,最后沦为怨念之神。”
姬白诉说着这世界运转的残酷真相——那些位面的名字、原住民的哀嚎、潜藏的所有罪恶,他全都知晓。
但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如何让这个早已腐朽的世界,多苟延残喘一刻。
“被踏破的位面里,那些原初主神若选择与位面共存亡,结局不过是被殖民而来的巫族杀戮兵器同化、屠戮,最后变成神皇座下没有心智、只知杀戮的权天使;
若他们抛弃子民,逃进亚空间……那这位面便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会被榨干最后一丝本源,连残留的怨念都会被拖进虚空,追着那个抛弃他们的神,把祂扭曲成亚空间里的怨念之神——而那,也不过是亚空间次级神序列里,连名字都不配被记住的渣滓。”
“你玩弄我的过往,看破我的本质,可你不过是伪帝王座上的一具干尸!”
亚瑟凝视着眼前的姬白,眼底燃着冰冷的怒火。
“你漠视人类的痛苦,把人类当成你续命的良药,把他们的哀嚎当成你登临神位的阶梯!
你王座上的每一寸腐朽木刺,都扎在人类的骨血里;
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混着他们腐烂的绝望!”
姬白的身影在阴影里纹丝不动,仿佛亚瑟的控诉不过是蚊蚋的嗡鸣。
“我明白这一切。
但这是必要的牺牲——只有在彻底腐朽之后,才能品尝到新生的‘丰饶’。
枯萎的根须不烂成泥,新苗怎么吸食养分?
人类的痛苦不是代价,是存续的燃料。
没有这些燃料,这世界早就该在亚空间的风暴里,连灰都剩不下。”
“燃料?”
亚瑟的声音里淬着冰。
“你不过是把‘牺牲’当成自己懦弱的遮羞布!
你让所有人在你腐烂的王座上朽坏,让他们的痛苦喂养你那可笑的‘存续’——你根本不是在延续世界,是在把世界拖进你永恒的坟墓里,让所有人都陪着你,在黑暗里一起烂成骨头!”
“坟墓?或许吧。”
姬白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但总好过被亚空间撕碎,连坟墓都没有。
亚瑟,你那‘天下共存’的梦,才是最恶毒的诅咒——它让你看不见现实:
世界从不是靠‘守护’存续,是靠踩着尸骸的苟活;
神位也从不是靠‘正义’登临,是靠把痛苦磨成粉,撒在通往王座的路上。”
“我所走的道路,便是以人类的苦难助我登临神威。
但你今生的梦想真是可笑——你就如同你故事里那占了三分之一分量的雪蓉王,不过是雪中芙蓉。
那般洁白美丽,却只能在冰封世界里展露风姿;
可当太阳降临、融化万物时,你这芙蓉般的美,会在阳光照耀下化为清水,最终和其他积雪一样,融入污秽的泥泞里。”
“现在的你,就像尚未被太阳照耀的雪绒般易碎。
你领着这些如白雪般冰封人类生存土壤的万族,可他们不过是异形魔物,终会在我的‘光芒’下融化成污浊之水,最后被我蒸腾,化作滋养我的养分。”
“我……”
亚瑟还想辩驳,但姬白直接举起手中长剑,一道剑风便刺穿了他的胸口。
“我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也不会试图掰正你的思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与职责,可显然,你的职责与道路挡住了我——最终,只能用最原始的暴力,劈开你这道障碍。”
“不,我的亚瑟王!”
一个身穿漆黑铠甲、燃烧着不像火焰的黑色幽炎的人影,手持一柄血红长剑,从方才跟随亚瑟王的队伍里冲了出来。
他先前只是队伍中一个看似普通的底层士兵,此刻却蜕变成眼前这副威严又诡异的黑甲骑士模样,径直向姬白举起了那柄散发不祥气息的剑。
这份勇气堪称惊人——他竟敢向那亚空间中漆黑太阳、人类集体意志化身的人类之主神皇挥剑。
可下一刻,他便被一剑斩断四肢;
与此同时,亚瑟的佩剑被姬白握在手中,金色光芒汇聚其上,那石中剑竟从实体形态,进化成了一柄泛着金属光泽的金色圣剑,直直钉在了黑甲骑士的胸口。
“兰斯洛特——亚瑟王最为信任的骑士,‘玫瑰骑士’,背叛王之命者,亦是湖中骑士!”
随着姬白的话语落下,雨水倾泻而下,石中剑上的金色火焰灼烧着眼前的黑甲骑士,他的铠甲瞬间碎裂,露出了兰斯洛特的真实面容:
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的薄唇,唇线锋利却带着几分病态的执拗,原本该如湖水澄澈的眼眸此刻被猩红染透,眼尾因极致的情绪泛红;
额前银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额头上,几道细小的旧疤藏在发间,是骑士生涯留下的印记,却丝毫没削弱他面容里那份掺杂着偏执的俊朗。
兰斯洛特被圣剑钉在泥泞里,黑甲碎片混着血珠滚落,他却仍挣扎着抬眼,死死盯着姬白,喉间溢出沙哑的嘶吼:
“你根本不懂……亚瑟王的道路,是让人类带着‘尊严’活下去!
苦难从不是登临神威的垫脚石,守护那些弱小,才是人类存续的意义!”
“尊严?”
姬白嗤笑一声,靴尖碾过他掉落在地的血红长剑,剑身上的幽光瞬间黯淡。
“万族环伺的世界里,‘尊严’是最没用的东西。
唯有把苦难嚼碎了咽下,把敌人的血肉化作养分,人类才能真正站在顶点——这才是我要的‘神威’,而你和亚瑟,都在做自欺欺人的美梦。”
这便是两人无法调和的理念之争:
姬白信奉“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主张以极端手段吞噬异己、强化人类,哪怕牺牲部分“弱小”也在所不惜;
亚瑟与兰斯洛特则坚守“骑士精神的守护之道”,认为人类的价值不在于“强大”,而在于“不抛弃同类”,哪怕走得慢,也不该用无辜者的血铺路。
兰斯洛特听到这话,胸腔剧烈起伏,金色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肉,发出“滋滋”的声响,可他眼神里的执拗却丝毫未减:
“你错了……你这是在扭曲人类的本心!亚瑟王从未想过逃避战斗,他只是不愿用孩子、老人的命换所谓的‘强大’——你所谓的‘神威’,根本就是独裁者的私欲!”
“私欲?”
姬白弯腰,伸手捏住兰斯洛特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至少我的‘私欲’,能让人类族群活下去。
而你们的‘守护’,只会让人类在万族的围剿下走向灭亡。
就像你,兰斯洛特,无论在哪条世界线里,都逃不开‘恋主癖’的枷锁。”
她指尖微微用力,兰斯洛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姬白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型月世界里,你因对亚瑟的执念,连和桂妮薇儿的私情都成了‘试探王’的借口,最后间接促成莫德雷弑父,让camelot分崩离析;
英魂世界里,你干脆以‘道路相悖’为由亲手斩了亚瑟,实则是无法接受‘王的理念不与你相同’的事实;
到了雪蓉王的世界,你倒收起了‘背叛’的獠牙,却把雪蓉王当成了‘私有物’——借着‘忠诚’的名义,想把他塑造成你想要的‘温顺亲王’,困在你织的牢笼里,满足你那点病态的占有欲。
可最后呢?
雪蓉王还是挣脱了你的掌控,成了帕瓦勒的核心守护者,点燃了亘古之光,成为了的荣誉圣使,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脱离你的‘塑造’,成了真正的、不属于你的王。”
兰斯洛特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说中了最隐秘的心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混着雨水从眼角滑落——那不是疼痛的泪,是被戳穿执念的狼狈。
姬白松开手,直起身,看着他逐渐被火焰吞噬的面容,语气冰冷如霜:
“你这副模样,倒让我想起了我原本时间线里,索兰娅的侍女可儿。
她不也和你一样?借着‘忠诚’的名义,把自己的主人当成‘作品’,偷偷篡改索兰娅的决定,抹去她的棱角,想把她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柔弱贵族小姐’,以为这样就能永远把主人留在身边。
你是借着‘骑士’的身份捆绑王,她是借着‘侍女’的身份操控主人,本质上,都是拎不清的可怜虫——把‘恋主’当成‘忠诚’,最后只会亲手推开自己想留住的人。”
话音刚落,金色火焰猛地暴涨,兰斯洛特的身影彻底被火焰吞没,只余下石中剑插在原地,剑身上的光芒渐渐褪去,重新变回了亚瑟那柄普通的佩剑。
姬白抬手将剑捡起,扔回给倒在一旁、气息奄奄的亚瑟,雨水冲刷着地面的血迹,也冲刷着这场因“理念”与“执念”而起的惨烈争斗留下的狼藉。
“兰卿!”
亚瑟的声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她不顾胸口喷涌的鲜血,指尖攥得发白,撑着断剑想向兰斯洛特被火焰吞噬的残骸挪去。
她的目光死死锁着那片逐渐冷却的金色灰烬,眼尾泛红,连呼吸都带着哽咽——哪怕兰斯洛特曾背叛她、曾试图用执念扭曲她的道路,可那终究是她年少时并肩作战的“湖中骑士”,是她曾毫无保留交付后背的人。
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留念,混着雨水从眼角滑落,滴在泥泞里,转瞬就被冲刷得没了痕迹。
“别白费力气悼念了。”
姬白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直接打断了亚瑟的动作。
他上前一步,手掌按在亚瑟的肩膀上,神力沉甸甸地压制得她动弹不得,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对这场“私人闹剧”的不耐:
“你们是要清算过往的背叛,还是要纠缠彼此的执念;
兰斯洛特是想把你塑造成第四个‘心仪时代’的亚瑟王,还是要把你困在他的恋主情结里——这些破事,我半分兴趣都没有。”
“但我有绝不能退让的底线。”
姬白的语气骤然加重,指尖的神力因愤怒而微微发烫,连周遭的雨水都似被染上了冷意。
“我的子民,不是你们这场‘王与骑士’游戏里能随意摆弄的耗材!
他们是在亚空间战火里啃着苦日子熬过来的人,是靠自己的手挣命的人类,凭什么要被你们拖进私怨,成为你们博弈的棋子?”
他俯身逼近亚瑟,眼神里燃着护犊般的怒火,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更让我无法容忍的是,兰斯洛特竟敢勾结亚空间里那些还没燃尽的败类!
那些曾啃食人类血肉、差点把整个族群拖进毁灭深渊的渣滓,他为了自己那点病态的执念,竟拿全人类的安危做赌注——我爱着人类,护着每一个我麾下的子民,他们的命,比你们的‘王途’、你们的‘执念’金贵百倍,谁也不能动!”
姬白松开手,看着亚瑟因震惊而失色的脸,语气重新沉冷下来:
“你之前走的道路,或许能给我点燃亘古之光做些参照。
现在,我要借你的过往回到过去——但这次,不是让你再当一次亚瑟王,而是由我来做诺亚,带着我的子民避开所有毁灭的可能,成为他们真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