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现在讲解试卷无济于事，明天开始正式上课，我会从初一开始。咳，从试卷结果来看，你的理科基础比较薄弱，能有四十分，也算不错了。”
阮书鹤夸得十分艰难。
越灵明白潜台词，这不是一般的薄弱，而是很弱。
有的科目需要做实验，但她甚至不知实验为何物。
不过这些都是可以学的。
越灵眨巴着清澈明亮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询问：“阮老师，我需要做什么？”
阮书鹤庆幸对方清醒，学习态度好，并不因一时失败萎靡不振，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冷硬：“准备一套完整初中教材，初一到初三，我到时授课会从中提取，尽量让你用最快的速度打实基础，至于实验之类，可以借用学校的实验室。”
他有实验室的钥匙，只不过用的时候，需要通知老师。
“好。”
越灵打算等会儿就让吴管家帮忙准备教材。
送阮书鹤下楼时，与正从外面回来的沈吟吟遇见。
沈吟吟解下外套，看见女儿身边眉清目秀的少年，动作一顿，反应过来后脸上便露出笑容：“娇娇，这是你同学吗，好俊俏啊。”
阮书鹤听到娇娇二字，也是一愣，意识到这是越灵的小名。
这对母女说话都很有趣，有点咬文嚼字的意思，看来是“一脉相承”了，不过他与越灵交谈多了，倒也不觉得这种说话方式违和。
对前面看起来格外年轻的美妇人点了点头，又叫了一声阿姨。
沈吟吟很开心，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女儿带同学回来，姜修不算，先前还来了一位女同学，不过她没见到所以也不算。
得知这个名叫阮书鹤的少年人学习优秀，凭第一名进入一中，如今来到沈家是为了教女儿，沈吟吟当更是温柔：“阮同学，不如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家厨娘厨艺很不错的。”
阮书鹤当即推辞，拿了人家这么多家教费，还要留下来蹭一顿饭，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答应。
几分钟后。
阮书鹤坐在右下首坐上，笑容僵硬：“谢谢沈阿姨。”
不过片刻，他就逐渐适应了，沈家母女都是格外有礼教的人，饭桌上气氛和谐，所谈论的问题更多是关于学习方面的，这是阮书鹤最拿手的东西，回答得也是轻松。
“妈妈，你这几天在做什么?我回家总是不见你。”越灵吃着母亲夹过来的爱的肉肉，咽下去才开口问。
“李先生这几日有空，带我去了许多地方，很是有趣，下次妈妈带你去看看。”
沈吟吟回想起今日白天所有的活动，眉眼带笑，嘴角弯弯，一派沉迷的模样，若不是阮书鹤在，她都要感叹出声：异界真是有趣。
她原本是在等考级证书，不过这个急不来，于是趁着空余时间又去加固了其他爱好，只是日日都学，不免无趣，这时李拂言提出要带他出去逛逛，她左右思量也就答应了。
碗中的肉被越灵狠狠一咬，仿佛它就是母亲口中的李姓之人。
先前果真不是错觉，李拂言真是没安好心，堂堂集团老板那里来那么多空闲陪人闲逛？
只是她该如何对母亲言明呢？
越灵不由沉思，思绪中还参杂这莫名的念头。
母亲虽然看似娇弱，但其实是坚定之人，平日也只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的情绪，对上父亲及跋扈的高门贵女亦或者是狐假虎威的小妾，都能撑起一身气势。
她若是对李拂言无意，恐怕是任凭李拂言费多少心思也无济于事，但若说母亲对其有意……自己真能阻挡吗？
不能，她也舍不得。
母亲喜欢便好。
越灵想通之后，决定日后要多加注意李拂言此人。
她仰起头，对主座上的母亲微微一笑：“到时候有空，不如叫上外舅公一家、李叔叔和姜修他们，一起聚会？”
沈吟吟自然是愿意的，她喜欢热闹的场面，正说着，余光看到旁边乖乖巧巧吃着饭的俊俏少年，忽然道：“到时候，小鹤不如也一起来吧？这是亲朋聚会，你与娇娇是朋友，来了会更热闹。”
热闹？这倒不一定，他本来就不是活泼讨人喜欢的性格。
阮书鹤心想着该怎么拒绝时，听见对面少女语气随意道：“那可不行，阮同学成绩那么好，平时肯定要多用功在学习上的，他好不容易答应过来做家教，哪里还有空余的时间，妈妈，你别为难他。”
果然听到学习和成绩这两个至关重要的词，沈吟吟立刻收回前话，生怕做了耽误人的事。
秋深夜凉。
饶是白天太阳再盛，秋季的夜风一吹，总能让人手臂泛起一层绒毛，更不用说前两天还下了一场大雨。
越灵将阮书鹤送到门口，司机孙叔早早在此等候。
“明天见，我知道你平时事忙，所以自作主张帮你拒绝了，不过到时候你想来，给我说一声就行，我让孙叔去接你。”越灵语气有些调侃的意思。
“嗯。”
阮书鹤说完，又觉得自己只说一个字，有些冷淡，强调道：“我知道了。”
车子渐行渐远，越灵迫不及待回到客厅。
沈吟吟还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遥控器，正看着电视，见女儿坐过来，问：“小鹤走了？”
越灵嗯了一声。
“不走莫非还要留下来过夜不成。”
沈吟吟瞪大眼睛，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口出狂言的女儿，好笑道：“我知道你一向胆大，没想到这会儿胆大成这样，这话也是随便说的，小鹤是你同学，但也是个即将成年的少年人。这话不合适，下次不许再胡言乱语。”
美妇人的声音温温柔柔，如同遇水即化的，清甜可人。
越灵紧贴着母亲，故作听训般嗯了一声。
心中却暗想：阮书鹤早已经过十八咯。
不过这话还是不要在母亲面前说出来，免得又是一顿训。
“妈妈，你明天还要跟李叔叔出去吗？李叔叔可真闲啊，比外舅公他们闲得多了，真不是公司出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