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倭国联军尸体的工作持续到后半夜。月光洒在布满弹孔的防御墙上，将林凡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弯腰捡起一枚染血的苦无，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金属，就被不远处一道微弱的红光吸引。
那是块嵌在沙地里的令牌，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刻着盘旋的蛇形符文，蛇眼处镶嵌着两颗暗红色的晶石，正随着海风微微闪烁。林凡将令牌挖出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与他体内的战神之力猛地碰撞，方天画戟竟自发地发出一声嗡鸣，戟尖的金光投射在令牌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 诸葛茂扛着星光之锤走过来，锤头上的血迹滴在沙地上，晕开一朵朵暗色的花。
林凡没说话，他正盯着令牌投射出的影像 —— 画面里是座被海水浸泡的石窟，中央悬浮着颗人头大小的暗红色晶石，周围跪着十几个穿和服的倭国异能者，正用匕首划破手腕，将鲜血注入晶石底座。影像最后，一行扭曲的日文与龙国古字交替闪现，林凡勉强辨认出 “五阶”“断魂崖”“八岐神核” 几个字眼。
“五阶？” 镇长倒吸一口凉气，他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异能者到四阶便是天堑，全球已知的五阶强者不超过双手之数，“老陈说五阶异能者能徒手掀翻坦克，难道这令牌真能指引突破之路？”
林凡握紧令牌，体内的力量确实在蠢蠢欲动。自获得吕小布传承后，他卡在四阶巅峰已有半年，每次冲击更高境界都像撞在无形的壁垒上，这令牌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他抬头望向倭国所在的方向，夜色中的海平面泛着墨色的光，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必须去一趟。” 林凡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不仅为了五阶，还要把这蛇神令的老巢给掀了 —— 留着始终是祸害。”
次日清晨，龙国指挥帐篷里的煤油灯还亮着。赵刚看着林凡放在桌上的蛇神令，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是樱花组的‘蛇神令’，持有者都是神社的高阶祭司，负责看守八岐神核。没想到你们连祭司都杀了。”
“八岐神核？”
“传说中用海底火山精华凝练的能量核心，” 赵刚指着令牌上的蛇眼，“这两颗红晶就是神核的碎片，能与持有者的异能产生共鸣。总部追查这东西三年了，据说能直接催化四阶异能者突破五阶。” 他抬眼看向林凡，“你想要什么？”
“二十艘快艇，十艘炮艇，一个异能者小队。” 林凡寸步不让，“作为交换，此战的所有战绩归入龙国作战记录，返程后，我会清剿周边五个依附倭国的势力。”
赵刚笑了，手指敲击着桌面：“林帮主倒是直接。但我有个附加条件 —— 八岐神核若真存在，龙国要优先研究，所有权可以归你，但研究成果需共享。”
“可以。” 林凡点头，他要的是突破线索，不是一块死物，“但我要李少校的水下异能小队，他的控水术能帮我们闯断魂崖的漩涡。”
“成交。” 赵刚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海图，“断魂崖在本州岛东侧，这里有片直径十公里的漩涡区，是天然屏障。李少校的人能在水下开辟通道，但只能维持十分钟，你们必须在时限内登陆。”
离开帐篷时，阳光已经越过海岸线。林凡望着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队员，他们正将龙国支援的重机枪搬上卡车，镇长在清点压缩饼干，老陈则蹲在一堆零件旁，试图改装缴获的倭国步枪。
“林哥哥！”
念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女孩举着那根磨得发亮的木棍，跑得小脸通红：“我画了平安符，给你。” 她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红笔歪歪扭扭画着个笑脸，旁边写着 “林叔叔打胜仗”。
林凡接过纸，塞进贴身的口袋，摸了摸她的头：“等我回来，教你新的招式。”
三日后的港口，龙国舰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二十艘快艇呈箭头状排列，十艘炮艇在两侧护航，李少校带着三十名异能者登上旗舰，他摘下墨镜，露出双琥珀色的瞳孔：“林帮主，水下五十米内，水流听我指挥。但漩涡中心的水压极大，我的人最多撑五分钟。”
“足够了。” 林凡站在船舷，看着队员们检查装备，诸葛茂正给星光之锤缠防滑带，镇长则在分发晕船药。远处的码头上，根据地的幸存者们排成长队，挥舞着自制的小旗，念念被王强举在肩头，手里的木棍格外显眼。
“起锚！”
随着林凡一声令下，舰队缓缓驶离港口。螺旋桨搅碎海面的平静，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航迹。林凡摸出念念画的平安符，阳光透过纸张，将笑脸的影子投在掌心，与蛇神令的红光交织在一起。
舰队驶出海峡时，了望手突然大喊：“右前方发现不明船只，数量十二艘，速度很快！”
林凡举起望远镜，只见海平面上出现一排黑点，船身低矮，船头架设着机枪，正是倭国的巡逻艇。李少校走到他身边，墨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是樱花组的‘海蛇’小队，擅长自杀式撞击。”
“不用你们出手。” 林凡放下望远镜，方天画戟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光，“让他们看看，青山根据地的人怎么打仗。”
诸葛茂立刻敲响警钟，队员们迅速各就各位，炮艇上的迫击炮调整角度，快艇上的重机枪褪去帆布。倭国巡逻艇显然也发现了他们，船头突然转向，朝着舰队冲来，速度快得惊人。
“距离八百米！”
“迫击炮准备！” 林凡的声音在海风中断断续续，“目标，领头艇的发动机！”
“轰！轰！”
两枚炮弹带着尖啸升空，精准地落在最前面的巡逻艇尾部。爆炸声响起时，巡逻艇的速度明显放缓，冒出滚滚黑烟。其他巡逻艇见状，竟加速冲向舰队，船头的倭国武士举起长刀，发出狂热的呐喊。
“机枪手，自由射击！”
密集的枪声瞬间撕裂海面，冲在最前面的三艘巡逻艇被打成筛子，船身倾斜着沉入海中。但剩下的巡逻艇依旧疯狂，其中一艘甚至绕过炮艇的火力网，朝着林凡所在的旗舰撞来！
“找死！”
林凡纵身跃起，方天画戟带着金光劈下，戟尖精准地刺穿巡逻艇的驾驶舱。倭国武士的呐喊戛然而止，船身失去控制，擦着旗舰的船舷撞在一块礁石上，瞬间解体。
李少校站在甲板上，看着林凡落回船头，墨镜后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林帮主的身手，比情报里厉害。”
“对付杂碎而已。” 林凡擦了擦戟尖的血迹，“通知各艇，加速前进，天黑前必须抵达漩涡区外围。”
舰队继续破浪前行，阳光在海面上洒下金色的航道。林凡望着逐渐清晰的本州岛轮廓，掌心的蛇神令微微发烫，与体内的战神之力产生共鸣。他知道，真正的挑战不是这些巡逻艇，而是断魂崖的漩涡，是神社里的高阶异能者，更是那枚能让人突破五阶的八岐神核。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方天画戟在手中轻轻转动，吕小布传承中的戟法心得在脑海中流转，五阶的壁垒仿佛就在眼前，只要伸手就能触碰。
“还有三个小时抵达漩涡区。” 李少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的人会先下水探路，你们准备好登陆。”
林凡点头，目光投向船舱 —— 诸葛茂正在给队员们分发龙国支援的手雷，镇长则在检查地图，用红笔圈出登陆后的集结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坚定。
这就是他的队伍，一群在末世里挣扎求生的普通人，却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敢跨海挑战一个国家的根基。
“通知下去，” 林凡的声音传遍舰队，“检查武器，半小时后吃晚饭，养足精神 ——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要在倭国的土地上，插上青山根据地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