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带着从黑风寨解救的幸存者返回根据地时,侦查队队长老王匆匆来报:“北边三十公里外发现一处大型据点,名叫‘莲花根据地’,据说藏有能净化水源的宝物‘九转莲台’,但他们对外界异常警惕,从不允许外人靠近。”
“净化水源的宝物?” 林凡眉头微动。根据地的井水近期开始发涩,科研队检测出微量辐射,正愁找不到解决办法。他当即决定:“我带诸葛茂和镇长去一趟,就说想交换物资,探探虚实。”
莲花根据地的外围确实配得上 “莲花” 之名。大片人工荷塘环绕着高墙,粉色荷花在风中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香气,墙头上甚至爬满了牵牛花,看起来一派祥和。守门的卫兵穿着整洁的绿色制服,腰间别着制式步枪,见林凡三人走近,立刻端起枪:“站住!莲花根据地不欢迎外人!”
“我们是南边青山根据地的,想跟你们换点物资。” 林凡举起双手示意无害,“听说你们有净化水源的法子,我们愿意用药品和粮食交换。”
卫兵上下打量着他们,眼神里带着莫名的傲慢:“等着,我去通报大当家。”
片刻后,一个穿着丝绸长衫、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出,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我是莲花根据地的大当家,姓刘。三位远道而来,快请进,外面热。” 他亲自推开大门,引着林凡往里走,“我们莲花地讲究与世无争,自给自足,很少和外界打交道,让三位见笑了。”
根据地内部更是像个世外桃源。整齐的木屋排列有序,街道干净得能照见人影,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妇女正在路边晾晒草药,见到刘当家纷纷弯腰行礼,脸上带着温顺的笑。可林凡的洞察之眼却在此时弹出刺眼的提示 —— 妇女们头顶的 “自由值” 只有 15,比黑风寨的俘虏高不了多少。
“刘当家治理有方啊。” 林凡不动声色,目光扫过街道尽头的高墙,那里隐约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被荷塘的蛙鸣巧妙掩盖。
刘当家笑得更得意了:“都是弟兄们齐心。三位要的净化宝物,就是我们后山的九转莲台,那是百年前留下的古物,只要将莲叶泡在水里,再浑浊的水都能变清。” 他话锋一转,“不过这宝物是我们的根基,不能外传。但看三位诚心,我可以每天给你们提供十桶净化好的水,换你们二十斤压缩饼干,如何?”
交易的条件苛刻得离谱,但林凡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顺着他的话头:“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九转莲台?也算开眼界了。”
刘当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莲台在禁地,得蒙眼才行,规矩,还请见谅。”
被黑布蒙眼时,林凡悄悄开启了洞察之眼。淡蓝色的光幕里,他清晰地看到刘当家身后跟着四个气息阴冷的护卫,腰间的枪套里插着的不是步枪,而是改装过的霰弹枪。穿过三道铁门后,黑布被取下,眼前出现一座圆形石殿,殿中央的水池里,一朵足有圆桌大的金色莲花正在缓缓旋转,花瓣边缘泛着微光,池中的水清澈见底,确实带着纯净的能量波动。
“这就是九转莲台。” 刘当家语气里满是自豪,“有它在,我们永远不缺水喝。”
林凡的目光却被石殿角落的铁笼吸引 —— 那笼子和黑风寨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干净些,里面空无一人,但笼底隐约能看到干涸的血迹。他指尖微动,风属性异能悄然扩散,捕捉到石殿后方传来的压抑啜泣声。
“宝物确实神奇。” 林凡故作惊叹,“我们答应你的交易,现在能看看你们的粮仓吗?我得确定能换回足够的物资。”
刘当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点头:“当然,跟我来。”
离开石殿时,林凡故意落后两步,对镇长使了个眼色。镇长会意,假装系鞋带,指尖弹出三枚细针,悄无声息地钉在三个转角的立柱上 —— 那是他们约定的标记。
粮仓果然堆着小山似的粮食,墙角还码着几排酒桶。刘当家拿起一个白面馒头递给林凡:“尝尝?我们自己磨的面,不比外面的粗粮。” 可林凡注意到,看守粮仓的卫兵看馒头的眼神,竟像在看什么稀罕物。
路过一处挂着 “女眷院” 牌子的院落时,木门突然被撞开一条缝,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探出头,眼神里满是绝望,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像是在说 “救我”。旁边立刻冲过来两个手持皮鞭的婆子,粗暴地把她拽回去,“砰” 地关紧大门,皮鞭抽打的声音和女人的惨叫清晰传来。
刘当家脸色骤变,厉声呵斥:“没规矩的东西!惊扰了贵客!” 他转向林凡时,笑容已经变得勉强,“家里的婆娘不懂事,让三位见笑了。”
林凡心里的寒意越来越重。他假装被荷塘吸引,走到栏杆边,突然指着水中的影子:“刘当家,那是什么?” 趁刘当家转头的瞬间,他的风刃已经割开了 “女眷院” 的门锁。
“我们该回去了。” 林凡转身就走,“明天我带物资来换水,今天先告辞。”
刘当家明显松了口气,假意挽留几句,便让卫兵送他们出去。刚走出大门,镇长就低声说:“刚才那院子里至少有五十个女人,都被锁着,自由值只有 5,比黑风寨的奴隶还低。”
“而且我在粮仓后面发现了地道入口。” 诸葛茂补充道,“里面有血腥味。”
林凡拳头攥得发白:“今晚行动。镇长负责解决外围守卫,诸葛茂跟我去救人,顺便把九转莲台带回来。”
深夜的莲花根据地褪去了伪装。林凡三人顺着镇长留下的细针标记摸到石殿,殿内只有两个睡眼惺忪的守卫,被诸葛茂一锤一个砸晕在地。九转莲台仍在水池里旋转,金色的花瓣散发着柔和的光,林凡伸手触碰花瓣,指尖传来温热的能量,万灵鉴突然弹出提示:“九转莲台,蕴含生命本源之力,可净化一切有害物质,需以活人精血滋养。”
“用活人精血滋养?” 林凡心头一震,难怪这宝物如此神奇,原来是用无数人命换来的。
“林凡,快!” 诸葛茂突然拽着他躲到石柱后,只见刘当家带着十几个护卫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正是白天在 “女眷院” 看到的那个年轻女人。
“九转莲台最近吸收变慢了,看来得用点新鲜血。” 刘当家狞笑着拔出匕首,“这丫头敢给外人递信号,正好祭莲台!”
女人的哭喊声刺破寂静,匕首落下的瞬间,林凡突然冲出,方天画戟横扫,将匕首打飞。“刘当家,用活人养宝物,这就是你说的与世无争?”
刘当家又惊又怒:“你没走?!给我杀了他!” 护卫们举枪扫射,却被诸葛茂的星光之锤挡下,锤头迸发的白光形成护盾,子弹打在上面纷纷弹开。
镇长不知何时绕到了刘当家身后,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刘当家软倒在地时,眼睛瞪得滚圆,似乎到死都没明白,这看似祥和的莲花地,为何会突然血流成河。
解决完护卫,林凡一脚踹开 “女眷院” 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睚眦欲裂 —— 几十个女人挤在肮脏的房间里,有的被铁链锁在床脚,有的脸上带着青紫的伤痕,见到林凡时,她们吓得缩成一团,眼神里充满了对男性的恐惧。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林凡放柔声音,示意诸葛茂解开她们的锁链,“刘当家已经被打倒了,你们自由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巍巍地问:“你们…… 真的会带我们走?” 她掀起袖口,胳膊上满是烟头烫伤的疤痕,“他们说我们是买来的奴隶,生是莲花地的人,死是莲花地的鬼……”
“从今天起,你们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林凡脱下外套递给那个被打的年轻女人,“愿意跟我走的,去粮仓拿吃的,我们带你们回青山根据地,那里有干净的水,有能让你们安稳睡觉的床。”
女人们面面相觑,最终是那个年轻女人先站了起来:“我跟你走!我娘家就在青山附近,我想回家!”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也陆续起身,有人抱着孩子,有人搀扶着老人,走向粮仓的脚步虽然踉跄,却带着挣脱枷锁的决绝。
林凡让镇长带着女人们先去荷塘边集合,自己则返回石殿,小心翼翼地将九转莲台从水池里取出。莲台离开水面的瞬间,花瓣突然合拢,露出中心镶嵌的一颗鸽蛋大的碧绿色晶石,晶石里隐约能看到流动的血丝 —— 那才是真正能净化水源的核心,“九转莲心”。
“原来如此。” 林凡恍然大悟,将莲心装进特制的木盒,“这才是我们要的宝物。”
离开莲花根据地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荷塘里的荷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妖艳,仿佛沾染了血色。被解救的女人们抱着干粮,跟在林凡身后,那个年轻女人突然跪倒在地,对着身后的高墙磕了三个头,然后决绝地转身:“再也不回来了。”
回到青山根据地,林凡立刻让科研队用九转莲心净化井水。当第一桶清澈甘甜的井水被打上来时,幸存者们欢呼雀跃。那些被解救的女人里,有会织布的,有懂医术的,还有曾经是教师的,她们很快融入了新的集体,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那个年轻女人叫小芸,她拉着林凡走到菜地,指着刚种下的菜苗:“林哥,我们种了些青菜,过阵子就能吃了。谢谢你让我们知道,女人不是物件,也能靠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