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洞中的众人不断靠近又不断远离战圈,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爹,是否强突入剑网?”天峨有些担心儿子,传音天荒。
别看天地情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银光界下四帝又是另一回事,那是力压整个乾坤门做牛做马的超绝之宰,先不说此举可能真正激怒银光界,万一银光界要保证永远将乾坤门踩在脚下,罕帝痛下杀手,除此威胁,乾坤门如断臂膀,他们只能永远将为奴为婢进行到底。
“慌什么!”天荒瞪了他一眼,望向梅兰竹,见她没有注意交流的二人,传音入密,“没看限定二人战圈的是天地情的剑意,他能一心两用,罕帝到现在还没有破局,说明什么?”
在老爹提点下,天峨也醒悟过来,放下负担,等待胜负一分之刻。
战斗起的快,结束也不慢,不过几分钟,一股极其强悍的冲击之力与剑意对冲打散,两条人影各分东西,剑气、掌力余劲在巨洞中纵横交错,烟尘不断气化消失,转眼扩大一倍有余。
“孽障,你这个孽障啊!敢对银光界罕帝出手,目无尊卑,我打死你个孽障!”天荒冲过去连抽天地情耳光,表现出极其愤怒的样子,心里可美着呢。
地老则护在祖孙身后,望着对面慢慢在迷蒙中露出身形的罕帝,避免他突然发难。
罕帝头发散乱,衣袍不整,看起来有些狼狈,至少比天地情狼狈。也就是说,天荒之前的想法完全正确,天地情的修为已不在罕帝之下,尤其在之前硬受一掌又分心两用的情况下平了罕帝,高下立判。
这样看来,或许这个小兔崽子真的有当面与轩帝、娥皇叫嚣的资格,至少未来可以做到,乾坤门后继有人啊,咱有了王炸,以后将不必完全看银光界的脸色行事,可以逐步找回失去的主权。
心里那是相当美滋滋,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我看这地方不错,是个福地,要不——多惩罚几个后辈囚禁在忘神山思过,批量制造高手……
“真是后生可畏啊!”罕帝的话打断了地老的畅想,要说现在谁的心里最难受,绝对不是咬牙切齿的梅兰竹,而是他。以大欺小本就有失身份,可气的是你还没欺到,被人家平了,搁谁心里能好受。
“你这个孽障,还不跪下认罪!”天荒一把将天地情拖到前面,按着他跪下磕头。但他与地老则护在左右,摆明了你可不许再动手啊,不然咱会还手地。
惊吓过度,梅兰竹也没了主见,她绝没有想到罕帝在天地情手里也占不到便宜,这样下去……罕帝叫了她两声才听到,急忙跟着退了出去。
“小兔崽子,过两天再收拾你。”天荒留下言语,命青云子、兰台公子留镇看守他,急忙和地老追了出去。今日之事一旦传到银光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青云子二人被留下,看守只是任务之一。
“滚出去,别脏了这个地方。”天地情慢慢起身,又背对外边坐下,恢复了长久以来的模样。
“孙少爷……”
“我叫你滚!”青云子刚开口就被他打断,剑意陡然爆发,震得二人脚步滑退。
青云子示意兰台公子退出去,一道传音突然入耳:“注意鹿溪子!”震得他心神恍惚,差点露馅。
慢慢回头望了一眼,这是天地情的声音,绝对没错,可他为何叫自己“注意鹿溪子”?他又看了兰台公子一眼,满腹心事走出忘神山山体。
……
“贱人、贱人,死贱人,死了也在害人!”失去左臂的容九从昏迷中醒过来,耳中传来梅兰竹的声音,她看了看房间,已经回到乾门为他们安排的别庄。
见她醒了欲起身,侍女急忙过去扶她,小声道:“容姑姑,跟随我们到忘神山的随从,被天地情穿透山体而出的剑气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是娥皇奶娘古嬷嬷的后人,罕帝已经上报银光界,此事……”
容九抬手阻止了侍女继续说,这是银光界上层的事,像她们这种下人,最好别私下妄议,道:“我昏迷了多久?”试着运功,不仅断臂,筋脉、功元也遭受重创,就算伤势痊愈,修为恐怕也将下降到七成以下。说明天地情一开始绝对起了杀心,要不是青云子与兰台公子及时出手,她活不到现在。
“回到乾门已经过去一天。”侍女望了外边一眼,声音压的更低,“容姑姑,小姐拿侍女撒气,已经杀了三人,我……我有些怕。”
看着为自己穿鞋的侍女,容九内心暗叹,伸手拍了拍她,让她留在房内,一人走过正堂,来到院子里,别庄院子已经被摧残的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容九,那个贱人埋在什么地方?你带人将她挖出来,我一定要将那个贱人挫骨扬灰,让她死也不得安宁!”见她出现在院子里,梅兰竹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捏在她的断臂口。
容九抽了一口凉气,忍住疼痛,道:“小姐,我没有处理后事,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
“你是哑巴?不会去问吗?”梅兰竹甩手一个耳光,扇得容九蹬蹬后退。
容九慢慢靠在一棵树上,看着似乎失去理智的梅兰竹,天地情对她的无视和杀机,彻底点燃了她多年没有熄灭的醋火,道:“当初我就提醒你,别杀她、别杀她!不杀还有两分希望,可以以之威胁天地情妥协,和你成亲,杀了她,天地情永远不可能接受你。你非要一意孤行,命人下死手,置她于死地,这是咎由自取。”
“老东西!”梅兰竹上前,一脚踹翻容九,随之踏在她身上,俯视着她,“你这么希望我留着那个贱人的贱命,她的脑袋消失不见,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老奴当时回报过小姐,她的脑袋不翼而飞,没有任何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搜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最后还是通过基因确定她的遗体。是你吩咐随便找个粪坑埋了,我传了话,便没有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