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发梦不是傻子,桌上的气氛已经尴尬到这个地步,作为中间人的她当即站起身来道:“多谢幺叔款待,今日我与灵王就不在这里继续逗留了,平日方长,我们以后再见!”
说着,她离开座位,来到灵王巨座的跟前,准备拉他一同离开主殿。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族长幺叔却是忽然开口道:“二位好不容易来到仙羽陨族,下一次来访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还是多待一阵再走吧!”
妖发梦赶紧回头解释道:“可是我们二人有……”
“有要事在身是吧!不瞒你们说,其实你们所谓的‘要事’源头,老夫已经知晓。因为就在你们二位前来这边的时候,那个人也紧跟着来到了飞空陆上。”
灵王巨座砰然起身,表情严肃道:“你的意思是说,神荼也在仙羽陨族之中?”
“呵呵,既然你们要找的人已经到了,我看这下二位应该没有说走就走的理由了吧!来人啊,送二位去往准备好的客房处。记得,好好招待,切勿唐突……”
这话听起来是向下人说的,实际上是讲给面前两人听的。妖发梦目光挣扎着朝灵王巨座瞥了一眼,见对方脸上虽然愠色,但却并没有强行反抗之意,直至负责带路的仆人来到,这才主动跟到对方的身后。
“妖发梦,你还愣着做什么,有人请我们来坐客,难道你连这点礼数都不知道吗?还不快点跟上。”
虽然不知对方话语之中的深层含义,但此时的他俩已经是同舟共济,绝没有抛下对方、单独行动的道理。所以就算是满心疑云,她也只得将好奇感压制到最低,并快步追上灵王巨座的脚步。
“呵呵,灵王,好令人的怀念的称呼啊!”
从主殿后方离开之后,在仆人的带领之中,两人很快便达到了客房区域。这里面积不大,但配套设施却是一应俱全,衣食住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在角落处,他们甚至还发现一辆在此候命的凤辇。虽说成色不如之前来时坐的那辆上佳,但也足够使用。
“二位若是没有其它事情的话,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至于房间,因为飞空陆上极少会有外人前来,所以这里的客房全都空着,记着最末尾的两间不要进去,其它的随二位心意。”
下人转过身,刚要离去,却因为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扭头说道:“对了,飞空陆上虽然没有昼夜之分,但为了保证正常的坐息,还是请二位按照以往的习惯进行合理安排。尤其是在亥时之后,除非十分必要,不然禁止出行。如果被族长大人撞见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说到这里,那位仆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又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了二人一下,这才终于放心离开。
见那人走远,妖发梦忽然来了脾气,故意扯着嗓子喊道:“不让出门就不让出门呗,态度为何那般恶劣,我们是来坐客的,不是来坐牢的,你得搞清楚这一点!”、
“没搞清楚情况的是你吧,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与坐牢有区别吗?”
“这个……”
妖发梦四下看了一眼,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意直入骨髓,令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随即道:“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幺叔一脸慈祥,背地里竟是这么一个杀伐果决的狠人。对了灵王,你和他之前是不是就已经认识了,通过之前的对话,我感觉你们好像十分熟悉彼此啊!”
对于妖发梦的发问,灵王巨座并没有回复,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随便找了一间房间,迈旧步便进入其中。
“我劝你还是多听听刚才那位下人的话,晚上不管外面发出什么动静,你都不要出来。”
“啊?灵王,你居然真被那丫头的几句话给吓住了?我说,万一她是唬我们的呢?”
灵王巨座将门关起来一半,从门缝之中见外面的妖发梦还在等自己的回答,这才慢吞吞道:“若是换作旁人,我还会以为对方是在大惊小怪。但如果这里有他在的话,说不定那些警告都是有特殊含义的。好了,话就说这么多,休息了。”
眼见房门被重重关上,妖发梦对着门后的妖发梦做了一个搞怪的鬼脸,这才迈着大步去到隔壁的门口。但转念想到刚刚灵王巨座对自己的态度,他一赌气索性又朝南面走了一段,几乎已经将所有的房间看了个遍,就在距离末尾处客房的前一个房门处停了下来,伸手用力将房门推开。也不知是力气过大,还是这里年久失修,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掌,竟将一扇门直接推了下来,门板重重地摔打在地。四下观瞧了一遍,见无人看见之后,妖发梦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入房中,一边用手遮住自己的口鼻,以防房间空气之中飘浮的灰尘进入自己的身体,一连用另一只手掌将门板慢慢抬起,并将其立到旁边的墙上。
“这是什么鬼地方,恐怕得有八百年没人进来住过了吧?早知自己这里鲜有客人,为何还要专门设置这么个宾客区,直接露天休息不就得了。”
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但妖发梦手上的动作却是始终没有停过。看着屋内狼藉的画面,她索性拿起屋里的脸盆,从院中的水池之中舀了一盆水,又从床上撕下了一块边角布料作为抹布,开始着手收拾起客房的卫生。虽然整个过程较为漫长,但经过一番不懈努力之后,房中的环境终于变得温和了许多,而妖发梦也终于如愿地坐了下来,瞬间感觉神清气爽。
“这……这被子下面是什么东西……”
妖发梦好奇地伸手进入到被子之中,一根坚硬的物体随即落入到她的手心之中。待她将那东西从被中抽出之时,他这才惊愕发现,自己攥着的竟是一截胫骨。
“妈呀,这是……”
妖发梦以最快速度掀开棉被,赫然发现床上竟然躺着一具早已腐败骸骨。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尸身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而上下两侧的被褥也因此被染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