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世烈的话音刚落,钱国润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恨,急忙插话道:
“说起梁栋那家伙,我对他简直是恨之入骨啊!我们祖孙三代都被他害得好惨!我那可怜的孙子,就是因为他才被关进大牢,至今仍未出来;我儿子也因为他,年纪轻轻就被迫退休;而我呢,本来早就有机会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出一份力,可就是因为梁栋,我到现在都无法实现这个心愿……”
钱国润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把目光投向了窦江,似乎在期待着窦江也能像他一样,狠狠地数落梁栋的种种不是。
然而,窦江却脸色凝重地缓缓地开口道:
“咱们四家今天能够聚在一起,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共同对付梁栋。至于我和梁栋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不过,我想反问大家一句,仅凭我们四家的力量,真的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扳倒梁栋吗?”
从窦江内心深处来讲,他其实非常希望梁栋能够尽快死翘翘。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他们窦家刚刚才与梁栋达成了某种妥协,所以目前来说,他们实在是不太愿意与梁栋产生直接的冲突。
窦江继续说道:
“大家都很清楚,梁栋以前之所以能够如此嚣张跋扈,主要就是因为有赵老在背后撑腰。如今赵老虽然已经离世,但现在又换成了刘老。就算我们这几家联合起来,费尽力气把梁栋给扳倒了,那么请问各位,我们是否有能力承受住刘老的怒火呢?”
面对窦江的质问,钱国润却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小窦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梁栋那小子连赵老的葬礼都没有去参加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自己主动跟刘老他们划清了界限啊!所以你刚才的那些担忧完全就是多余的!”
窦江听后,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淡淡地回应道:
“钱老,如果换作是您的话,您会轻易放弃一个有可能让您登顶的机会吗?”
这句话让钱国润突然愣住了,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宫世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开口说道:
“以我对梁栋的了解,他还真就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小子天生反骨,何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就胆敢跟何家划清界线。那时候,他跟何叶还没离婚,何孝恩还在台上……”
宫世烈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而庄季同似乎也对宫世烈的观点表示认同,很快就附和道:
“我觉得吧,就算刘老十分欣赏梁栋,也不过是欣赏而已。如果梁栋的仕途能一直顺顺利利,刘老或许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一旦梁栋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对刘老来说,也就是少了个选择而已。刘老需要的,是一个潜力无限的梁栋,而不是一个一蹶不振的梁栋……”
钱国润兴奋地用力一拍大腿,满脸喜色地叫道:
“小庄说得太对啦!刘老和梁栋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刘老之所以会欣赏梁栋,完全是因为梁栋有能力担当大任。可一旦梁栋变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刘老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这样一个没用的人,来为难我们这几家呢?况且,如果我们几家能够拧成一股绳,肯定也不是随意被人拿捏的吧?”
他的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很快,他们就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的看法。
然而,仅仅达成共识还远远不够,接下来他们需要讨论的是如何去对付梁栋。
想要将梁栋彻底打倒,总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才行。
可是他们始终都没能找到一个真正合适的切入点。
从经济角度来看,这小子显然并不缺钱,因此在这方面几乎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再看工作方面,这小子似乎具有一种独特的能力,无论身处何种环境或岗位,他都能够展现出卓越的工作能力并取得显着的成绩。
这意味着如果想要从工作表现上对他进行深入挖掘,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会为他挖来一堆的宣传材料!
至于用人方面,尽管可能存在一些微小的瑕疵,比如偶尔会夹带一些私货什么的。
但这些行为都并未超出正常的程序框架范围,他也从未有过那种严重超越道德底线或违反规定的行为,所以在这方面也很难找到实质性的把柄来对他进行指责或攻击。
综合以上各个方面的分析,可以发现要想从经济、工作和用人这几个关键领域找出他的问题确实颇具难度。
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个人作风问题了。
然而,个人作风问题往往比较难以确凿地证明,尤其是在缺乏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和猜测,最多只能对他的声誉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而不太可能因此就将他彻底撤职或一撸到底。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把希望集中在了这次的发起人,宫世烈和庄季同身上。
钱国润直言不讳地问宫世烈:
“小宫,说梁栋给你儿子带了绿帽子,这事可有确凿证据?”
宫世烈闪烁其词道:
“我也是听我家老婆子说的,具体情况我还不能确定。”
钱国润显然十分失望:
“这种事情怎么能不确定呢?不确定又怎能动得了那小子呢?”
宫世烈有些难堪地说:
“不过,我那儿媳跟梁栋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家老婆子还说我那两个孙子都是梁栋的种……”
钱国润一听这个,立刻就来了精神:
“这敢情好啊,赶紧去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一出来,梁栋就没办法抵赖了!”
钱国润自顾自己高兴,却没注意到宫世烈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窦江就转移话题道:
“这样还不够,万一两个孩子不是梁栋的,我们就被动了。我觉得吧,咱们既然把事情做了,那就不妨做得再绝一些,告那小子一个强奸,把他送到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