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种巧合,或许本就是庄梦梦的安排,何蕤来到南岗后,也把梁栋约到了那家咖啡厅,而且也订的是同一个包间。
只不过,何蕤没给梁栋点咖啡,而是给他点了一杯绿茶。
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何蕤,身上早已没有了那种青春张扬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
何蕤一见到梁栋,就站起来,指着对面的位置,招呼道:
“姐夫,请坐!”
梁栋点点头,回应道:
“你也坐!”
俩人坐定之后,何蕤突然笑道:
“姐夫,算起来,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你好像也有点中年发福了。”
梁栋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苦笑道:
“以前还能坚持每天早上锻炼一会儿,晚上看会儿书。现在呢,这些习惯早就被整日的忙碌给挤占了。”
何蕤又问:
“有没有我姐的消息?”
听到何蕤提起何叶,梁栋的眼神瞬间黯淡了许多。
梁栋没有回答何蕤这个问题,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何蕤再问:
“我姐一个人漂在国外,你就放心?”
梁栋眼神有些呆滞地回答道:
“是她坚持不回来,我也劝不了她。”
何蕤叹了口气,埋怨道:
“你们两个啊!明明都还深爱着对方,而且还有三个孩子夹在中间,却偏偏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说说你们,不管是你们中间的哪一个牺牲一下,事情不就完美解决了?以我姐现在的身家,就算你们一家人什么都不干,那些钱十辈子都花不完!你辞了你现在的小破官,带着几个孩子跟她移居国外,还不是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或者,她直接回国,你们一家团聚,这样不但能照顾几个孩子,顺便还能顾上几个老人……哪像现在,家不像个家,日子不像个日子,真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是怎么想的!”
何蕤的埋怨,梁栋无言以对。
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梁栋不好跟她讲,就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何蕤见梁栋不吭声,就继续道:
“那个苏菲帮忙照看几个孩子,顺便照顾几个老人,对她,我无话可说。但那个岳菲,明明都跟你离婚了,为什么还天天缠着你?那个女人明显就是把你当成了大冤种,一次次从你身上薅羊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这才能当上副省长,肯定也是你的功劳吧?”
梁栋回答说:
“岳菲能当上副省长,主要还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她要是不争气,我就算想帮忙,恐怕也未必能帮得上。”
何蕤‘啧啧’道:
“你瞧瞧你,你瞧瞧你,我就说了她两句,你至于这么护着她吗?”
梁栋道:
“我不是在护着她,而是说得都是实情!”
何蕤白了梁栋一眼:
“你愿意继续当这个大冤种,那就继续当去,谁稀罕管你!”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转到了今天的正题上来:
“我这次过来,是替我妈向你求情的。你就给我个痛快话,能不能帮我这一回?”
梁栋回答道: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你?你咋就这么犟呢?”
何蕤道:
“她是我妈!亲的!我怎么可能不管她呢?”
梁栋毫不客气地说:
“你爸爸也是亲的,你怎么就不为你爸爸考虑考虑?那些钱都是二房的,就算你爸爸现在无法自理,那些钱中的绝大部分,也应该由你这个亲生闺女来继承,而不是让你妈带回娘家!”
何蕤心里虽然早就接受了梁栋的好意,但嘴上还是没办法服软,就继续嘴硬道: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梁栋道:
“既然你还喊我一声姐夫,那你的事我就不能不管!”
何蕤突然道:
“那好,既然你想管我,那就把我调到你们岭西来!我不想继续待在燕京了!”
梁栋有些诧异地看向何蕤:
“你在Z纪委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走?你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调你们那里去吗?”
何蕤回答道:
“我在那边过得很不快乐,这个理由够不够?”
梁栋问道:
“是不是你们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蕤很敏感地看向梁栋,反问了一句:
“是不是梦梦那丫头跟你说些什么了?”
梁栋没有隐瞒,直接把庄梦梦给‘出卖’了:
“庄梦梦跟我说,你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闹离婚?”
一提起这个,何蕤的眼泪瞬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但却依旧很嘴硬地怼了梁栋一句:
“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
梁栋没在意何蕤的态度,继续问道:
“宫麒隽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
何蕤没有正面回答梁栋的问题,而是恶狠狠地看了梁栋一眼: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统统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梁栋见何蕤不愿意多说,就本着劝和不劝离的宗旨,劝说道:
“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而且你跟小宫都有俩个孩子了。他应该也是一时糊涂,只要他能迷途知返,这样的事情,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就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蕤揉了揉眼睛,看向梁栋,冷冷地问:
“你这是在劝我不要离婚?是不是他爸爸找你了?”
梁栋知道何蕤说的是宫世烈,就连忙否认道:
“这你就有点冤枉人了,宫书记可从来没有找过我!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事,他又怎么可能跟我讲?”
何蕤知道梁栋说的不无道理,就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
“宫麒隽就是个妈宝男,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家里就把他安排到了一架研究所。可那家研究所是涉密单位,工作枯燥乏味不说,人身自由也受到一定限制,他受不了那份罪,就求着家里,把他弄到了一所大学教书。在我怀着老二的时候,他就跟一个他带的女研究生搞到了一起……”
何蕤顿了顿,继续道:
“如果他要只是一时糊涂,纯粹为了排解生理上的需要,我忍忍也就过去了。可你知道他妈妈做得有多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