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爆发后,Fa国迅速崩溃,但一部分军政要员、残余部队以及大量难民,依托南部相对稀疏的人口和地中海舰队的掩护,退守至以蒙彼利埃为核心的朗格多克-鲁西永地区。
他们清理出了一片相对安全的区域,依靠海岸线的地理优势和残存的海军力量,尤其是以戴高乐号航母为核心的战斗群。
尽管其状态已大不如前,但勉强维持着。
然而,生存是残酷的。
为了换取宝贵的燃料、药品、食物以及维持舰队运转零部件,他们不得不拿出压箱底的东西进行贸易。
早在之前,他们和霓虹进行贸易。
数月来,他们通过海军舰艇和冒险的运输机,用库存的勒克莱尔主战坦克、凯撒自行火炮、甚至是阵风战斗机的部分备用发动机和导弹技术,换取急需物资。
这笔交易虽然暂时缓解他们的生存压力,但也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本可用于巩固陆上防线的重装备不断流失,陆军的实力被严重削弱。
他们的防御更多地依赖于海军火力支援和数量少的可怜残存空军,以及围绕避难所构筑的简易工事。
他们天真认为,海洋是天然屏障,主要威胁来自陆上的零散尸潮,从未想过会面对一场有组织引导的毁灭性攻击。
克莱尔感受到了这片噪音的源头,北方的钢铁洪流她暂时无法撼动,但这些沿海的看似坚固的地方,在她新获得力量后,这个目标显得格外诱人也格外脆弱。
仅半天时间过去,它就来了。
“……噪音……聚集在一起……吵……”
它歪着头,幽蓝目光仿佛穿透无数建筑,直接看到了蒙彼利埃避难所内熙攘的人群和运转的机器。
“……需要……安静……”
她缓缓抬起苍白小手,向前轻轻一挥。
没有声音,但一道冰冷强横的指令以她为中心,如同冲击波般扩散开来。
所有游荡的丧尸和变异体同时一震,它们浑浊或猩红眼睛齐刷刷转向蒙彼利埃的方向。
下一刻,它们动了。
开始从城市、乡村、田野、山林、甚至海滩和浅海中,向着蒙彼利埃汇聚。
它们汇成一股股灰黑色,散发着死亡气息融合成汹涌浪潮。
克莱尔自己则在一群经过强化的变异体护卫下,如同死亡女神般不疾不徐跟在尸潮大军之后,向着海岸线进发。
当天夜晚,这个世界的最后Fa军外围观察哨最先发现异常,雷达屏幕上出现大规模、密集的不明信号,正从内陆多个方向涌来。
起初他们以为是异常天气,但很快,望远镜和无人机传回令人窒息画面。
无边无际丧尸潮,其中混杂着大量从未见过,速度奇快或体型巨大的怪物。
警报响起,站在外面的幸存者们惊慌失措逃向避难所深处,而残存的Fa军士兵则仓促进入阵地。
“开火!自由开火!所有炮火,覆盖前方区域!”
部署在防线后方的几辆仅存的凯撒自行火炮率先发出怒吼,155mm炮弹划过天空,落入远方尸潮中炸起一团团血肉和残肢。
重机枪和自动步枪射击声如同暴雨般响起,冲在最前面普通丧尸潮成片倒下。
然而,这毫无作用。尸潮的数量太多了,而且根本不在乎伤亡。
前面的倒下,后面的立刻踩着同伴的残骸继续冲锋,更可怕的是那些变异体。
一种如同巨型蜘蛛般的节肢变异体,以惊人的速度在建筑残骸和地面上爬行,轻易避开大部分火力突入阵地,用锋利骨刃收割生命。
这种变异体身上还携带着一种能够膨胀并爆炸、溅射出强腐蚀性液体的脓疱丧尸,在合适时间会自己炸开,往往能带走一整片阵地士兵。
甚至还有从海中爬出,身上挂着藤壶和海草的水生变异体,从海滩方向发起攻击。
Fa军的防线如同暴风雨中的沙堡,迅速被侵蚀瓦解。
士兵们绝望射击,但弹药消耗速度惊人,而敌人却无穷无尽。
戴高乐号航母战斗群接到求救信号,其他海军舰船的舰炮开始轰鸣,试图用密集的炮火阻断尸潮的后续梯队。
几架勉强升空的阵风战斗机也投下炸弹,猛烈爆炸确实暂时延缓尸潮的整体推进,甚至炸碎了几头巨大的变异体。
但从高空看下去,爆炸火光只是暂时在灰黑色潮水中制造出几个空洞,很快就被更多的丧尸填满。
海军炮火无法精确打击已经突入城区,与守军混杂在一起的丧尸。
而空军的攻击在缺乏精确引导的情况下效果有限,甚至有一枚炸弹误炸己方一个补给点。
克莱尔冷漠观察着这一切,它甚至没有动用那些被它特别强化过的变异体。
它只是不断调动着更多的大家,从更远的地方赶来,加入这场死亡的盛宴。
它感受到人类的恐惧和绝望,这种情绪让它眼中幽蓝的光芒更加炽盛,让它很高兴。
“……噪音……小了一点……但还在……”
是的,这就是克莱尔对这场行动的评价。
Fa军外围防线彻底崩溃,尸潮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蒙彼利埃的街道。
巷战开始,但这却是一场一边倒屠杀。
Fa军士兵和武装市民依托建筑进行绝望抵抗,但他们面对的是无处不在的敌人。
丧尸从门窗、下水道、甚至楼顶发动攻击,那些强化变异体更是成为战场上梦魇,往往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消灭一头。
临时政府指挥中心不断接到噩耗。
“东区失守!重复,东区失守!”
“我们需要弹药!医疗品!什么都好!”
“它们太多了!我们被包围了!”
“撤退!向港口撤退!”
但撤退变成了溃退。
幸存者和士兵疯狂涌向港口,希望能登上海军舰艇撤离。
秩序彻底崩溃,争夺船只的事件频频发生,甚至有人为一个登船机会而向同伴开枪。
港口区陷入最后的疯狂,人们不顾一切试图登上任何能漂浮的船只。
军舰上水兵们心情沉重看着这一切,他们尽可能多接纳难民,但容量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