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穿肠也是文人的臭脾气上来了,就是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朝魏叔鱼调教舞姬的方向看去。
可还没有坚持两秒,一道热气自丹田始发,分作两股,一者向下涌去,鼓胀烦恼之根,一者向上升腾,化作温热的鼻血,流淌不止。
“诶呦!”
对穿肠反应了过来,忙收回了目光,而后用手去捂,却落得个满手鲜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杀了个把个人呢。
也幸好他目光收回的及时,否则就不是个把人那么简单了。
娘的,这家伙哪学的这些奇技淫巧,都够开宗立派的了吧?!
一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大片白腻,兼具着动物的野性之美,扭动着腰胯,啧啧,最为精妙绝伦的地方就在于尾巴,就像是真的自脊骨长出来的一样,不时地左右甩动,这要是能上手一摸......咦!!!不敢想不敢想,免得流血身亡!
固然在得知宁王兵败被杀时,对穿肠就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可问题是,遗臭万年也分个臭法。
历史上造反被杀的谋士多了,不差他一个,别人以后就算是看到了这段历史,也已经见怪不怪,充其量就是骂他几句,然后就翻过书页继续去看下一章。
可要是因为看妞,然后流鼻血流死,这名声可就不是一般的臭了。
保不齐还能撑起一个典故。
或是化作一道俗语,口口相传。
一想到那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对穿肠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一泻千里,也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兼邪火宣泄而出,此刻在他的身上,竟真的能看出几分佛家四大皆空的感觉出来。
当然,在有经验的人看来,这种状态有个学名,叫做贤者模式,通俗一点的叫法则是‘啧啧~提上裤子说话就是硬气’。
但不管怎么说,对穿肠冷静了下来,下去换了身衣服后,对性感小鹿的抵抗力增强了不少,虽然仍旧不敢直视,却也能在‘目空一切’的状态下,与魏叔鱼正常交流。
魏叔鱼虽然觉得对方这样挺不礼貌的,不过毕竟也是老熟人了,该有的宽容大度还是要有的,便也没有在乎。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前线战况嘛。”见对穿肠一脸求知欲的斜视一旁的空地,魏叔鱼笑了笑:“虽然出了些偏差,不过就结果而言是好的。”
“哦?”
对穿肠的脸上明显有了些情绪色彩。
却又听魏叔鱼道:“不过想指望凭借这一次的功勋就功过相抵,怕是有些困难。”
“啊?”
对穿肠声调有了起伏。
魏叔鱼摊了摊手:“变故嘛,总是在所难免。”
“可是......”对穿肠终于坐起了身子,只是目光依旧斜视,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哀怨,魏叔鱼安慰道:“安啦,战祸将近,只要咱们还有实力,捞功勋给自己赎身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
“我们哪还有......”
对穿肠刚才还想说自己这边最后的三百精兵被献祭了,哪还有人马建功立业。
可这话刚说了个开头,他忽地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魏叔鱼:“你不会还想着招兵买马吧?”
这就不是建功,而是在反贼的路上一去不返了吧。
魏叔鱼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蠢吗?”
“那是......难道那三百精锐没死?”对穿肠思维敏捷,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魏叔鱼一脸孺子可教也,而后从噬囊中取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对穿肠拆开一看,眉头微微扬起,意外道:“你和蒙元的世子还有书信往来?”
“蒙元世子?”魏叔鱼也是一愣,从对方手里把信夺了回来,看着信上的内容,在看了一眼末尾的落款后,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把信重新装了起来,又从噬囊里摸出另外一个信封,递了过去:“误会误会,是这封信才对。”
对穿肠再次接过,拆开后,发现是前线战事的汇报。
仔细阅读一番,当看到蒙元万人大军压境,又有丐帮长老里应外合时,不免心中一沉,而后便是一阵叹息传来。
许是觉得自己那三百人已经葬身废墟了。
魏叔鱼在旁看着,并未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矫正着面前兽耳娘们的动作姿态。
胸要挺,腰要软,表情再媚一点,舌头稍稍伸出来一些......让你伸舌头没让你流口水......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继续保持。
与此同时,对穿肠心中叹息过后,也是继续看了下去。
随后就见到了峰回路转的神兵天降。
以一己之力,全歼来犯之敌。
这一番转折,让对穿肠猛地抬起了头,忘记了教训一般,看向了魏叔鱼的方向,旋即又是鼻血奔腾不息,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含糊不清道:“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啊?”
魏叔鱼正聚精会神,忽地被对穿肠问了一声,愣了愣后,才明白对方是在说什么,摆了摆手:“别把我说得那么腹黑,准确的说,我只是在别人的算计当中,浑水摸鱼了那么一下,就一小下。”
说到后面,某魏姓青年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对穿肠当然不会这么想,不过却也习惯了青年的神秘,知道对方对自己没什么坏心思,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而后才是想起了之前青年口中的变故。
先前他还有些不满,觉得怎么说也是三百精锐砸了出去,放在小地方都能将当地的卫所团灭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连个响都听不到吧?
现在看来,还是他当初误会了。
要说这三百人的确发挥作用了,并且在当时人眼中看来,还是比较关键的作用......可人总是喜欢打马后炮的。
尤其是那些不要脸的人。
若是对穿肠他们拿着这份战功去申请功过相抵,朝廷派来谈判的官员,绝对会以‘就算没你们这些人,大同府城不也一样能守住?’为由,打压这一份战功的价值,
偏偏从情报的结果上来看,对方说的还没错。
因为那三百精锐,从头到尾,也只是杀了一群里应外合的丐帮弟子,夺命书生的战绩还好些,杀了一个宗师修为的丐帮长老,外加在城楼上阻拦了几波蒙元的投石车攻击。
可问题是,蒙元骑兵最后还没靠近城门就被团灭了啊!
他们发挥的作用,争取的时间,完全可以用聊胜于无来形容。
想到此处,对穿肠不免有些可惜。
这么好的混战功机会可不多见,要是那位天降的神仙能晚些进场就好了,等他们真的和蒙元骑兵交锋,对方再来清场,他也能不要脸的说一句我们俩真厉害。
嗯,就跟阿斗与赵子龙一起杀得七进七出,甚至还领先了半个身位一个道理。
“等会......你刚才是不是说了战祸将至?”对穿肠觉得自己遗忘了些什么,聚精会神地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刚刚魏叔鱼话语间的一个细节。
倒不是他思维迟钝。
而是当时他正心烦意乱,再加上魏叔鱼后面的话太能引人遐想,他才被带偏了脑回路。
“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两个月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万人军队这种开胃小菜了。”
魏叔鱼感慨着。
说是万人,其实水分很大,其中估计只有六成左右的人马是战兵,其余四成皆是辅兵,是不介入一线战斗的。
当然了,辅兵也不是摸鱼的兵种。
就这次的战况而言,蒙元那边稍稍发挥些作用的,还真就是那少数的辅兵,而非骑着军马的战兵——相较于还没有靠近城门就被团灭打出gg的骑兵队伍,无疑还是操作着投石车的辅兵们,稍微打出了一点伤害。
与魏叔鱼的感慨不同,对穿肠却是把眉头一皱:“这么严重,那咱们这三百人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啊。”
或许连对穿肠自己都没有注意,他现在一言一行间,已然将面前这个只认识了一天不到的青年当成了自己人。
说起话来,也都‘咱们咱们’的。
魏叔鱼却是注意到了前后变化,脸上笑意更浓了一些,道:“三百人足够了,咱们又不求头功,帮着打打辅助,绕到后方骚扰一下就足够了。”
“啊?”
对穿肠一怔。
什么玩意......绕到敌军后方骚扰?
您没事吧?
他们这三百可都是步卒,固然精锐,可蒙元素来是以骑兵着称,他们这三百人绕后,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唉,你这种固有观念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魏叔鱼叹了口气,似在哀叹,转而又问道:“对了,我离开前让你搜罗马匹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目前已经买来几十匹了。”对穿肠听到这话,先是点了点头,旋即更加疑惑地问道:“可你让我买种马干什么?”
“自然是有大用处。”魏叔鱼摸了摸下巴:“才几十匹啊,效率还算凑活吧,不过你记得买的时候挑一挑,咱们只要那种伤了蹄子不能跑,所以被选做种马的马。”
种马的选择,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外地引进的良马,因品相素养极佳,被选做种马,好将良马的优秀素养传承下去。
另外一种就是战马伤退,不能再驰骋于战场,又不好将其杀了吃肉,便本着再利用的想法,充当种马。
魏叔鱼所需要的,只是后者。
经他这么一说,联系上下文,对穿肠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将咱们这三百人训练成骑兵?”
“可是......”
“没有可是,想要把以骑兵着称的蒙元军队甩得看不见马屁股,非千里马不可,真要是花大价钱去买,怕是绝世楼里面的藏品都要被清空一小半。”
要知道,他所要打造的,是一支三百人上下的骑兵队伍,固然他没有准备一人两马三马那种配置,可至少也要保证人手一匹吧?
这就少说需要三百匹。
对穿肠皱起了眉头:“我大概理解你的想法了,可军中退下来的良马,也未必是千里马啊,就拿我收回来的这些来讲,真正可以称作是千里马的,怕是只有五六匹,其他的都只能说是百里挑一的上等马。”
“足够了。”
魏叔鱼笑了笑,眼前的胖子,总算是给他一种智商上线的感觉了。
嗯,其实准确来说,对方之前的草包样子,才是他的错觉。
毕竟就算一个人智商近妖,可分析也是需要情报的,就好比你用现代化步枪去瞄准诸葛亮,对方就算是看见了,也只会感到奇怪,而不会由此来分析出现代化步枪的作用,更不用说各项参数了。
对穿肠也是同理,在没有理论依据支撑的情况下,他只能发散思维,用自己能想到的事态可能发展的方向,来猜测对方要做的事情。
正因如此,才闹出不少笑料。
但收马一事不同,此前对穿肠不理解,是建立在他觉得这三百精兵有去无回的基础上。
关于这些种马,他所能想到的作用,也就是捐给朝廷,当做将功折罪的筹码。
可现在他明确知晓三百人毫发无损,且魏叔鱼有着组建骑兵的想法,且所收的种马,皆是伤了蹄子不能跑的一类。
再加上早有传闻,京城一家医馆有一种疗伤符,可以帮人断肢再生。
既然能帮人再生,那马匹不也一样?
“这就不用担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会出手。”魏叔鱼无所谓地挥挥手。
别说是百里挑一的上等马了,就算是劣马驽马,他也可以用人马合一术,帮着先拓宽经脉,而后灌注真炁蕴养,最终使之成为千里马,乃至马王一级的宝马。
只不过,这种手段的消耗着实不小,且品相品质越差的马匹,所消耗的真炁就越多。
他虽说从苏二重身的手中,得到了一点好处,稍稍挽回了一些损失,可总归经不起挥霍,所以他才让对穿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地搜集品相好一些的马匹。
见他这么自信,对穿肠也就没有多问,点点头:“那行,我会让人加紧操办,尽量在这几日就将马匹备齐。”
说完后,对穿肠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问道:“对了,先前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他指的是蒙元世子写的那封信,出于看信的一贯习惯,他刚才只看了个落款,就惊讶出声,然后信就被抢回去了,内容什么的,他就潦草扫了一眼,根本拼凑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封信啊。”魏叔鱼又拿出了信封,递了过去:“其实也不是写给我的,至于信上写了什么......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