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哥我也有两日没见了,估计在太子府里面苦读书呢。”尚汐这个儿子,不论谁向她打听,只要她不清楚,就一律称程攸宁在太子府苦读,具体这孩子苦读为苦读,她也不知。万敛行专横霸道,不让她和程风过问程攸宁的事情。
“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小哥哥啊?”
“估计你玉华伯母搬家的时候看到你小哥。”尚汐的话也不那么肯定。
“噢?小哥来帮忙搬家吗?”
玉华在沧琢的脑袋上摸了摸,“太子帮我搬家?可能吗?太子可是个大忙人,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都有些日子没见到太子了,我都想他了。”
自从上次程攸宁在滂亲王府掌嘴了刘大兰还有荷苞,这人就再没出现,他可是玉华一手带大的,玉华不惦记他才怪。
几个人说话时候,荷叶问玉华,“玉华婶子,你们这后面还有几间房啊。”
玉华说:“听说和你爹娘现在住的房子一样,都是三进三出。”
荷叶不知道她爹娘那一家子搬到了哪里去,也不关心她爹娘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只要她见不到那些人就万事大吉。
“小三儿在后院修柜子呢,你自己随便走走,我跟你的两个婶子说会儿话。”说着玉华扯过板凳也坐了下来。
荷叶一人朝着后院走去。
走进后院,荷叶就看到手里拿着锤子围着一个红木柜子走来走去的陈庆生,她刚才进院的时候就听见了锤锤打打做木活的声音,她早就猜到了是陈庆生在做木活。
“庆生,修柜子呢?”
陈庆生抬头一笑,“柜子太老了,不过修修不影响用。”
“亲生,你们哪天搬家啊?”
陈庆生的心思都在这个破木柜上呢,荷叶的话他就是随口应付,“就这几天吧?具体哪天搬家得听我大嫂子的,我估计后天不搬,大后天肯定也得搬了,我两个哥哥着急。”
就这随口一说,就被陈庆生说中了,他们是两日后搬的家,他的两位兄长没有参加搬家,是滂亲府出的马车帮忙搬的。
陈庆生的两位兄长没什么东西,倒是他大嫂玉华在滂亲王府这几年积攒的东西不少,足足拉了三车。
他陈庆生不也不遑多让,他做活的工具木料竹料各种与他摆摊有关系的东西也拉了三车。
陈家的老大老二比较务实,陈庆生也不差,他摆摊得了点甜头以后,特别急急,搬家的第二日他就上街摆摊去了。
陈庆生向荷叶显摆,“你看看我做的蜻蜓风筝怎么样?”
不爱言语的荷叶其实早就看见了,她夸赞道:“庆生,你真不简单,做什么像什么。”
“嘿嘿嘿……”
“我呸!不要脸,你娘都要死了,你还跟个野男人在这里卿卿我我。”
陈庆生丢下手里的风筝对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理论:“荷苞,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骂人能别捎带我吗。”
荷苞小个不高,欠揍的下巴一扬,气哼哼地单手插腰,一副要与人干架的架势,“我呸,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摆摊,指不定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话陈庆生可不爱听了,声誉的这东西能让人这样埋汰吗,何况她和荷苞不熟,这人凭什么骂他啊。
陈庆生站了起来,冷着脸道:“荷苞,你人不大,心怎么那么脏。说话要讲究根据的,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我和你姐能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这里摆摊的人多了,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你难道说大家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哼,你不用描,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你俩愿意起腻就起腻好了,反正荷叶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骂谁不是好鸟呢?我陈庆生行的端坐的正,我怎么到你嘴里就不是好鸟了。”
荷苞一口咬定,“你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在王府住着的时候,她日日给你送饭,要说你俩没猫腻谁信啊。”
“送饭你小婶的意思,她在我旁边摆摊是你小叔的意思,这些与我何干。”要是这两件事情陈庆生能做主,他既希望荷叶给他送饭,也不想荷叶在他旁边摆摊。
“哼,程风和尚汐也不是什么好货,他们挑拨离间,让我爹打我娘,若不是他们是皇亲国戚,手里有俩臭钱,我们才不会跑这里看他们的臭脸呢。”
荷叶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差点被荷苞给气的厥过去,“没教养的东西,哪儿的给我滚哪儿去。”
荷苞摆出一副她是无赖她什么也不怕嘴脸,“这里是大街,你让我走我就走啊!除非你拿银子,我娘说了,至少五十两,不然我就不走了,我看你们这生意怎么做。”
荷叶这个心里恨透了眼前的荷苞,她指着荷苞说:“别逼我动手打你。”
“哼,你一个疯子,我还真怕你发疯。”荷苞没有人味,她是畜生,她不怕荷叶发疯,她恨不得荷叶立即发疯,所以她往死里刺激荷叶。
荷苞不怕荷叶发疯,可陈庆生怕啊,他一个人在街上怎么弄得了一个疯子呢。
陈庆生急中生智,他对荷叶说:“你别和她废话,你去朱锦大街万字号商铺喊人。”
荷叶执拗,她不信她赶不走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荷苞,“不用,我今日非亲手教训她不可。”
荷叶刚要绕出去教训荷苞,荷苞就撸胳膊挽袖子踩着荷叶的绣线扑了上来。
朱锦大街的万字号商铺,程风钱和铁柱都在,钱老板也在,还有那个曾经在北城十里八乡为钱老板奔跑烟卷生意的红姐也在,她是钱老板请来的。
就在几个人聊的正欢的时候,一个小孩跟猴一样蹿了进来,一个下人惊的原地跳了三跳,嘴里惊呼,“啊——什么闯进来啊……”
坐着的几个人齐整整的站了起来,小孩跑的太快,一时没稳住脚,头还在墙上磕了一下,发出尖细的一声“哎呦”,小孩瞬间眼冒金星,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