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塔上只有一名哨兵,正靠在箭垛上打盹,手里的弓箭随意地放在一旁。
“嘿嘿,他们也没想到,我们今夜还会来。”
“而且还是不用木筏,直接游过来的。”
常遇春点点头,示意身后的弓弩手准备动手。
弓弩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弩,装上弩箭,对准箭塔上的哨兵。
“咻” 的一声,弩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哨兵的后心。
哨兵身体一僵,从箭塔上直直地摔了下来。
“咚”的一声闷响,却被不远处的河水声掩盖,并未引起营寨内的注意。
两人刚要继续前进,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士兵的呼喊。
“敌袭!敌袭!快起来!”
周亚夫脸色一变,连忙拉着常遇春躲到栅栏后。
“不好,是辛獠儿的巡逻队发现异常了!”
话音刚落,营寨内的号角声突然响起。
“呜呜” 的号角声在夜色中回荡,惊醒了沉睡的士兵。
营寨内瞬间乱作一团,士兵们穿着衣甲,拿着武器,从营帐内涌了出来,也不知道跑去哪里。
“老周,怎么办?咱们还没等裴将军来,就被发现了!”
常遇春握紧短斧,语气带着几分焦急。
周亚夫却显得异常冷静,他侧耳听着远处的马蹄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别急,你听 —— 那不是辛獠儿的人,是飞虎军!”
“来的这么快?!飞鸽传书不是说要拂晓时刻到吗?”
果然,片刻后,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飞虎军裴元庆在此!辛獠儿、李正宝速速投降!”
紧接着,无数火把从不远处亮起,如同一条火龙,朝着渡口营寨快速逼近。
马蹄声越来越近,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那是飞虎军的骑兵正在冲锋!
营寨内的梁国士兵瞬间慌了神,原本还在涌向岸边的士兵,此刻纷纷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辛獠儿的主营帐内,辛獠儿正穿着衣甲,提着弯刀冲出来。
看到远处的火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裴元庆!他真的来了!”
“怎么来的这么快!而且连半点预警都没有!”
李正宝也提着长矛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气得直跺脚。
“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裴元庆真的来了,咱们怎么办?”
辛獠儿强压着内心的恐惧,高声喊道。
“慌什么!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抹过来的,肯定没多少人。”
“咱们有这么多栅栏和箭塔!让士兵们守住栅栏,弓箭手准备射箭!”
可他的话刚说完,营寨外突然传来一阵“轰隆”的巨响 。
那是飞虎军的投石机,正在向营寨内投掷火石。
一颗颗燃烧的火石落在营帐上,瞬间点燃了帐篷,火光冲天,将整个营寨照得如同白昼。
见到这般场景,辛獠儿彻底懵了。
这些巡逻兵到底在干什么,竟然让飞虎军把投石机都运过来了,还浑然不觉!
“冲啊!拿下营帐!”
裴元庆骑着照夜玉狮子,手持长枪,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身上的甲胄在火光中泛着银光,枪尖挑飞一名试图阻拦的梁国士兵,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未影响他的气势。
尉迟恭紧随其后,手里的双鞭挥舞得虎虎生风。
每一击都能将梁国士兵的武器打断,甚至直接将人击飞。
“辛獠儿!出来受死!”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战场上回荡,震得梁国士兵心神不宁。
周亚夫见状,马上给对岸等待渡江的将士发起了信号。
他将铜哨凑到唇边,三短一长的哨音穿透夜色,像极了夜枭的啼鸣,精准地传向对岸的芦苇荡。
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对岸便亮起三盏青绿色的信号灯。
那是先锋营回应的信号,意味着渡船已备好,马上可以出发。
而在另一边,常遇春已经带着人对着梁国士兵的侧翼发起进攻。
“老周快来,咱们这边离辛獠儿的主营帐近,趁着他们的注意力被那边吸引,说不定能直接拿下辛獠儿!”
“来了来了,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周亚夫的武艺!”
“嘿,那我今日倒要仔细瞧瞧!”
“老常,瞧好了!”
周亚夫将铜哨揣回怀中,横刀“噌”地出鞘。
刀身映着营寨内的火光,泼洒出一片冷冽的银芒。
他脚步轻快如狸猫,踩着满地的干草和碎石,朝着梁国士兵的侧翼阵形摸去 。
那里正是辛獠儿主营帐的方向,守兵虽多,却因注意力全被下游的飞虎军吸引,阵脚已乱。
“呦呦呦,刀法技巧不错!”
常遇春早已提着双斧冲在前面,玄铁打造的斧身足有碗口粗。
斧刃上还凝着昨夜袭扰时的血痂,此刻在火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就在此刻,他看到一名梁国士兵正举矛刺向周亚夫的后背,当即怒吼一声。
“小心!”
话音未落,右手短斧已脱手而出,如一道黑色旋风,直劈那士兵的后脑。
“噗” 的一声闷响,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长矛“哐当”落地,溅起一片尘土。
“老常,谢了!”
周亚夫侧身避开飞溅的血渍,横刀顺势横扫。
刀刃贴着一名梁国士兵的皮甲缝隙滑过,精准地划开了对方的咽喉。
士兵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眼中满是惊恐。
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倒在地上。
周亚夫毫不停歇,左脚踩着士兵的尸体借力跃起。
刀光再闪,又一名试图举盾阻拦的士兵被劈中手腕。
盾牌 “哐当” 落地,紧接着便是心口的致命一刀。
“嘿,你这刀法倒是越来越刁钻!”
常遇春捡起地上的短斧,双斧在手,气势更盛。
他看到三名梁国士兵结成小阵,长矛齐齐对着他刺来,当即大步上前,双斧交叉格挡。
“当!当!当!”
三声脆响,长矛被震得反弹回去,士兵们虎口发麻,手臂微微颤抖。
常遇春趁机发力,左斧劈向左侧士兵的肩膀,右斧直捣中间士兵的胸口 。
左侧士兵惨叫着被劈断肩胛骨,中间士兵则被斧刃穿透甲胄,鲜血顺着斧柄往下流,染红了常遇春的手背。
周亚夫见状,立刻配合着从右侧突进,横刀贴着地面扫过,精准地砍中第三名士兵的脚踝。
士兵惨叫着跪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周亚夫补上一刀,了结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