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裴元峥将目光转移到马云禄身上,目光变得锐利。
“马将军最擅山地作战,你带五千轻骑为先锋,提前三日出发。”
“全力清剿山道上的伏兵,为大军开路。”
马云禄躬身领命,指尖在弘化郡的山地符号上圈了圈。
“请将军放心。”
“末将带些擅长攀爬的轻卒,多备绳索钩爪,定能扫清栈道障碍。”
“只是弘化郡守将张举虽是个文官,却在青眉山口修了座烽火台,一旦被他察觉动静,梁洛仁定会调兵回援 。”
“所以,咱们的佯攻必须做得足够真。”
“这你放心。”
常遇春按捺不住兴奋,短斧在掌心转了个圈。
“末将可以随周将军去洛河渡口!保证把动静闹得比过年还大!”
“最好能引诱他分兵来攻,咱们正好在河对岸设个伏击,给他来个‘声东击东’!”
周亚夫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敲了敲他的胳膊。
“是声东击西。”
他转向裴元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佯攻的兵马既要造势,又要防备对岸反扑,一万兵马怕是吃紧。”
“末将请求再调两千弓箭手,沿洛河布防,若对岸真敢渡河来追,正好用箭雨招待他。”
“准。”
裴元庆颔首,而后俯下身子,指尖在舆图上划出最后的路线。
“尉迟将军随我亲率主力三万,携带三日干粮轻装疾进。”
“等马将军扫清栈道,咱们立刻翻越青眉山,直扑弘化郡治所合水县。”
“记住,咱们要的不是一城一地,是断梁洛仁的粮道、乱他的军心 。”
“等他在河对岸的兵马回过神,弘化郡已成咱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再回师夹击,看他还怎么守!”
常遇春听得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提斧出发。
“将军这招高!让对岸守军在河对岸守着冰窟窿傻等,咱们却绕到他后院放火,这才叫打仗!”
马云禄却补充道:“末将看,还需派斥候提前潜入弘化郡,查清合水县的城防虚实。”
“听说张举招募了不少猎户组建了‘山营’,这些人熟悉山地,怕是会在青眉山的密林中设伏,咱们得提前提防。”
尉迟恭点头附和,“马将军提醒的是。”
“我这就让斥候连夜出发,他们熟悉山地地形,定能摸清弘化郡的底细。”
“另外,青眉山栈道狭窄,骑兵不好通行,咱们得提前备好木板绳索,加固栈道以防不测。”
裴元庆再次看向众人,一锤定音。
“那就这么办了!”
“传我将令!”
他挺直脊背,银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今夜三更,周亚夫、常遇春率一万兵马开赴洛河渡口,明日拂晓准时擂鼓佯攻。”
“马云禄带五千轻骑即刻出发,务必在三日内扫清青眉山栈道。”
“尉迟恭随我点齐三万主力,明日卯时出发,目标弘化郡!”
“末将领命!”
众人齐声应和,甲叶碰撞声在帐内汇成一股激昂的浪。
常遇春转身时,短斧的穗子扫过案边的油灯。
灯芯“啪”地爆了个火星,照亮了舆图上弘化郡那片被圈住的山地。
那里,将是飞虎军破局的关键,是扭转朔方战局的起点。
众将转身离去布置军务,了望台内只剩下裴元庆一人。
他再次拿起那份爵位诏书,指尖轻轻抚摸着“实封食邑,子孙可承”几个字上。
月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映出既兴奋又坚定的神情。
“王猛啊王猛,你就等着瞧吧。”
他喃喃自语,将诏书仔细折好放进怀里,“这朔方侯的爵位,注定是我的!”
帐外的风声越来越紧,吹动着营寨里的篝火忽明忽暗。
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远远传来,带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裴元庆走到舆图前,用手指沿着行军路线缓缓划过。
目光在标注着“岳飞失踪处”的标记上停留片刻。
他轻声自语:“鹏举,你再坚持几天,等我拿下朔方,就立刻派人去找你。”
这时亲兵在了望塔下禀报,“将军,各营都已收到命令,正在连夜做准备。”
“伙房那边已经开始做饭,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好!”
裴元庆点头,“告诉伙房,今晚给将士们加肉,让大家吃好喝好,明天才有力气杀贼!”
“对了,把洛阳送来的爵位诏书抄录百份,在各营传阅。”
“让兄弟们都知道,只要立下战功,封侯拜将不是梦!”
亲兵领命而去,了望塔又恢复了寂静。
裴元庆解下头盔,露出额头上的汗渍。
连日来的操劳让他眼底带着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直接席地坐下,拿起水壶猛灌几口。
水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胸前的铠甲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夹杂着士兵的操练声。
裴元庆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他站起身,重新戴上头盔,大步走下了望塔。
月光下,飞虎军的大营灯火通明,士兵们正在紧张地做着战前准备。
甲胄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将领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激昂的战歌。
裴元庆跨上战马,银锤直指朔方城的方向,在寂静的冬夜里留下一声长啸。
“飞虎军的儿郎们,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勒转马头,望着身后整齐列队的士兵,高声喊道。
“兄弟们,看到洛阳来的诏书了吗?”
“只要拿下朔方,人人都有封赏!”
“男爵、子爵、伯爵...... 甚至侯爵,都在等着你们去争!”
“跟着我裴元庆,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大帅麾下的第一强军!”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震云霄,连天上的云层都仿佛被震散。
裴元庆满意地看着士气高涨的士兵,银锤向前一指。
“好!”
“各营各司其职,痛快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