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联姻，要的是楚家的女儿，可楚家的女儿，似乎不止楚小姐一个。”
温林染声音平缓，一字一句，顺着微风飘进楚萱耳朵里。
让她原本被激怒而胀红的脸色瞬间成了惨白。
在红色长裙的陪衬下，楚萱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朝温林染冲过来，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肩：“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温林染身子被她抓得晃了晃，面容却依旧平静无波，她睫毛上下轻眨，嘴角的弧度缓缓敛了，抬起头，眼眸中终于不再只是冰冷，乌黑的眼底有了火焰，有了恨意。
“我额头上的疤好看吗？我这张脸，不眼熟吗？”
虽然眼底有了恨意，温林染的声音却依旧清冷，如同这夜晚的风，拂过心底，让无论心底升腾起多少情绪，都能被她抚平。
楚萱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渐渐瞪圆。
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破碎，嘴唇哆嗦的越发厉害：“你……你……”
温林染额头上的疤痕，楚萱现在已经完全看清了。
在她额头一角，一小块，粉粉的，很难看的疤痕。
那是，烧伤！
温林染没再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站在灯光下，看着面前人从脸到身的情绪支离破碎。
而楚萱的心里，有震惊，有害怕，万千情绪翻腾，到了最后却还有一丝了然。
从看见温林染那张脸的那天开始，她就把那原本没已经过去多年的事完完全全记起。
只不过后来，她确定了她并不是楚歌，只是长得很像而已的一个人。
这让她的心里有了一丝慰藉。
但就在她的生日宴上，这个人和她高调撞衫，把她的风头抢得半点儿不剩。
这种明显的针对行为，让她心里的那种念头又冒了出来。
因为那种好像相信她不是楚歌却又害怕她是楚歌的情绪，这段时间，哪怕看着她在盛君霆身边享受着她所奢望的一切，她也只能自己暗暗忍下，不敢做什么。
只能用“盛太太”这三个字来安慰自己。
这段时间，她也暗中调查了很多有关温林染的事，无论是她的身份背景，还是她平时的一些举止行为。
在剧组的时候，她也亲自观察过。
这个人，和她记忆中的楚歌，真的完全不一样。
楚歌是怯懦的，在她面前从来不敢大声说话，不管她怎么欺负她，怎么折磨她，她都只敢默默忍受，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怯懦的她，却又格外爱笑，虽然她的笑容让她看了就讨厌，但是记忆中，楚歌是真的很爱笑。
年幼的她，长相还不是现如今温林染的模样，就是很普通一个女孩子，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
而温林染，这个和楚歌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在楚萱的了解和观察中，这个人永远都是淡淡的，眉眼寡淡，神情更是寡淡，面对工作人员，她会微笑，但怎么看都看得出，那是礼貌，礼貌的微笑，礼貌的寒暄，她的身上脸上好像从来都染不上什么情绪。
这样的人，不张狂，却也绝不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