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楚萱硬撑着体面，温林染的面容看上去平静得多。
她乌黑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人，没有恨意，却也不带半分温度。
“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
她缓缓开口，声音和她此时给人的感觉一样，像个温柔的冰雕，没有多少犀利，却冷得瘆人。
“当……”
楚萱下意识开口，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温林染已经接着说道：“楚小姐，我想先纠正你的几个错误观点，第一，盛楚联姻是九哥娶妻，而不是他的爷爷娶妻，所以九哥的态度才是关键，你却一直抓着所谓爷爷认定是不是跑偏了呢？”
“第二，我自是不舍得九哥和他的家庭闹僵，但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舍得把他让给你？据我所知，我的男朋友，他并不喜欢你，让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你若喜欢九哥，你又怎么舍得？”
温林染的声音越来越清冷，说出的话明显咄咄逼人，可声调语气里却没有半分逼人的气势，就好像在解一道数学题一样，一步一步，理性而严谨。
但不管她语气再怎么平和清冷，她说出的话，还是让楚萱成功的变了脸色。
作为当事人，她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盛君霆不喜欢她，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她。
可是她喜欢他啊，从小到大。
她又何尝不知道，拿盛老爷子来压盛君霆，是不明智的，甚至可能是没有用的。
那个男人，看似慵懒散漫，实则桀骜不驯，他不愿的事，又有谁能逼得了他？
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楚家女儿，盛爷爷看中的孙媳妇，这是她唯一能拥有的筹码。
她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就如之前说的那样。
他现在不喜欢没关系，只要能成为盛太太，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他。
这些，楚萱都明白，她只是一直在麻痹自己，以至于她自己现在都已经忘了这些原本清楚的东西。
可现在，温林染一字一句，把她麻痹的那些东西，悉数抖了出来。
“你闭嘴！你闭嘴！”
楚萱有些失控，她不想听她说那些她曾努力麻痹的东西。
“温林染，你在得意什么？得意九哥现在喜欢你？你又凭什么觉得他能一直喜欢你？是，我现在是输给你，但还是那句话，盛太太的位置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是吗？”
楚萱努力克制，声音里却还是出现颤抖。
温林染却依旧平静，只是此时此刻，她眼中的光又冷了几分。
若是之前，楚萱的话还会让她心里起一点儿波澜，但得知所谓盛楚联姻，根本就是盛老爷子的荒谬想法之后。
温林染只觉得，天意弄人。
楚萱手里最大的筹码，最大的仰仗，殊不知，她同样拥有！
盛老爷子在意的是他心上人的血缘，所以只要是楚南孝的女儿，老人家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人是不是私生女。
“楚小姐，据我所知，所谓盛楚联姻，好像联姻的对象也不一定就是你吧？”
“你什么意思？”
温林染略略往后退了退，白色裙摆微微荡漾，她后退一步，让自己完全笼罩在灯光下。
一张素白的小脸此时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