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太岁一怔,近百日的折磨,他精神有几分恍惚了,一时反应不及。
“殷潜道友!”禅见仙沉声。
“殷潜师侄?”“怎么可能,他竟然能在血月升起,衰败意志降临弥漫时出没?”太岁有些呼吸急促。
“难道是真的?”他眼睛骨碌碌快速转动,毕竟无十足可能性,禅见仙是半个字都不会多说的人。
若说无心师姐是个“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的,那么禅见仙必定是与之相反,“正得发邪”的“诡异存在”。
他掏起禁器叆叇,强忍压力追寻那一道身影。
很快,他便再次追寻到了“殷潜”的身影——身量颇高,一袭儒衫,长相颇为儒雅,只是神情颇为诡异,眼眸下垂,下巴微抬。
形象说得好听一点,神态“漠视世人,往难听了说——下巴要翘到天上去了,眼神不像是人,更不像妖,怎么形容呢?似鬼非鬼!
太岁忍不住皱眉,吐槽道:“我这殷潜师侄,怎么有点装?”
眼神中冷漠而又诡异的神色,让他十分不喜,“怎么这个鬼德性?”
同时他观察到了禅见仙的神情,神情中既有震惊,更有不解,不由问道:“道友,是不是……认错人了?”
虽然眼下“殷潜”便疑似陷在其中,却焉知没有旁人了?
“没有认错,只是,不似我所认识的殷潜——似变了一个人。”
观察中,“殷潜”行迹十分可疑、十分古怪,与她印象中的殷潜大相径庭。
“被夺舍了?”太岁眼神一滞,毕竟这个可能性最大了。
“道友可还记得,我与无心道友曾言,殷潜道友在创法?”“青莲剑峰传承路断,他为了延续,选择创法,以至于修为骤降,如今修为不过筑基,曾经元婴寿数受到影响,只剩百十余年,如今最多十载。”“若是不能突破自身极限,便要陨落了,夺舍一生只能一次,十载够做什么?”禅见仙没有完全否决,但也认为可能性不大。
“或许,这便是我这殷潜师侄能在其中生存的手段与条件?”“否则,如何解释一个筑基剑修,竟能游走其中?”太岁本就急促的呼吸更甚三分,眼瞳中的激动如海潮翻腾。
“或许?”禅见仙皱眉,直觉没这么简单,但殷潜又不像是被大阵意志侵蚀了……这让她十分不解!
“一定要找到他!”太岁自然想到了更多,只相比于这一场大机缘,冒一点风险?值得!
“先观察看看!”禅见仙沉吟。
若他为自主,并未陷入困境最好。
若是陷入困境,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必然要救上一救。
不论是他本身具备的天赋资质,还是他身为剑峰前代剑君,无心道友的“记名弟子”。
“殷潜”显得有几分肆无忌惮,仿佛在找寻什么,却又寻不到根源,同时,他又仿佛被困在了一片特定的区域内,难以前进离开。
他连续出现了三日,三日后他身上涌动一股特殊的波动,他神色大变,唇齿在动,应是在与另外的存在沟通。
这一刻二人十分确定——在这位“殷潜道友”“殷潜师侄”身上,一定另有玄机、另有特殊存在。同时更有极大把握确定,并非夺舍,而是暂时共用一躯壳。
“此乃正举,借殷潜道友的离开,另寻他人。”禅见仙虽然不喜,但以殷潜的性格,必会在一些“应死之人”中挑选合适的人才。
“机缘呐,机缘!”“你合该与道爷有缘!”太岁更加兴奋了,“一个能抵抗住《天人五衰尸阵》衰败意志的特殊存在?又一个老不死?殷潜师侄的护道者?不会真是一尊仙人残魂吧?”
“看来,殷潜道友,是被一个特殊存在压制了?”“但暂时安全的?那便是最好,起码,还活着,有救助的机会!”禅见仙暂时放下心来。
殷潜隐匿了,钻进了此前走出的荒村茅屋,荒村再一次回归原始状态。
但这一刻,二人都没有认为殷潜能在“天人五衰”中行走,这《天人五衰尸阵》便不过尔尔,恰恰相反,更为认同殷潜背后的存在。
同时,二人却丝毫不曾松懈心神,仍旧顶着压力,窥探荒村。
遗憾的是,“禁器叆叇”特性有限,只可窥看荒村的表面,不能窥探“荒村”建筑物的内部。
“这座《天人五衰尸阵》与异族战场相比,哪个更棘手?”揣摩中,太岁忽然心血来潮有此疑问。
毕竟天玄七域,关于“天荒战场”的信息并不多。
“不能比较。”
谈到“异族战场”,禅见仙情绪略微一动,变得耐心十足。
她对太岁一直是抱有“善意”,想要拉拢——天荒城存在的时间太久远了,外人只只知道数十万载,实则于上古末年便具备雏形!
同样也分裂过数次,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后才成了今日的“天荒城”。
天荒城也不仅仅是需要“兵将修士”,也需要“战争人才”。
天荒城有一道“丹道”尘封了多年了——丹道可不只是炼丹,“凝练万物为丹”,“以天地为熔炉”,这才是真正的“丹道”!
只是,禅见仙不愿意以此打动太岁,她要的就是一个“战争人才”,而不是龟缩在天玄的“丹道天才”!
她向来不屑春秋笔法诓骗他人,更不担心,会将太岁吓跑了——若是如此,便是其与此“丹道”无缘。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