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喝喊。
“爹,您这是要去哪?”
杨林顿时一愣,回头望去,见是自己儿子,惊喜道:“阿廷,你怎么回来了?六殿下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杨寿廷苦涩一笑:“情况不太好!六殿下已经决定正式放弃夺嫡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他为何不提前与我们商量一下,就自己做决定了?他可知赵家已经被抄家,他的老丈人更是被打入死牢~!他的妻儿被关进云府的锦衣卫大狱!”
杨寿廷吃惊道:“景丰帝是疯了吗?六殿下没招惹他啊?”
杨林一摆手:“这事说来话长,总之一句话,这次不能全怪景丰帝,是赵吉给了景丰帝出手的机会!这个老糊涂敢私藏浓缩铀,还暗中研制那种战略武器,这不就是取死之道吗?”
杨寿廷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事,孩儿在稻城也听说了!”
杨林好奇道:“你听说?你听谁说?”
关于赵家的事,目前还处于绝密中,别说外界,就连朝廷内部也没几个人知道。
杨寿廷一脸严肃,沉声道:“是林帝说的!”
“林帝?哪个林帝?”
杨林面色骤变,似乎是有所猜测,呼吸都变的急促了。
杨寿廷继续道:“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妄称林帝?”
“你是说…先帝还活着?”
“是!目前他老人家正在稻城,已经与六殿下摊牌了!所以,六殿下彻底死心!不过,六殿下这只是说不再参与夺嫡,可没说要放弃皇位!”
杨寿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杨林盯着儿子的脸,最后点了点头:“六殿下终究还是走上这一条路了!当初爹就让他尽早这么做,可他却满嘴的仁义道德,励志要做个孝子贤孙,可现在却狠狠打自己的脸!”
“初看着小子一身的优点,可现在再看,他是刚愎自用!这种自诩清高的性格,迟早会吃大亏!”
在杨林看来,襄帝是继承林云性格最完美的继承人。
但可惜命运弄人,襄帝终究还是错过了。
而且,杨林与襄帝无法走到一起,杨林也只能眼巴巴的瞧着,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选择辅佐六皇子。
但六皇子从小到大太顺了。
虽然能力和做事风格具备帝王的气质,但偏见与傲慢却是最大的弱点。
平时顺风顺水时,看不出什么毛病。
可一旦遭遇挫折,或是遭受重大打击,弱点就会显露无疑。
就像是退潮的海滩,彻底暴露出真实面目。
杨寿廷一脸不爽:“爹,您还是别肆意评价六殿下了!若不是您和赵尚书在京城接连闯祸,六殿下也不至于这么被动!都说了,让你俩老老实实的在京城,哪怕吃再大的亏,也要忍着!可你们偏不听,明知道景丰帝是故意挑衅,寻找出手的借口,你们还给他机会!”
杨林无奈一笑:“爹是被他赵吉连累了!”
“甭管怎么说,现在你们绝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还有那个什么狗屁战略武器计划,也必须要停止!林帝绝不会允许这种力量,出现在其他人手中!谁敢染指,谁就得死!!”
杨寿廷这话说的非常严厉,可不像是开玩笑。
杨林摆手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赵吉都进去了!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没人懂!还是想想办法将他捞出来吧!总不能看着他死里面吧?”
“爹,这事您甭管了!赵尚书是不会被害的!”
杨林一挑眉:“为什么?”
“因为解药已经被人送进宫里,景丰帝估计得救了!所以,他不会继续做那些极端行为!而赵尚书纵使千错万错,可毕竟是位极人臣的老人!对朝廷对国家是做过杰出贡献的!”
“所以,您只要记住一点,林帝还活着,景丰帝总归还是要听话的!”
杨林恍然大悟:“说得对!林帝活着,之前看似即将崩溃的局势,也被盘活了!不行,老夫要现在就去稻城,倒要问问他,真的要将皇位传给林景丰吗?”
“别,爹,您可千万别去!林帝现在假死的事,还得保密!而且,林帝警告过六殿下,让他保守秘密!之所以选择让孩儿告诉您,是六殿下对您和赵尚书的不放心!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
杨林冷哼一声:“知道了!爹不去就是了!看来甭管过去多少年,林帝还像当年那样喜欢折腾!区别在于年轻时折腾自己和身边人,老了却要折腾自己儿子!”
“爹,您在家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到了外面可别乱说!”
“放心,爹以后保证装聋作哑,不会再自找没趣了!”
他明白,现在的局势瞬息万变,已经不是他能跟上的时代了。
换句话说,自己已经被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碾在地上了。
……
朱雀国大都火车站台处。
列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当车门打开,吕惊天一脸冷酷的走了下来,身披着一件特别显眼的红色披风。
而在他身后,则跟着几名玄武卫。
他们下车后,立即警惕的观察四周情况,确保附近的安全。
这时,一名朱雀国的官员笑道:“吕先生,欢迎光临朱雀国,我们雀帝得知消息,非常高兴!特地让下官前来迎接…”
吕惊天戏谑道:“他为何不亲自来迎接?”
“目前前线正与磐达军团交战,雀帝被各种军事政事缠身,实在是忙不开…”
“交战?说的可真好听,不就是挨揍吗?你朱雀国是个什么成色,天下皆知!他徐圩能吃几碗干饭,老夫也是一清二楚!”
官员一听他是来找茬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阴阳怪气道:“吕先生要是来找事的,那就请回吧!我家雀帝没空接待!”
“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老夫出言不逊?杀了他!!”
随着吕惊天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玄武卫一步迈出,直接劈出一剑。
当场将那官员脑袋斜着劈开。
红白之物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