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古往今来,偏见一直都在!就算是父皇,也曾对我有过不小的偏见!但我林景丰愿意给所有人正视的时间!所以,只要大家以后做好各自的本分,那本太子绝不会找任何人的麻烦,更不会找后账!”
“甚至,如果有哪位表现的好,或是立下功劳,本太子还会向父皇禀报!”
“总之一句话,无论你们对本太子是什么态度,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既不能改变父皇的决策,也不能改变本太子的身份!”
“但…本太子也并非毫无底线!”
说着,他背着手走下台阶,来到杨林身边,偏头看向杨林,意味深长一笑:“对于那些明显带有强烈敌意,想要致本太子于死地的,本太子不管他权力有多大,影响力有多深,都将坚决打击!”
此话一出,杨林虽然跪在地上,但双拳已经攥紧。
而跪在后面的赵吉,也是面色铁青。
在他俩看来,林景丰的这话,等同于是向他们这一方的宣战。
而一众官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对林景丰那些偏见,在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
毕竟,在他们心中,林景丰是个怂货,既没有能力,又胆小如鼠。
可此刻却盛气凌人,浑身上下彰显着帝王才有的威严。
但其实,他们都误会了。
并不是林景丰有帝王威严,而是他成为太子后,这个身份给他加持了帝王的威严。
不过,这并不影响林景丰立威。
他距离真正的帝王或许还有一定距离,但就凭现在的他,或许已经不比老大老二老六他们差了。
众官员虽然低着头,心里已经开始比较。
他们明白,这场夺嫡之争将正式进入白热化。
以前都是暗战,明争暗斗不断,但都只算是小打小闹。
毕竟还有林云这个皇帝压着。
可这次突然将林景丰立为太子,就是最明确的信号。
但在楚胥和杨林来看,接下来的主战场并不在京城,甚至都不在大端。
决定胜负的关键在西域。
谁能让大端一统天下,谁才是未来的大端之主。
这时,赵吉猛然站起身,没好气道:“三太子这话,本官是否可以理解为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赵吉的反问,明显是一个陷阱。
是故意引导众人的思路。
如果林景丰承认了,那就等于亲手撕碎了自己的伪善。
可要是不承认,那这句话就等于没说,直接露怯了。
后果就是他刚建立起来的威严,再次烟消云散。
这些官员会继续不拿他当回事。
楚胥和杨林都低头不语,但二人的表情却各不相同。
楚胥是阴戾一笑,暗叹这赵吉果然是个直性子,现在这种场合下,敢拆三太子的台,就等于打林云的脸。
而且,他曾与赵吉结怨,自然是希望趁这次机会,打击报复。
反倒是杨林,眉头紧皱,暗骂这个妹夫是个蠢蛋。
就连他都被迫低头服软,这个妹夫为什么就忍不住?
果然,林景丰正愁没有立威的对象,本来他是寄希望在杨林身上。
尤其是刚刚杨林那挑衅的眼神,让林景丰一度认为可以用来立威。
可最后,杨林关键时刻怂了。
林景丰漫不经心的来到赵吉身前,含笑道:“赵尚书乃是我大端的栋梁之材!父皇心目中的巨匠,大端工业之父的人物!本太子对您向来敬畏!不过,你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话是父皇曾经的至理名言,本太子再狂,也不敢冒犯父皇他老人家!”
“所以,赵尚书该不会是对父皇有意见吧?”
此话一出,楚胥猛然回头看向他的背影,一双老眼闪烁着精光。
而杨林则面色骤变,猛然站起身来。
这一刻,杨林终于明白,这位三太子变了,这句反问的杀伤力太大了!
本来是赵吉对林景丰发难,但林景丰直接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说成是皇上的至理名言。
那赵吉话语中带有对这句话的贬义,可不就是在讽刺皇上吗?
众目睽睽之下,赵吉哪能反应过来?
他也没想到,林景丰的反击会这般凌厉。
冷哼一声道:“三太子莫要转移话题!我赵吉向来是个直性子,别说是皇上没错,就算是真错了,我赵吉也敢谏言!!”
他这副忠臣的态度,放在平时肯定没问题。
可现在这种情景下,再配上林景丰的反问,那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
林景丰眼前一亮,玩味道:“大家都听到了吧?赵尚书说要去参皇上!!”
赵吉老脸一红,气恼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你休要血口喷人!!”
他就算再笨,也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
自然是拒不承认。
这时,杨林沉声道:“够了!!三太子大可不必揪着这么一件小事做文章!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尚书的脾气向来直率!若要是揪着不放,除非三太子是找旧账!怪当年赵尚书拒绝了三太子提亲的请求!”
杨林这话也很厉害,直接将林景丰架在火上烤。
如果他还打算利用赵吉立威,那就是对当年的事打击报复。
果然,林景丰听他这么一说,表情有少许不自然,最后轻咳一声,回头杨林身边,戏谑道:“杨阁老不愧是阁老啊!的确是不同凡响!”
杨林这次毫不示弱,完全不避讳林景丰挑衅的目光,冷笑道:“三太子才是真正的不同凡响!老夫就说,之前外面那些不实传言都是胡说八道!原来三太子是一直扮猪吃老虎啊!!”
他抬高林景丰,表面上看是给林景丰正名,但实则是警告在场所有官员,以后不要再小瞧低估这位三太子了。
就今天这场交锋,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充满了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诸如赵吉,稍有不慎就着了林景丰的道。
林景丰点点头,负手走上台阶,直奔东宫走去。
挥手道:“二位阁老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众官员这才暗松一口气。
一个个交头接耳,纷纷离去。
他们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