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只会相信自己认知以内的事!所以,你若想干大事,要学会换位思考!就算林景丰是个白痴,你也不能低估他!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子是靠前期装疯卖傻,后期强势崛起立足的?”
林可儿带你点头:“诶,大姨夫教训的是!看来是侄女先入为主,被外面那些杂音带偏了思路!”
“那以后侄女该如何处理与林景丰的关系?支持他?”
“必须得支持!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你要是违抗,那就是愚蠢!记住,如果林景丰是个蠢蛋,他早晚还会犯错!但要是聪明人,也有人会率先坐不住,绝不会做事不管!总之,不到最后时刻,决不能露出獠牙和利爪!”
“明白了!!”
林可儿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时,玄凛站起身:“好了!有空你多去看看林祗,他的伤势经过卢御医的治愈,彻底恢复就是时间问题,估计也就一年半载!但这种时刻,正是他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你现在对他好,胜似千言万语!”
之后,玄凛离去,他嘴上劝林可儿,但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因为这次林云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并且与以往的行事风格有很大不同,所以他要进宫问清楚。
夜晚,楚妤躺在自己的闺房,盯着床榻顶端的死角,却如何也睡不着。
虽然林景丰被立为太子,早已盖棺定论,但她却笑不出来。
按理说,这时候她应该在林景丰身边庆祝,毕竟自己已经付出了这么多。
可她刚刚去潜邸,却连门都进不去了。
直接被守门的侍卫阻拦。
她最怕的不是被拒绝,而是怕那个秘密泄露。
越想越不对劲,她猛然坐起身,翻箱倒柜,找出一套黑袍披在身上,之后顺着后门溜出去了。
虽然是深更半夜,但当今大端一派盛世,所以没有宵禁,处处都是街灯,路上还有不少行人,但大多都是闲逛遛弯的,还有少部分是去一些烟花场所,寻欢作乐。
但楚妤却没这个心情,她偷偷进入一家药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手中拿着大夫写的诊断单子,上面赫然写着:“脉滑数,尺脉尤显,此为有娠!”
自己居然真的怀上了。
但算下时间也不对啊。
自己上次与马二虎发生关系,才过去几天时间,怎么可能怀孕?
难道是林景丰的?
她虽然不懂医术,却也明白这诊断单子是什么意思。
滑脉就是喜脉,但尺脉尤显则证明妊娠至少一两个月了。
想到此处,楚妤内心暗喜,要是自己怀的是林景丰的孩子,那一切担心都没必要了。
将来孩子出生即可见分晓。
就算那个秘密真被传出去,她也可以不承认。
大不了滴血认亲就是了。
可关键是,她敢赌吗?
赌对了一切平安,赌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林景丰已经敲开楚胥家的大门,被一名下人带进书房。
楚胥本来都准备休息了。
但得知林景丰来了,就立即精神百倍。
要是换做从前,他可以不在乎,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那个烂泥,摇身一变就成为东宫太子。
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因为当今皇上的眼界极高,想入得了法眼并不容易。
就算是偏爱这位三儿子,但也得实事求是,要真是烂泥,扶上来也是个废物。
所以,楚胥这种聪明人可不会像赵吉那般冲动。
哪怕是这位太子不与他侄女好了,他也得陪着笑。
万一这位东宫太子今晚的行程,是幕后皇上的意思呢?
他不得不多想想。
一看到林景丰进门,楚胥连忙起身,撩起下摆就要跪下。
却被林景丰眼疾手快的扶住。
苦笑道:“老师,您可别这样,弟子接不住!”
一句话,道出了林景丰的深度。
他没有摆东宫太子的架子,同时依旧愿意奉楚胥为师,就等于变相告诉楚胥,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不受第三人的影响。
等于为接下来的对话定下了基调。
对楚胥这种常年游走在各国的谈判高手来说,这话虽不算多高明,但也让他大吃一惊。
更不敢有丝毫怠慢,陪笑道:“三太子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次逆境翻盘,恐怕这京城内,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吧?”
楚胥的提问也是夹带着浓浓的深意。
前半句只是单纯的恭维,后半句则是试探林景丰成为太子后,对待那些官员的态度。
如果是大开杀戒,或是强势报复,那楚胥就不会答应林景丰今晚的示好。
因为这很有可能只是权宜之计,目的是麻痹他,让他暂时配合,接纳林景丰成为太子的身份。
楚胥可是阁老,在朝堂尤其是内阁极具分量,被下面的官员们视作风向标。
他的态度,往往会影响满朝文武百官的决定。
所以,除非林景丰展现出非凡的胸怀气度,愿意放下那些仇怨,楚胥才会跟着放下戒备。
而对于楚胥的反应,林景丰在来的路上就意识到了。
他们其实都想获得彼此的认可支持,但又要兼顾各自的立场和权益。
林景丰并没有春风得意,反而谦逊一笑:“老师多虑了!徒儿即使成为太子,也不会公报私仇!再说,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呢?就连徒儿也是在泥坑里爬上来的,更何况是他们…”
楚胥上下打量他一番,这眼神多少有些不尊重人。
但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是觉得林景丰太能装大尾巴狼了。
这话真指点江山那味儿了。
而林景丰也明白楚胥对他的心态还没有完全调整好,所以对这无礼的眼神也并未生气。
则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太师椅,并自顾自的斟茶。
足足过去几十个呼吸,楚胥才缓过劲,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再看林景丰的眼神出现三分敬畏、三分钦佩,又有三分忌惮,而剩下那一分则是恐惧。
这个曾经被满朝文武私底下称作烂泥的太子,真的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