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小寿星,乐韵也被长辈们早早地拉去坐席。
周村长作主安排,请孟总与小乐乐坐同一桌,晁家小哥自然必须要陪妹妹的,然后就是乐家两口子,他和婆娘,周扒皮夫妻,以及周奶奶。
他们这一桌刚好十人,寓意十全十美,圆圆满满。
原本周村长是让蚁老岩老坐主桌,蚁老岩老推辞不受,他们与燕、柳、任、毋小子们,以及小丫头公司三位高管同桌。
蓝三黑九与刘路等人坐。
座席安排妥当,上菜。
毋少与任少柳少几个帅哥在排席时到堂屋坐了一下,席位一定又跑去后院,开开心心地扒拉开一只火灶里的灰烬,将几个泥蛋子弄出来,弄掉灰,再去案上砸金蛋。
小锤锤砸金蛋,一个砸一个准。
金蛋壳被破开,被密封的香气喷薄而出。
任少蓝三黑九燕少柳少也齐帮忙,剥开一层层麻叶和荷叶,把烤得焦黄喷香的泥烧鸡放入盘中,再改刀。
毋少一口气砸开五只泥蛋蛋,还余下四只没砸。
帅哥俊少们端着切好的泥烧鸡,打开后堂门进堂屋,将美食上桌。
刘路等人看到帅哥们端来的一道药膳,笑得嘴都合不拢:“毋小哥一来,我们就有机会品尝到这道美食,这次又沾毋小哥的光,有口福了。”
“诶,听到这话,我瞬间就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毋少骄傲得昂起头,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好在就几步路的距离,她也没太多机会展现王八之气。
周村长等人也纷纷笑起来,小乐乐和晁小哥的朋友中就数毋小哥最活泛,也最爱粘乐乐,最会逗人开心。
因毋小哥喜欢泥烧鸡,每次来梅村,只要做药膳,必少不了泥烧鸡。
泥烧鸡与竹筒鸡,各有各的风味,刘路张破锣等人都喜欢吃。
任少毋少先席,蓝三黑九与刘路张破锣、陈大脸几个帮端菜。
时序还是夏初,还不太热,中午吃火锅。
打底的火锅是虫草排骨,锅内放支架,放一二碗盘菜,其他的先放桌面。
上了九个主菜,开席。
小小家宴,没太多讲究,乐爸周秋凤没啥感想要发表的,美少年代四叔四婶讲话,简略地感谢来客,自饮一杯为敬。
晁少致了词,正式开席。
刘来顺、程五等人都没客套,愉快地吃喝。
乐家的气氛一直都是轻松的,孟微生、李恒、李君和与季哥也与在公司一样,身心都很放松。
别人吃得香,唯小寿星半天没动筷子。
周村长见了,奇怪地问:“乐乐,你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哪道菜没放盐?”
众人好奇地看过去。
有的嘴快,接话:“不可能,我尝过每道菜了,咸淡合适。”
美少年瞅瞅妹妹小可爱,已经猜到原因,嘴角翘得高高的,但他没解释原因。
乐韵望着自己面前的碗发愁:“满爷爷,您先别打扰我思考,让我好好地想一想,我这是去搬个梯子来架在桌子上趴着碗边吃,还是在天花板上安个滑轮,挂天花板上倒吊着吃。”
她面前两碗菜,一只碗装着十二个鸡腿,还有一碗是鸡胗等内脏,以及炸得香香的小鱼。
之所以有那么多鸡腿,原因就是自己一桌的竹筒鸡和泥烧鸡的鸡腿全在她碗里,另四桌把竹筒鸡和泥烧鸡的鸡腿分了一只给她。
两只碗里的菜码堆得高高的,颇像秋天田里的稻草垛子。
“哎哟”,扒婶等人反应过来,看着伢崽面前碗里的菜笑得停不下来。
周村长也乐了:“行,你慢慢想,等想清楚再说。”
“我担心我就是再想一天也想不明白,考虑打电话给乐善,让乐善打个飞的飞回来帮分担。”乐韵继续发愁。
“也可以,我们没意见。”老村长心情大好,招呼众人继续吃。
“乐乐啊,你还可以打包,给乐善发快递。”
程五等人一边七嘴八舌地帮出馊主意,一边愉快地吃饭。
美少年笑着起身,再去拿只小碗,把每样菜都夹一份小碗里,让小团子慢慢吃。
菜式多,大家不紧不慢地吃。
乐韵也慢慢吃,奈何弟弟不在家,她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孩子,自家大家长时不时就帮她夹爱吃的,同桌的满爷爷满奶奶也时不时帮添点。
于是乎,她面前装菜的碗永远没有矮下的时间。
孟微生旁观了小姑娘在村里的待遇,也悟了,小姑娘在这些中老年人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人人都将她当小伢崽哄的。
大家说说笑笑,边吃边喝,酒是养生红酒,不醉人也没啥后劲,喝酒是图个气氛,吃饭自然也开心。
第一轮菜吃到八九成,燕少柳少和任少毋少蓝三黑九起身去了后院继续添菜,刘路张破锣陈大脸和程有德帮着端菜。
把主菜上完,几个帅哥再开启密封的缸子,将焖得金黄的整羊提出来,切下两条前腿再改刀装盘。
余下的羊腿又放回缸里,仍旧把盖子倒扣上去。
石锅焖羊和一盘炸丸子一起上桌。
丸子上了桌,也表示菜上齐啦。
不是最忙的农忙时节,田里地里的活也不多,刘路等人都不赶工,所以没谁急着回家,慢慢吃。
这一顿午饭吃了一个来钟才结束。
酒足饭饱,蓝三黑九燕少柳少和任少毋少帮忙收拾好桌面,让乡邻们喝茶聊天,他们去后院继续做药膳。
坐着歇了一个多钟,杨大烟筒和刘路等人提出告辞。
乐爸周秋凤让大伙儿等等,他俩把蛋糕提到堂屋,把蛋糕分吃了。
杨三炮家有小孩,另给他装了一份让他带回给孩子吃,张海子家有老人,也给另包一份。
刘路陈大脸等人的伢崽都没在家,他们家老少都在乐家吃午饭,不用打包。
分享了蛋糕,周村长等人各自回家。
杨三炮和胖妹,与父亲一起回家,先去父母家接小伢崽。
小伢崽爱闹腾,而且去乐家是因为乐家姑娘生日,杨家父子们去乐家也不好带小孩子,杨大烟筒的婆娘在家帮小儿子带孩子。
杨三炮和胖妹和父亲一起回家,接伢崽的同时也是将蛋糕分一份给孩子奶奶尝尝。
张海子回到家,将自己带回的蛋糕分成两份,给奶奶和婆娘各一半。
郑老太和孙媳妇吃着蛋糕,听海子说乐家有哪些客人。
她们也猜到周村长周扒皮和周奶奶肯定在乐家,刘路、张破锣、程有德和陈大脸在家也然会去乐家。
听说乐家伢崽公司也有代表来了,以及小伢崽的保镖队长也丢下公务来了梅村,也没意外。
就是听说陈大路他们家都没去,感觉有点奇怪。
“陈垠和陈大路都没谁去?”海子媳妇也有点意外。
“我姑摸着路老太爷应该是没想起这茬儿来,陈垠和他婆娘大概也没上心,再说陈家家族自己也有事,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张海子说自己的猜想,就如他,他和婆娘在知道小乐乐和她哥哥回来了,还以为只是周末休息回来玩一两天,压根没想太多。
“是哟,陈家张罗着重修谱书,想来没空想其他。”
海子媳妇哦了一声,转而又觉得不对:“不对啊,陈家重修谱书,陈红英婶子和陈康都是陈家人,陈家哪可能不找陈康,不找乐清。”
陈红英是陈家姑奶奶,乐清是陈红英的后代,按理,陈家重修谱书,乐清的名字也会上谱书。
而且,按修谱书的规矩,修谱时家族各支不论有多少代,谱书排辈止于辈分最小的那一代。
也就是说陈家修谱书,不仅乐清的名字会挂在陈红英的名下,乐家乐善乐韵两个伢崽也会在谱书上挂个名。
如此,陈家修谱书,那就不能不听听乐清周秋凤的意见。
乐清周秋凤的意见不重要,但乐韵的意见非常重要,乐韵要是不认陈家,不同意将她和乐善以及她父亲的名字出现在陈家家谱上,陈家家谱只能有陈红英的名字。
如此一来,陈家谱书上有陈红英的名字,后面再多一句——婚配同村xx,后面就没记录,无人知她有没孕育儿女。
所以嘛,海子媳妇觉得陈家重修谱书,不可能不亲自问问乐家伢崽的意思。
陈家要是想找乐家伢崽商量修谱,趁乐乐生日这天去谈最合适,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重新续上断裂的亲戚关系。
海子媳妇提及陈家重修谱书的事,张海子也有几分奇怪:“是啊,大脸和他媳妇去了乐家,没道理陈大脸都知道乐乐今天长尾巴,陈垠和陈家其他人不知道啊。”
得,这下祖孙仨人一起纠结上了。
他们家仨人纠结得不行,陈大脸和何嫂神清气爽地回到家,换身衣服,拿了刀准备再去园子里剪两把红薯藤去地里裁上,就见路太爷和陈家几人匆匆找来。
陈大脸请家族人员进屋坐。
陈大路摆手,劈头就问:“大脸,我问你啊,乐乐伢崽是不是还在家?”
“在家啊,乐乐回来长尾巴,晁家小哥也来梅村陪乐乐过生日,我也刚从乐家吃过晌饭回来呢。”
陈大脸说得轻松,陈家几人的脸都黑了:“大脸,你知道乐韵今天生日?”
“当然知道啊。”陈大脸一脸惊奇:“乐乐生日又不是什么秘密,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陈家几人闭嘴,他们确实不知道,再确切点说是他们知道乐韵是四月的,还知道是下半个月生日,但具体的日子,谁都没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