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大!”
明月无极喃喃说了一句。
浩然宗太大了,甚至不止十座山峰那么大,十座主峰周围还有一些低矮的小山峰,那里明天也有浩然宗弟子活动的迹象,也有很多的建筑。
寻常人翻一座山可能就需要一天,一旦进了浩然宗,明月无极做了内门弟子,甚至是真传弟子,若是在同一峰中,或许偶尔还能见面。
若是在不同峰中,恐怕很久都未必能见一次面。
还没有真正进入浩然宗,明月无极就隐隐有了一种仙凡有别的感觉。
哪怕在同一山门,都未必能经常相见。
“姐姐,浩然宗当然很大了,加上杂役弟子,浩然宗弟子近万,但内门弟子不过一两百之数!”赵灵儿笑嘻嘻的说道。
几个小孩懵懵懂懂,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近万弟子里只有一两百内门弟子,他们能被选入仙门,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了,可来到这里,就算是人中龙凤,也只有百之一二可以成为内门弟子,一步登天。
“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哪怕是上品灵体里面,也是最顶尖的一批才有机会,其他人就不用想了,到了山门,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也能挣一份前途!”
苏澈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隐含告诫,“好了,就先这样,到了山门不要乱说话!”
苏澈说完,抬手一挥,一枚玉符打出,顿时玉石像是打在了前方某种无形的屏障上面,那屏障隐隐出现涟漪,陈大宝立刻明白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屏障,而是护山大阵。
这应该就是浩然宗的护山大阵。
而这枚玉符,就是打开护山大阵的‘钥匙’。
随后那屏障上面,就出现了一个大口子。
“走吧,这是本门的护山大阵,万剑法阵,若是没有身份令牌想要强行闯入,一旦激发了剑气,就会被万剑穿心而死,类似的禁制在门中的许多地方都有,你们入了山门,切记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
苏澈抬手一挥,带着众人继续前进,等过了那缺口,缺口又渐渐弥合。
“苏师兄,哪位是天生剑体?”
就在这时,一道道灵光悍然出现,竟然足足来了九位内门长老,换句话说,是浩然宗所有的内门长老都来了。
除了掌教真人,其他浩然宗的高层全都来了。
浩然宗除了这些内门长老,也就剩下云游,或者是潜修的太上长老没有被惊动了。
这阵容,搞的苏澈也有些慌乱。
“莫师兄,王师兄,丁师姐......!”
苏澈慌忙想要见礼,却被一位白胡子道人一把攥住手腕。
“师弟,这些凡夫俗礼就不用做了,快说,哪位弟子是天生剑体?”白胡子道人的目光落在了明月无极的身上,没有测试石,一个人的天赋确实不好看,但到了一定的境界,一些门道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些人里面,也就明月无极身上隐隐有天生剑体的感觉。
当然,若不是知道这些人里有天生剑体,他们也不可能就凭感觉就知道谁有极品天赋,这和实力高低没太大关系。
天赋这种东西,还是得靠测的。
不然的话,就是实力再强,也很难一眼看出一个人的天赋。
“大师兄,是这位,明月无极姑娘!”
苏澈连忙一指明月无极。
“好好好,那就是老夫的弟子了!”
白胡子道人大袖一挥,瞬间卷住明月无极,也不管其他,转身就走。
“师兄未免太霸道了!”
可他刚走两步,腰间就被一道红绳缠住,白胡子道人一挣,竟然没有挣,这红绳显然也是一件法宝。
“是啊,大师兄,你修的又不是剑道,这天生剑体自然应该入我们天剑峰!”
其他几个内门长老也把白胡子道人团团围住,不让他走。
“天剑峰又如何,不过是剑修多了一点罢了,我浩然十峰,哪个峰没有剑修?老道我难道不懂飞剑?”白胡子老道气的吹胡子瞪眼,当即一甩手,手中直接飞出一道飞剑,歪歪斜斜飞了起来。
“大师兄,你用雷法御剑,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是啊,大师兄,天生剑体去你天雷峰也太不合适了!”
“明月是女弟子,自然该入我神秀峰!”
“老贼,快把本座的弟子还给我!”
一个个内门长老把大长老团团围住,客气点的还好好说话,不客气的就直接上手了。
别说是陈大宝,明月无极,还有那群孩子看的目瞪口呆,就连苏澈自己也看的目瞪口呆,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在浩然宗最近这千年以来,明月无极可是第一个天生剑体。
是浩然宗出现的第一位天生剑体。
“好了,都住手,不要吓到了小朋友,都来天域峰吧!”
就在这时,一片云雾飞来,隐隐化作一道身影,这道身影抬手一挥,就止住了纠缠不休的几位内门长老,这些内门长老一个个互相不服,但看到这道云雾组成的身影,一个个也都安静下来,带着明月无极向最中央的那座山门飞去。
明月无极甚至没来得及和陈大宝说话。
“参见掌教真人!”
苏澈连忙行礼。
“免礼,苏师弟,你今日立了大功,先把他们这几位弟子安顿好,之后也来天域峰吧!”那道云雾组成的身影再次看了陈大宝他们一眼,确定里面似乎没有其他天资卓绝之辈了,随后微微一笑,对苏澈交代一句,那道云雾一般的身影就消失无踪。
“你们跟我来吧,先到登仙台登记一下,然后再说其他!”
苏澈非常高兴,掌教真人让他也去一趟天域峰,这次肯定少不了赏赐的,法宝,丹药,说不定都能得到。
“刘江,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其他人入了浩然宗,就看各自的机缘了,若是将来机缘到了,入外门,入内门,也尚未可知!”
苏澈心情好,又勉励了几人几句,随后把他们带到山门一座山峰前的白玉台前,这里也有浩然宗的弟子在。
这座白玉台叫登仙台,意思是入了这里之后,就和凡尘无缘了。
登仙台上摆着四个书册一样的东西,分别是玉简,金简,银简和铜简。
“苏师伯,他们可有内门弟子?”
一名白衣飘飘的浩然宗弟子拱手向苏澈问道。
“哪有那么多内门弟子,再说,内门弟子也不应该由我带来!”苏澈摇了摇头,“这几个,只有这个刘江被我收为弟子,可入外门,其他的,都暂列杂役弟子行列!”
“是,师伯,请刘师弟在银简上留名!”
那名弟子点点头,随即手一挥,一张桌子出现,桌子上有一把银色的小刀,还有一支毛笔。
“刘江,割破手指,滴一滴鲜血在银简上,然后用毛笔在银简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苏澈说道。
“是,神.....神仙大人!”
刘江有些紧张的拿起银色小刀,迟疑的按在自己的大拇指指肚上。
“入了我浩然宗,还叫什么神仙大人,叫师尊!”
苏澈笑道。
“是,师尊,多谢师尊!”
刘江一愣,急忙下跪给苏澈磕头,随后又站了起来,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了银简上,鲜血一滴在银简上,银简微微放出光芒,随后直接翻开一页。
刘江连忙恭恭敬敬,在银简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他写完名字,银简上的光芒随即消失,又变为了原来的样子。
“刘师弟,这是你的外门子弟令牌,有这令牌就可以出入浩然宗,在登仙台上留名之后,万一你外出遇难,登仙台这边也会有反应!”
那名浩然宗的弟子递过去一枚令牌,同时解释了一下,在这银简上留下名字的作用。
陈大宝心中一动,明白过来。
说白了,这登仙台上的这些书简,应该就是一件法宝,一旦在这里留下了精血和名字,等精血的主人出门,这件法宝就会出现相应的反应。
这可以防止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门下的弟子出去之后出事,宗门之中至少会知道。
不然真要是有宗门弟子死在外面,宗门连知道都不知道。
到时候有人冒充死去的宗门弟子混进宗门,说不定都没人知道。
陈大宝原本以为,等刘江留下名字之后,就轮到他们这些杂役弟子在铜简上面留名了,没想到那名浩然宗的弟子却一挥手。
“你们就不必留名了,浩然宗的杂役弟子太多,也得是为宗门做出了大贡献的弟子,才能在铜简上留名!”那名弟子理所应当的说道。
仙路争锋,杂役弟子其实就是保持仙门气运旺盛的柴火,一个个杂役弟子像是木材一样被投入到火炉之中熊熊燃烧,为宗门提供那一丝热量和光芒。
这就是杂役弟子的作用。
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都是消耗品,只不过外门弟子天赋更好,上限更高,有可能成为内门弟子,因此特权比杂役弟子高一些。
至于杂役弟子,不用想太多,每年浩然宗都有无数杂役弟子进来,但浩然宗从来不养废物,能体现出自己的作用,在浩然宗待下去,才算是真正浩然宗的杂役弟子。
能继续留在浩然宗发光发热。
但就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役弟子。
想要在铜简上留名,那就必须是为浩然宗做出过贡献的。
若是没能为浩然宗做出过大贡献,都没有资格在铜简上留名。
当然,若是能为浩然宗做出大贡献,又有一定的修炼天赋,是有可能可以晋升为外门弟子。
若是天赋实在一般,就算立功,顶多也就做一个杂役弟子中的管事,想要成为外门弟子,也没那么容易。
说到底,仙路争锋,第一个要看的,就是天赋。
天赋不行,第一步就落后别人极多,后面再想追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差距这么大,几个孩童面面相觑,有胆小的甚至已经快要哭出来。
“这是你们的杂役弟子令牌!”
那名浩然宗的弟子也没有再多解释,拿出几个漆黑的令牌,交给几人。
这令牌似铁非铁,散发出淡淡的灵气。
令牌正面写着一个‘杂’字,令牌的背面画着繁复的图案。
拿着令牌,陈大宝却没多少反应,仙路争锋,还是得靠自己,再说了,他的天赋虽然远远比不上明月无极,但好在修炼天机神气多年,洗髓伐脉,天赋也接近上品了。
虽然年纪略大了一点,但未必就修炼不出名堂。
“灵儿,我带刘江上山,他们就交给你了,你安排一下!”
苏澈还急着去掌教真人那里领赏,匆匆交代一句,一卷袖子,就往内山门飞去。
“长老,把他们安顿在哪一峰啊!”
赵灵儿急忙问道。
“随你心意!”
苏澈根本懒得管,只有声音远远传来。
“哎呀,这可怎么办?”
赵灵儿眨巴着古灵精怪的大眼睛,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灵儿师姐,您是天域峰的内门弟子,各峰杂役院的管事哪个敢不给您面子,您想让他们到哪一峰,就让他们到哪一峰好了!”
一名弟子笑道。
陈大宝心中微惊,他原本以为赵灵儿也是外门弟子,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内门弟子,难怪苏澈那么宠溺,这仙门还真是现实。
有天赋,就是高人一等。
赵灵儿的天赋肯定不是上品灵体,而是极品灵体,虽然不如明月无极的天生剑体,但也不是一般的天赋能比的了的。
天赋,就是底气。
“这位,师兄吧,你是金灵之体,那你想去哪一峰?”赵灵儿眼珠转了转,苦恼的皱了皱眉,按道理说,浩然宗这边,内门弟子天生就是外门弟子,杂役弟子的师兄师姐。
杂役弟子见了外门弟子,也得称呼师兄师姐。
所以赵灵儿应该称呼陈大宝为师弟,能被内门弟子称之为师弟,已经是抬举了。
不过赵灵儿感觉陈大宝比她大,她也不在意这些,就随口称呼陈大宝为师兄。
两名看守登仙台的弟子眉头皱了皱,其中一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跟他们没有关系,何必要去说那些得罪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