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准备出发时,一群身着各异的人从偏殿走出,纷纷快步上前。
他们是司徒家为老祖寿宴请来的宾客,有其他家族的族长,有宗门的长老,还有一些散修中的顶尖强者,如今寿宴未散,便遇上了这事。
一个穿着火红色纱裙、身姿妖娆的中年妇女率先走到司徒雄面前,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她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语气却透着几分刻意的亲近:“司徒族长,咱们两家乃是世交,如今司徒家有难,我理应出一份力。”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不长眼,敢对司徒家下手!若是需要,我带来的五十个护卫也能随时听候调遣。”
她说着,还拍了拍身边一个黑衣护卫的肩膀,示意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帮忙。
可没人知道,她心里正打着算盘。
司徒家这次损失惨重,若是她能帮上忙,以后两家的关系必然会更亲近,她所在的家族也能借着司徒家的势力,在中州多占些地盘。
紧接着,一个身穿兽皮铠甲、身材魁梧的男人也上前一步,他身高八尺,肌肉发达,手臂上还纹着一头黑色的猛虎,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重重拍了拍胸脯,声音粗犷如雷:“族长,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跟司徒家的老祖是旧识,如今司徒家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
“只要司徒家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帮你们杀了那敌人!”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露出了身上的伤疤,仿佛自己有多英勇。
可他心里却在想,若是能借着这次机会,让司徒家欠他一个人情,以后他在散修中的地位必然会更高,说不定还能从司徒家得到一些稀缺的修炼资源。
其他宾客也纷纷围上来,一个个义愤填膺:
“司徒族长,算我一个!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中州作乱!”
“我也去!咱们这么多人联手,就算对方是老祖级别的实力,也得乖乖受死!”
“司徒家的仇,就是我们的仇!今日定要让那敌人血债血偿!”
他们说着要帮司徒家报仇的话,脸上满是“愤怒”和“忠诚”。
仿佛司徒家的仇就是他们自己的仇,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跟敌人拼命。
可没人知道,他们脸上的愤怒不过是伪装。
那个穿火红色纱裙的中年妇女在低头整理裙摆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司徒家死了人,折了精锐,对她所在的家族来说,未必是坏事,毕竟中州各大势力之间本就有竞争。
那个穿兽皮铠甲的男人在转身时,悄悄跟身边的随从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次既能卖司徒家一个人情,又能亲眼见识一下顶尖强者的战斗,对他的修炼也有好处,简直是一举两得。
其他宾客也各有各的心思。
有的想借着这次机会攀附司徒家,有的想趁机观摩战斗提升自己,还有的想看看司徒家到底还有多少底牌。
至于那所谓的“愤怒”与“忠心”,不过是用来换取利益的面具罢了。
世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司徒家的死活,与他们又有何干?
司徒雄自然也看出了这些宾客的心思,可此刻正是用人之际,他也懒得戳破。
他对着众人抱了抱拳,语气诚恳地说道:“多谢各位朋友仗义相助,司徒家记下这份恩情,日后必有重谢!”
说完,他转身看向广场上的将士,高声道:“出发!”
“杀!杀!杀!”
一万将士齐声呐喊,跟着司徒雄,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宾客们也纷纷跟上,一时间,异兽嘶吼声、脚步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朝着远方蔓延而去!
围在广场四周的族人们还在兴奋地议论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敌人被斩杀的场景。
却没人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司徒家的族人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衣摆处绣着金线勾勒的家族图腾,浩浩荡荡地从家族府邸中涌出。
队伍前有身披亮银铠甲的先锋开路,后有驾驭着巨型灵禽的强者压阵,灵禽振翅时带起的狂风卷起地面尘土。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一行人就这样朝着叶尘的方向进发。
他们的阵势实在是太大了!
空中,数千只翼展超丈的灵禽驮着家族高手,羽翼划过天际留下淡淡的灵光轨迹。
还有像狮子又像马的异兽踏云飞行,骑在异兽背上的将士们手持长枪、腰佩长剑。
一路上,行人纷纷缩在暗处,脸上满是不明所以的惊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很多人仰着脖子,看着天上如此庞大的团队,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里满是不安和害怕。
要知道,司徒家乃是中州的第一大势力,族中不仅有修为深不可测的老祖,还有训练有素的天绝军,在中州地界几乎无人敢惹。
他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必然是要出征了!
司徒家要出征,就意味着,将会有一个势力从这片土地上被彻底覆灭!
谁都不敢保证那个倒霉的“势力”不会是自己!
毕竟司徒家行事向来霸道,前几年就有个中等势力不小心挡了他们的路,没过三天就被连根拔起,族中子弟死的死、逃的逃,下场凄惨至极。
要是司徒家这次刚好要对自己的势力动手,想要将其铲除,那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大祸临头,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地面上,有个头发花白、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拄着一根布满裂纹的乌木拐杖,缓缓抬头看着远处天空那庞大的队伍。
当那股混杂着强者威压的磅礴气势扑面而来时,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连拐杖都在地面上磕出了细碎的声响,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显然是恐慌到了极点。
“是司徒家!”
老者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惊惧,“他们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是想干什么?又想铲除哪个势力了吗?!”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空气中传来几道轻微的破空声,紧接着,三道隐晦的气息急速飞来,落在老者身旁。
来人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宗门服饰,为首一人面色蜡黄,另外两人则神色凝重。
他们,都是中州好几个小宗门的老祖,他们所在的势力范围,刚好和司徒家的领地靠得比较近,平日里就一直活在司徒家的阴影之下。
作为实力薄弱的小宗门,他们也很想巴结司徒家这个庞然大物,平日里没少送些珍稀药材、矿石过去。
可每次都连司徒家主的面都见不到。
很显然,人家司徒家族压根就看不上他们这点微薄的“孝敬”,连让他们当附属势力的资格都不给。
所以,他们当不成人家的小弟,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活着,平时说不提心吊胆都是骗人的。
毕竟司徒家的人向来蛮横,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会把他们这些“碍眼”的小宗门给一锅端了。
他们就天天担心司徒家会突然间将他们都给灭掉。
如今看到这出征的阵仗,着实是把他们都给吓坏了,一个个脸色苍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应该啊!”
这时,那个面色蜡黄的老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对付我们这种小势力,他们随便派几个天绝军过来就够了,根本不用出动这个阵仗,他们绝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也都逐渐冷静了下来,脑子开始恢复思考。
“有道理!”
之前那个拄拐杖的老者拍了拍大腿,脸上的恐慌褪去些许。
“刚才是有点担心过头了,都没思考其中的合理性。司徒家这么大动干戈,确实不可能是来动我们的!那问题来了,他们这是要干嘛?!”
“不清楚,”另一人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担忧,“怕不是要开启顶级势力之间的大战吧?要是真打起来,咱们这些小虾米夹在中间,还能有活路?!”
他们都低着头,满脸愁容,开始担忧未来的路。
要知道,两个顶级势力打起来,就算最后两败俱伤,可被夹在中间的小势力,必然会成为双方争夺地盘、掠夺资源的牺牲品,到时候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他们又觉得不太可能。
中州地界上,除了司徒家,其他几个顶级势力都还算安分,有哪个势力会吃饱了撑的,要和司徒家开战?
拼到两败俱伤,最后还不是让别的势力捡了便宜,谁又能讨得到好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看起来消息灵通的宗主,忽然幽幽地开口说道:“我刚从心腹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司徒家这一次,并不是要去覆灭别的势力,而是要去杀一个人!!!”
众多宗主都纷纷转头看向他,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充满了疑惑,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
“杀一个人?”
拄拐杖的老者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杀谁啊?有谁能让司徒家出动几乎整个家族的强者?!”
“你这消息真的还是假的?”面色蜡黄的老祖皱着眉,眼神里带着怀疑,“我怎么觉得不太靠谱?!”
“就为了杀一个人?”
另一人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别开玩笑了行不行?司徒家再霸道,也不至于为了一个人兴师动众吧!”
他们都不太相信这个说法,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和整个司徒家抗衡,司徒家根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但这个知情的宗主却很肯定地拍了拍胸脯,说道:“你们还别不信,我这都是第一手情报,绝对假不了!!!”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压低声音说道:“有个人和司徒公子起了冲突,司徒公子气不过,回去叫了司徒老三,还有一千个天绝军去报仇,你们猜怎么着?!”
说完,他就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故意不往下说。
其他的宗主们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上前摇着他的胳膊逼他说出来。
“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拄拐杖的老者急得直跺脚。
“你丫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卖关子?!”面色蜡黄的老祖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赶紧讲!不然我们先把你揍一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心急如焚!!!”一人撸起袖子,作势要动手。
众人都急得不行,一个个围着他,七嘴八舌地催促着,还扬言要揍他一顿。
这个知情的宗主也不生气,反而更加得意了,他微微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哼,你们绝对不信——司徒老三和那一千个天绝军,全死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脸上写满了震惊。
“什么?都死了?”拄拐杖的老者声音都变调了,“这也太狂了吧?他就不怕司徒家报复吗?!”
“可是,谁有这么强的实力,能将司徒老三和一千个天绝军给杀了?!”
面色蜡黄的老祖眉头拧成了疙瘩,“司徒老三的修为可不弱啊,一千个天绝军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那个司徒公子平日里就嚣张得很,仗着家族势力到处讨人厌,但是从来都没有人敢反抗他。”另一人咂了咂嘴,语气中满是疑惑,“真有那种不给他面子的狠人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是又惊又疑。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是司徒公子欺负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几个肯定是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只会乖乖认错求饶,毕竟他们根本惹不起司徒家。
“这还不算完!”知情的宗主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后来,司徒老二也带着两千个天绝军去了,结果也没什么不同——他也死了,带去的天绝军更是死了个干净,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