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下属略带关切的声音,“梁助?您在休息吗?下午的会议还有十五分钟开始。”
原来午休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
梁延泽的职位已经足够配备独立的午休室,但隔音效果显然普通。
门外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梁延泽浑身猛地一怔,所有的感官在瞬间绷紧到极致。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想要回应,却被身上沉重而肆无忌惮的雾气压制地更紧。
锦辰也听到了声音。
但他没有收敛,反而感觉到身下的人类变得更加剧烈的颤抖和紧绷,觉得……更加美味了。
一缕雾气甚至趁机钻入梁延泽因试图呼吸而微张的嘴里,堵住了他可能发出的任何回应。
梁延泽的瞳孔微微放大,喉间被雾气侵入的感觉让他产生干呕反应,眼角逼出泪水,视线都变得有些涣散,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字。
门外的下属似乎有些疑惑,又敲了两下门。
“梁助,您没事吧?”
与此同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嗡嗡地震动着,是下属直接打来了电话。
手机离梁延泽被缚住的手指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屏幕的光映亮他泛着不正常红晕,却无力挣扎的脸。
可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自由活动。
锦辰被门外持续的声音和手机的震动吵得很不耐烦。
一团雾气分出去,直接将手机笼罩起来,震动声瞬间被隔绝,变得沉闷而遥远。
而门外,已经传来了门把手被轻轻转动试探的声响。
梁延泽在这一刻浑身绷紧到了极致,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抵抗,却又被身上无形而强大的力量彻底绞紧,压制。
肩膀、胸口、腰腹……所有被紧密缠绕压迫的地方,都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越来越清晰的淤痕。
所有的神经都在疯狂叫嚣,被某种极致的,被逼到悬崖边的战栗感席卷。
梁延泽无意识地扯动了身下的床单,动作间,床头柜上那杯忘了喝的水被手肘碰倒。
玻璃杯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水渍迅速洇开,同一时间,梁延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被子下骤然变得湿热,洇湿了布料,也沾湿了紧贴着他的冰凉雾气。
锦辰疑惑地嗯了一声,充满好奇。
他试探着将沾染了那片湿热的雾气挪到面前,感知了一下。
“好香,”他由衷地赞叹,“老婆,你好美味。”
属于老婆的独特气息让他心情变得无比愉悦,压制着梁延泽的力量都下意识放松了些许。
梁延泽只剩下零星涣散的意识。
他缓了一会,残存的理智还在拼命提醒他,这里还是公司,门外有人……
“锦辰……”他终于如锦辰所愿,从喉咙深处挤出被逼到极致后,带着细微哭腔的,低哑而软糯的声音,甚至主动喊出他的名字。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挪动恢复了自由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覆盖在他身上的雾气,甚至用发烫的脸颊主动蹭了蹭冰凉的触感,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你……可不可以,乖一点……”
“回去……继续,好不好?”
梁延泽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发出诱哄般的请求,“回家……随你。”
锦辰感受到了罕见的主动亲近和承诺,愉悦感达到了顶峰。
“好。”他答应得十分爽快,缠绕的雾气开始缓缓松开,撤离,甚至还颇为贴心地将掉落的水杯用雾气卷起,放回床头柜。
虽然水已经洒光了。
紧接着又吸收了地毯上的水渍。
压迫感骤然消失,梁延泽瘫软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眼底还带着未褪的水光和涣散。
他缓了几分钟,才勉强支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
休息室的衣柜里备着他常换的西装。
梁延泽拿出干净的衣服,走进内置的洗手间。
用冷水反复冲洗了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尾绯红,嘴唇肿胀,颈侧还有若隐若现红痕的自己,梁延泽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快速换好了衣服,将一切狼狈不堪的痕迹仔细掩藏在笔挺的西装之下。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6,累计21!】
梁延泽打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除了脸色比平时更苍白,步伐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发软之外,看起来并无异常。
等在外面的下属关切地问,“梁助,您没事吧?刚才听到里面有声音……”
梁延泽扶了一下眼镜,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平淡,“没事,有点头疼,不小心碰掉了杯子。”
他揉了揉太阳穴,“老毛病了。”
下属了然地点点头,梁助偶尔会偏头痛,他们是知道的,便不再多问,赶紧汇报下午会议的准备情况。
梁延泽坐在办公桌后,装作没有看见团在他颈后的黑雾。
一边听着下属汇报,一边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
西装裤布料摩擦着皮肤,传来奇异的,源自深处的,食髓知味的细微战栗。
只有他自己知道,某些被强行打开的东西,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