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奂闻听此事一愣,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广陵四座城门已被我牢牢掌控,禁卫军怎么可能进的来?”
狄仁杰嘲讽一笑“你以为你是个卖主求荣之徒,天下所有人就都跟你一样吗?好叫你知道,你麾下的队率吴崚,不愿与你同流合污,我早已命他在城门待命,接应陈到将军,你若识相,现在跪地受缚,本官可考虑从轻发落,放过你的族人。”
臧奂大怒“原来如此,我麾下竟然出了叛徒,不过你也莫要得意,你以为禁卫军杀进来我就会怕了?至少你还在这堂里,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臧奂话音刚落,身旁的侍卫正要杀向狄仁杰,私兵与锦衣卫再度展开厮杀,忽然有一物件从堂后飞出,正中臧奂的胸膛,臧奂瞬间被一股巨力击飞了出去。
就在侍卫愣神之际,只见一女子从后堂杀出,手持一对柳叶双刀,瞬间击杀了两个侍卫,与剩余的私兵厮杀。
臧奂勉强站起身来,打眼望去,发现那物件正是一首级,仔细看去,发现那正是臧虁的首级,而那名女子也正是苏氏。
原来就在半刻钟之前,臧虁带着麾下四个士族子弟以及一千私兵绕到了后门,立刻发起了进攻。
不料异常顺利,臧虁带领的私兵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进入了后院,臧虁见如此轻而易举拿下,于是只带了一百多侍卫走了进去,其余人留在了外面。
臧虁等人刚刚踏进后院,立刻遭到了苏氏、齐虎、潘越、沈韬、肖豹率领的五百锦衣卫的沉重打击。
苏氏直取臧虁,齐虎与潘越则是王峥、王擎二人厮杀,沈韬、肖豹率领一百锦衣卫翻越府墙,与留守在外的郭庆、马拓二人厮杀了起来。
齐虎与潘越砍翻了数个私兵,随后分别与王峥、王擎交战在一起,只不过齐虎四人先前与张定边交手被张定边击伤,刚刚包扎不久,短时间与四个士族子弟打了个不分上下。
苏氏挥动着柳叶双刀,挥刀斩杀了十几个私兵,随后挥刀拦住了臧虁,与其撕杀起来,臧虁见苏氏一个女流之辈,不由得心生轻视。
二人交手,苏氏三下五除二的便卸掉了他的武器,在臧虁震惊的目光中,苏氏右手持刀刺入了他的胸膛,左手持刀划过了臧虁的脖颈,登时血流如注。
臧虁挣扎了片刻后,尸身无力的倒下,苏氏娇喝一声“你等为首已死!还不放下兵器受缚!?”
私兵们闻言愣在了原地,王峥立刻喊道“别听她的!速速杀出去!!”
私兵们登时便再度与锦衣卫厮杀,苏氏大怒,再度挥刀杀入了人群之中。齐虎与潘越也是大怒,当下不再顾及身上的伤势,以命搏命的杀向了王峥与王擎。
不消片刻,王峥、王擎便被齐虎与潘越斩杀,苏氏砍杀了十数个私兵之后再度娇喝一声“我再说一遍!立刻跪地受缚!!”
闻听此言,院内群龙无首的私兵们面面相觑,随后缓缓丢掉了武器,跪地求饶。苏氏令齐虎与潘越率领锦衣卫将之一一绑缚,随后走出了后门。
沈韬与肖豹也在乱军之中,斩杀了郭庆与马拓二人,私兵们混乱不堪,无人指挥。
苏氏手提臧虁的头颅娇喝一声“尔等所有为首之人尽皆伏诛!再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闻言所有人停止了厮杀,私兵们士气溃散,陆陆续续的放下了武器,苏氏令沈韬肖豹率领锦衣卫将之全部押入府内,与齐虎潘越汇合,等候命令。
布置好一切的苏氏,这才提着臧虁的首级来到了前院,也就有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狄仁杰走到堂门口,对着臧奂说道“如今你已是满盘皆输,识相的立刻放弃抵抗,可免受些皮肉之苦。”
臧奂不甘心的站起身来,向府门口跑去,苏氏眼疾手快,施展轻功来到了臧奂面前,一刀划向了臧奂的臂膀,随后一脚正中他的胸膛,臧奂登时被踢飞数步之远。
就在苏氏准备进一步上前之时,狄仁杰出言制止“如燕,莫要伤其性命,将之生擒即可。”
苏氏看着狄仁杰不解道“叔父,这等造反逆贼,留之何用?”
狄仁杰解释道“此人乃反叛的元凶首恶,需依律处决,听命便是。”
苏氏无奈之下拱手说道“小女遵命。”说罢,将臧奂提了起来,将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立于一旁。
狄仁杰朗声说道“元凶首恶已被擒!余者只要放下武器!狄某在此立誓!绝不难为尔等!!”
听到狄仁杰的话,私兵们又看向了被擒的臧奂,随后纷纷丢弃了武器,在狄仁杰的授意下,张环与李朗率领部众将投降的私兵押了下去。
狄仁杰随后看向府门外,听到厮杀声渐渐停息,狄仁杰便知道战事已定,果然,片刻后,陈到带领亲兵走了进来。
陈到来到狄仁杰面前抱拳说道“使君,府门外的逆党除被杀者之外,全部被擒。”
狄仁杰笑道“好,好极了,陈将军辛苦了。不知元芳他们现在何处啊?”
陈到说道“眼下杨芳与仁阔二位军头正率队夺取东、西两座城门,李统领率队赶往南城门,队率吴崚主动请缨,说是前去阻拦张定边了。”
狄仁杰思虑片刻缓缓说道“元芳曾对我说,那张定边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就连元芳在马上的功夫也不及他,我担心吴崚不是他的对手啊。”
陈到立刻抱拳说道“使君宽心,末将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好,辛苦陈将军了。”
陈到连忙说道“谈何辛苦,使君稍后,末将去去便来。”
说罢,陈到转身离开了太守府,狄仁杰则是指挥锦衣卫尽快打扫战场,随后走入了堂内。
另一边,张定边率领广陵郡兵在太守府西南处二里等候多时,在听着太守府方向传来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不由得暗自嘀咕。
“莫非臧奂已经得手了?”张定边心想既然狄仁杰受陈陌之命来此,手下兵士必然不会过于羸弱,私兵虽然人数不弱,可跟久经沙场的士卒相比战力还是不够看的,张定边认为臧奂必然不会轻易取胜。
就在张定边准备带领郡兵前往太守府查探之时,前方忽然出现一彪人马,张定边厉声喝止道“来人速速止步!报上名来!!”
那人答道“广陵队率吴崚,奉臧郡丞之命前来支援。”说罢,率领麾下继续缓缓前进。
张定边闻言一愣,随后细细思索,想到:臧奂调集私兵攻打太守府,郡兵应当都在自己麾下才对,怎么会又多出来一个队率?
见到他们缓缓向前而来,张定边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休要再前进一步!否则休怪张某的大刀不识人!!”
不料吴崚竟真的停了下来,就在张定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见吴崚居然指挥士卒拿出了弓弩。
只一瞬间,张定边所部郡兵前部,便被箭雨吞噬,张定边挥刀格挡,但身后郡兵有数十人中箭身亡,右军司马也被乱箭射杀。
三轮箭雨过后,吴崚麾下士卒箭矢用尽,吴崚手持长枪率领士卒冲了上去,由于密集的箭矢打散了郡兵军阵,不费吹灰之力便冲入了郡兵前军。
吴崚挥动长枪,挑杀了几个郡兵,随后直取张定边,张定边刚刚稳定身形,吴崚的长枪便抵到了近前。
张定边迅速挥动掌中的虎头墨?刀格挡,可面对吴崚的突然袭击,张定边一开始只能招架,但过了大约十个回合后,张定边逐渐调整了过来,开始发挥出真正实力。
再度交手二十回合,张定边把握住了风向,开始逐渐压制住了吴崚。而在张定边与吴崚交手之时,吴崚麾下士卒对郡兵前部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靠着羽箭的压制,方才的突袭,吴崚麾下百余士卒,对郡兵前部的数百人形成了短暂的压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续郡兵赶来支援,人数上的劣势便显现了出来,吴崚手下的士卒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眼下不管是斗将,还是军队的对峙,吴崚所部都落入了下风,吴崚如今面对张定边只有招架之力,又眼见麾下士卒出现败退迹象。
吴崚当机立断下令撤退,他对着张定边虚晃一枪,撤出了战场,带领数十士卒向后方撤离。
张定边并未追击,下令左军司马清点士卒,发现伤亡一百余人,而对方仅仅阵亡数十人,面对人数上的优势,己方伤亡仍大于敌方,张定边不由得有些怒气。
张定边看了看身旁的郡兵,缓缓说道“那厮能到了此地与我等作战,那就证明臧奂失手了,他麾下数千人尚且不能拿下太守府,凭我等断难与之对抗,速速出城南转而向东,奔海陵县而去,据城固守。”
就在此时,左军司马走了过来,开口说道“将军,将士们都是广陵本地人,岂能远走他乡啊?”
张定边闻言猛然瞪向了左军司马,一双虎目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左军司马被张定边的目光所慑,冷汗直流,刚刚要开口。
岂料张定边猛然挥动掌中的虎头墨?刀,一刀劈向了左军司马,左军司马的首级登时被斩落,无头尸身也跌落马下。
看着左军司马的尸首,一众郡兵面面相觑,被吓的不知所措。张定边缓缓看向了众人,寒声说道“本将军再说一遍,跟我出城南,转而东进海陵,否则,这就是下场。”
几个队率对视了一眼,随后走出说道“谨遵将军之命。”
张定边压制住了郡兵后,立刻带领郡兵向城南撤退,刚刚走出两里,张定边勒住了战马,看向前方。
李元芳此时手持长枪,坐在马上,身后是近二百名锦衣卫严阵以待,李元芳微微一笑道“张将军,在下在此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