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娘,放她一个人在乡下,你放心吗?”
钟文岚试图沟通打消他这个荒唐的念头,可李继业压根不听:“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都讨论过了,孩子们也举双手同意。
再加上我娘最近身体不好你也看到了,弟弟妹妹留在这儿,我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在乡下,所以她也会留下一起。
都是一家人挤挤总能住得下,至于吃喝,平常家里吃什么,他们来了就吃什么。”
趁着此刻气氛烘托,李继业索性一股脑的将全部事情交代完,随后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将钟文岚暴怒的吼声关在身后:“李继业,你疯了!”
李继业看似硬气,实则是懦弱的落荒而逃,深怕钟文岚再多问一句。
看着再次空荡荡的书房,李继业不要脸的话语还久久回荡在钟文岚耳畔,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些话出自丈夫的嘴。
李继业假装镇定的穿过客厅,盯着全家人的目光,硬气的走回厨房继续忙碌。
半晌才想起忘了件大事,光顾着吵架,连让钟文岚离开书房都忘了。
想到抽屉里的东西,他莫名有些心慌,可想起钟文岚一惯尊重的举动又默默劝自己放下心。
此刻的钟文岚在书房里久久难以平复心情,第一次她不想做那个循规蹈矩的自己,想到李家人的种种嘴脸,尤其是丈夫这几年一再转变的情绪,她第一次有种找寻真相的冲动。
李念念口中心心念念的张小月究竟是何人,李继业强装镇定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钟文岚将一切尽收眼底。
多年前的午后校园,白衣少年树下看书那一眼让她将人入了心,再后来一次次相遇、相知、相恋,让她早就将对方的一言一行刻在心间。
李继业自己都不知道,钟文岚对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微弱的表情有多了解。
钟文岚第一次不想在欺骗自己,她坐到主位上,深呼吸缓缓拉开李继业的抽屉。
正中间的抽屉里除了纸张、笔和公文袋之外别无他物,让钟文岚紧绷的心悄悄松了口气。
关上的同时,钟文岚的眼神毫不意外的落到右手边的抽屉上,再次屏气缓缓打开,看到一本本微微泛黄的书本时,她心头忍不住泛起一丝松快。
可眼尖的她立马发现底下暴露的一个空角,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触,指尖与一阵冰凉的触感相抵。
钟文岚追随本能的将东西取出,放置在书桌上,眼前赫然是一个冰凉的铁盒。
钟文岚不给自己思索、反悔的时间,快速将铁盒打开,没想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沓信件,最上面是一张用红纸剪的窗花小样。
与别的小样不同,它不是象征新年或者喜庆寓意的窗花,而是两个人物小样。
钟文岚看着那张边角处明显有些褪色,显然经常被人拿起翻看,可依旧完好无缺,可见主人有多珍视。
微颤着手将小样取出,放置在手里,那明显是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的人物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