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要面子死鸭子嘴硬,有苦都往肚子里吞,这辈子就吃亏在老实上。
当初但凡跟我们说一嘴,这个家哪轮得到她一个姓孙的说了算,更别说还窝囊搬出去给别人腾地方----”
“你是不知道,自从你那个亲家母来了以后,我们这些人大大小小跟她吵了多少架。”
随后几人拉着那母的手,开始一桩桩一件件说给她听,从她们毫不掩饰的叙述中,可以看的出对孙家母女的深恶痛绝。
“要不是你家老大出来求情,我早把她那张破嘴撕烂了。”
此时的那宏站在自己大门口,默默地收回一只脚,整个身子都不由得开始僵硬。
这些事他都经历过,不过大多是经由孙母和孙佳静的口中得知的整个过程,最后都由他出面摆平。但通过婶子们这番叙述,好似跟他印象中经过都有出入,一时间让他也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为那母鸣不平的同时,也是在默默为自己抱屈。
感慨结束后,终于有人想起了最初聚集的缘由,拉着那母的手依依不舍又默默擦拭眼角。
“你别嫌我们烦,我们是舍不得你,见不得你临老受这份委屈。”
“你前头说搬就搬,也没给老姐妹几个打声招呼,一搬还搬那么远,要不是老易那个大嘴巴知道地儿,我们想找你叙个旧都难。
原本想着过些日子,你们就搬回来了,没成想-----”
“呜呜---你们真把房子卖了,以后就在远郊那块定居了?”
那母眼角也不由染上泪意,看着眼前几十年的老姐妹,内心不舍的点头又摇头。
见她这模样,一人凑近几分压低嗓子道:“我怎么听老易媳妇儿说----”
话一起头立马引来所有人的注视,她看了眼那父才继续道:“她说你老头的工作也卖给他们家了,说是已经叫他家老大回来接手了,这是真事?”
这话引得几人齐齐一阵倒吸凉气,纷纷不敢置信的向着中心的老两口投去疑问的目光,不过其中也不乏有知情者,毕竟当初那父可跟好几个老伙计打过招呼,不过老易头下手最快。
那母一时间还有些局促,张了几次嘴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那父轻拍老伴儿的肩头,爷们儿的承担下了一切。
毫不掩饰的点头嗯了声,在众人好奇加不赞同的眼神中娓娓道来。
“这事说来话长,也不能全怪老大两口子,我们自己也有责任。
子不教父之过,我自己没教好孩子,因果报应临老受点罪应该的。
以前总是守着老一套的做派,跟着老大一个屋檐下住着从未想过分家。”
“咱这基本上都是当老子当家管一切,小的啥也不用操心,只管交家用就行。
我们家唯一例外的点就是没让他们交家用,总觉得儿子大了,自己挣钱自己沾着以后娃大了办事花。
若不是这两年事一件接着一件,我也不一定能洒脱的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