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劝,孙母还三两步走到孙父身侧,一屁股彻底坐定。
虽然闺女跟她说了此番讨好得逞后的诸多好处,但是孙母经由孙父的敲打,已经不似当初那般乐观。
先不说那娇和钟文轩会不会帮忙,就算真的帮忙于他们孙家而言也没任何好处。
说不准还要把那家两个老不死的接回来掌家,她好不容易离间了孙佳静与他们的关系,顺理成章的住进女婿家。
此时若是出现偏差,她再想鸠占鹊巢谋取好处可就难了。
思来想去孙母也觉得老伴儿说得对,女儿女婿能更上一层楼最好,但是千万不能让他们与长辈关系过于融洽,否则很容易脱离了掌控。
气氛瞬间僵持,一时间那宏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钟文轩眼神看了那宏许久,最终失望的挪开视线,将嘟嘟从那母手中接过,解放她双手的同时,引二人坐到右侧,自己则带着那娇坐去下首位。
让那娇贴着那母那侧坐,安安坐中间,自己坐最左侧,身侧就是碍人眼的孙家民。
孙家民瞄了钟文轩两眼,胆寒的往另一侧移动,紧贴着孙母,随即又招手招姐夫那宏过来坐。
几人落座后一张八仙桌瞬间坐满,孙佳静尴尬的站在边上,脚趾都忍不住抠地,俨然没有她落座的地方。
众人落座她独站,一时间有种鹤立鸡群不合群的感觉,孙佳静只能讪笑着说你们先吃,我要带孩子就不上桌了,一会儿边上夹点菜就成。
不管真话假话,反正没人在意。
若换成以前,那父那母必然不会让儿媳妇委屈。可此时两人一言不发,显然不准备插手阻挠,一个天生膝盖软的人,就算旁人再帮忙也站不起来。
在压抑的气氛下,这顿饭总算是开动了。
那宏取出打回的白酒,正准备给那父、钟文轩倒上,就被两人以晚会儿要赶路为由拒了。
酷来嗜酒如命的孙父却眼冒精光,一把夺过酒瓶,自顾自的满上开喝,也就宝贝儿子讨要的时候,勉强给他分了小半碗。
相较于那家几人的沉默和食之无味,孙家三人看着满桌的好菜忘乎所以,奔放的吃相配上疾如闪电的下快速度,让人越发倒胃口。
钟文轩只在开席初,从面前的两盘菜里勉强给妻女夹了两筷子,至于稍远点受孙家三人重点怜爱的红烧肉、炒鸡蛋、炒肉丝,他连筷子都没往那个方向去。
孙佳静将三个孩子从外面喊回来,看着曾经白白胖胖、清清爽爽很是懂事的三个孙子孙女,如今那邋里邋遢、衣服满是污渍、大喊大叫也不知道叫人的模样,那母只觉得心里又是一堵。
那父同样脸黑如墨,这顿饭别说吃好,能不能吃饱都成问题。
孙佳静由着三孩子到处乱跑,丝毫没有管教的意思,自个儿端着碗边夹菜吃边说话,丝毫不受影响。
十句话里,二句夸那娇命好,三句恭维钟文轩的能力,剩下的五句全是对生活琐事的不满,尤其是那宏兢兢业业这些年依旧无法转正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