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曦用意识说出来的话，日照之曦再次沉默，并且祂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足足过去二三十秒才开口。
“你说的这些理论上可行，但容错率实在太低，稍有差池我们都将覆灭——
“至于杀死这个时空的秦雅和李楠，混沌异端和旧异天使不可能让你成功的，更何况这个时空的李楠已经是更高层次生命，其意志根本不可能被消灭，你最多就是让真理掣肘祂——”
陈曦道：“你亲自出手都不行？”
“我和混沌异端以及旧异天使不属于这个时空，我们的力量受到时间法则桎梏，无法真身降临亲自动手干预历史，只能在暗中布局——”
“哦。”
陈曦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努力融合周围浩瀚无边的原初之雾。
日照之曦磅礴大气的声音响起，“你什么时候返回汉城？或者直接唤醒沉寂的神性？”
“等原初之雾融合完我就回去，至于唤醒沉寂的神性，这个看情况吧。”
陈曦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日照之曦微微一滞。
“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吗，融合完原初之雾你将彻底走上绝路，走进混沌异端和旧异天使为我们设计好的陷阱中——”
“或许吧。”
“看来你不相信我，甚至都不愿返回汉城去验证一下我说过的话的真假——”
见陈曦没回应自己，日照之曦又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自己’都不愿相信，非要走进别人为你设计好的陷阱中——”
“你之前说的话里有很多疑点，这让我无法相信你。”
“什么疑点——”
“你自己想。”
接下来，无论日照之稀说什么陈曦都不再开口，就只是融合原初之雾。
他选择不相信日照之稀，主要来说是有三方面疑虑。
首先是神性，陈曦并不认为自己意识泯灭后，觉醒了神性的自己就还是自己。
日照之稀在明末时期疑似大限将至，葬送诸多天渊古神后投胎转世，具体情况没有人知道。
自己是日照之曦的延续，但却终究不是真正的日照之曦。
陈曦觉得，自己最多就只是日照之稀少部分精神力量所衍化出来的人类神魂。
若是自己意识泯灭，到时候怕不是觉醒神性，而是唤醒真正的日照之曦。
泯灭泯灭，自己意识都泯灭了，变成日照之曦后又怎么可能还是自己？
未来的日照之稀，说自己意识泯灭后不是真的泯灭，只是沉寂片刻唤醒神性，这大概率是在扯淡。
而祂坚持让自己意识泯灭，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若自己意识泯灭后自己还是自己，这不管泯灭与否就显得不那么重要，祂没必要非得如此，完全可以有更优解。
还有就是，未来的日照之稀说，祂和混沌异端以及旧日天使在无尽岁月之后的未来，最终走向不同的阵营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那祂回到当前时空，不应该将杀害秦雅和李楠当作首要目标吗？为什么要将全部注意放在自己这里，让自己意识泯灭觉醒神性，或者说是要让历史尽量按照原本的轨迹走。
祂似乎......从未想过要杀害秦雅和李楠。
如此可见，祂所说的在未来与混沌异端和旧异天使不死不休也存疑。
除了以上两个原因外，最后一个让陈曦不选择相信日照之曦的原因是，他和秦雅以及李楠有着坚固的感情，甚至还曾和未来的秦雅有过亲密接触。
日照之曦说，秦雅和李楠对他的感情，是因为受到混沌异端与旧异天使的影响，是被设计好的。
可陈曦却觉得，也许秦雅和李楠真的有受到影响，但那些影响最多就是起到引导作用，她们绝大部分抉择还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们有着属于自己的思想与感情，并没有掺多少假。
比如李楠，她对自己的感情若是被设计好的，那未来的李楠完全没必要让这个时空的她喜欢自己，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就够了。
可事实却是，成为更高层次生命的李楠，对自己似乎有着超出兄妹之间的感情。
这要是被设计好的，就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完全没有意义。
日照之稀还说，现在时空的秦雅对自己的感情，不会影响到混沌异端。
要真是如此，那混沌异端为什么会放任自己那次在梦境中和祂亲密接触？
当时在床上，很多东西是做不了假的，祂看向自己的眸子里的确蕴含着些许温情。
要说这是祂的算计，祂已经推算到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所以那次在梦境中才会特意......
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概率相对来说比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