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走后,陈三爷继续和桑昆、阿泰有说有笑。
阿泰问三爷:“泰拳练得咋样了?有进步不?”
陈三爷哈哈大笑:“我不是专业拳师,哪有时间练拳啊,我的职业是赌徒 。”
“三爷过谦了,三爷身体灵活,底子好,当年你学拳时,我就发现你不简单,如果早年就练拳,现在就是第二个霍元甲!”
“不敢当!”
“那就是杜心武、叶问!”
“行啊阿泰,对中华武林人物了解得不少嘛!这样吧,今天我给你们带来一位会点武功的好朋友,他的拳术都是我教的,就让他代替我跟你们过过招,咋样?”
阿泰瞅了瞅郑小俊:“就是这位兄弟呗?”
陈三爷说:“对。这位兄弟功夫了得,腿脚利落,你们切磋切磋。”
“好啊!”
说干就干,打开场子,陈三爷拨动轮椅后退,桑昆也后退几步,给阿泰和郑小俊打开空间。
两人握拳,进入对战状态。
阿泰标准的泰拳抱架,郑小俊标准的中华功夫起式,陈三爷坐在轮椅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吼一声:“Fight!”
双方如狼似虎冲向彼此,阿泰刚一起腿,郑小俊顺势一个接腿摔,接住了,但没摔,而是上前一步,右手一掰,身子一扭,咵嚓,来一个背口袋,中华国术摔法,直接把阿泰摔了个仰面朝天。
阿泰躺在地上,两眼直勾勾望着天花板:“为什么?没理由啊?”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再次冲向郑小俊,郑小俊身形辗转,灵动走步,右脚一别,左手一个前推,阿泰有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又是摔法。
经常打架的朋友都知道,在真正街头实战中,只要你倒了,基本就完蛋了,什么柔术、腿法就使不出来了。
对方一脚就能把你踢晕,或者捡起街头的砖头,一砖头就拍死了。
只不过这是友情切磋,把阿泰放倒之后,郑小俊就不再追击了。
阿泰还是不服,不可能服,还没怎么着呢,摔俩跟头,这条街上还没人这么刺激他。
阿泰张牙舞爪又冲过来,郑小俊一个高鞭腿,直奔阿泰面门。
阿泰举手一挡,抗击打能力不错,竟然挡住了。
啪,郑小俊又一个高鞭腿。
阿泰又挡住了。
啪啪,又是两个高鞭,阿泰应接不暇,郑小俊突然换步,嗖地一个转身后摆腿。
啪——抽在阿泰下巴上了。
这下阿泰挡不住了。
身子晃了晃了,晕了。
郑小俊赶忙把他扶住:“没事吧,兄弟?”
郑小俊是杀手,阿泰是拳师,这就是杀手和拳师的区别,没在一个格斗理念上。
小俊同志当年参加过中山先生的护卫队,民国一等高手,闹着玩的吗?
桑昆大为惊讶,起身赞道:“厉害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快的腿法!兄弟,这是什么腿?”
郑小俊笑道:“中华十二路弹腿。”
“牛逼!留下来吧,在我拳馆当个教练,我给你开三倍工资。”
郑小俊哈哈大笑:“不用了,彼此切磋可以,我这水平,还是跟着三爷闯江湖稳妥。”
过了一会儿,阿泰清醒了,慌忙抱拳:“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四人又神侃了一番,桑昆建议:“我看天不早了,咱吃饭去吧,还是上次那个海鲜馆!”
陈三爷摆摆手:“不了,来看看二位就行了,我晚上还有事,一会儿去领事馆区。”
“别呀,大老远来了,哪能不吃就走呢?”阿泰急切地说。
陈三爷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见到二位兄弟就踏实了,这次来,我也没给二位带什么东西,坦白讲,这四年,三爷混的不行,没钱了,所以……”
陈三爷还没说完,阿泰和桑昆就打断了陈三爷:“三爷,您可别说了,羞死我俩了,您看到没,这拳馆店面能扩展这么大,都是当年您给的那些钱起的作用,俺们哥儿俩都商量了,这拳馆,有您的股份,俺们给您留着呢!”
陈三爷听完,大为感动:“行了,行了,我们都别客气了。我走了。”
“三爷,啥时再来啊?到底在泰国待几天啊?”
陈三爷思忖片刻,道:“看缘分吧,两位兄弟,今朝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如果能再见,那定是我们前世有缘!告辞了。保重。”
桑昆立马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沓泰铢:“三爷,这些钱你拿上,知道您不缺这点,但这是拳馆分红,您应得的。”
陈三爷反推回去:“留在你这里,就当我寄存。”
桑昆和阿泰非常感慨,被陈三爷的霸气所折服。
阿泰和桑昆依依不舍,把陈三爷送出门外,郑小俊陪着陈三爷离去。
晚上八点,准时出现在日本领事馆门前。
等了一会儿,村上花子出来了,换了一身军装,飒气逼人。
陈三爷瞅了瞅村上花子身后:“柳爽呢?”
“留在领事馆了,有点事,需要她处理。”
“哦。”陈三爷点点头,“我们去哪儿?”
村上花子对着领事馆内招了招手,很快开出来三辆军用卡车。
村上花子指着第一辆车:“上车!”
陈三爷再次问:“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三人上了卡车,卡车有棚子,三人都坐在了后斗的棚子里。
司机加油门,三辆卡车疾速出发。
夜幕下,在公路上穿梭,大概跑了几十里地,穿过一座桥,拐上了小路,一直在浅滩上奔驰。
后来又过了一座小桥,车勉强开过去,进入一片密林。
道路变得坑坑洼洼,四周有人放哨,一看就是地方武装,都袒胸露背,肩头挂着一排排的子弹。
再往里走,就看到成群结队的大象驮着什么货物往外走。
陈三爷和郑小俊交换眼色,陈三爷问村上花子:“花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村上花子微微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三爷和郑小俊此刻都感觉到,这个事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越往林子深处走,湿气越大,瘴气也越多,感觉越来越害怕。
陈三爷的左眼皮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布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