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陈三爷瘸腿拉脚的,还要摆平这个日本老赌徒,他现在极度厌恶赌博,一听到“赌”这个字,就严重的生理不适,反胃、恶心,像妊娠反应。
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极度厌恶时,真的会出现生理性排异,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没办法,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是赌王呢。
他早已深度剖析过自己,当年跑出杂技团,其实就是虚荣心作怪,从根上讲,他和柳爽是一类人。
只不过他没有柳爽这么烂,还算有良心和风骨。
虽然先天命不好,早早失去双亲,可后天命运待他不薄,早年有大流马和马文妹照顾他、管制他,没走上无业游民、好吃懒做的道路,后来独闯江湖后,又遇到七奶奶、程秀秀心地善良的人,给他以温暖。
尤其是遇到沈心茹后,慈悲和善良彻底把他洗涤了,让他明白,原来世间真的有温柔以待,真的有贤妻良母。
他绝不能再做一件错事,否则就是对这份爱的亵渎。
这不是欺人,这是欺天,当一个女人把一切都给了你,用尽全力去爱你,此刻你再胡作非为,那就会遭天谴。
比如嘎巴一下子死了,或者嘎巴一下子得重病了,瘫了、瘸了、拐了、弹弦子了,再也没法出去乱搞了。
若以怜悯看世间,世间皆是可怜人,若以因果看世间,世间无一可怜人。
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二战后期,美国参战,也是因果报应。
希特勒能发展这么强大,是谁资助的他?美国哦。
《凡尔赛和约》之后,是美国给德国提供了大量贷款,才让德国发展起来,二战开打前,正是因为有这些贷款,希特勒才能从美国采购大量战略物资,二战打起来后,美国又向英法卖武器、出售战略物资,赚得盆满钵满。
最终被拖下水,是果子熟了,该报了。
陈三爷每天在办公室悠闲地喝着茶,就等藤田浩二上门挑战了,村上花子不在这段时间,表面上看,他啥也没干,因为到处都是眼线,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和柳爽吵架。
中文吵、英文吵,吵完就在屋里喝茶、喝咖啡。
中午就吃吴花果送来的小炒肉。
吴花果相当于陈三爷的生活保姆,每天围着陈三爷转。
有一次,吴花果去给陈三爷沏茶,马夫望着吴花果的背影,不由得赞叹了一句:“真是好姑娘啊,朴实、大方、结实,一看就没有妇科疾病。”
陈三爷“嚓”地一声笑起来:“你是咋看出她没有妇科疾病的?”
“看背影,看走路姿势,透着一股子健康,正经家庭出来的健康女,肘实,会做饭来会炒菜,会洗衣来会叠被,又生儿来又生女,孝敬公婆孝敬你。”
“哈哈哈哈。”陈三爷大笑,“马夫,我给你撮合一下吧,你喜欢小吴,我跟小吴说说,成就一份姻缘。”
马夫哥脸一红:“算了,三爷,凡是围着你转的女人,都不可能喜欢别的男人,但凡亲近你的,都是喜欢你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三爷笑道:“我结婚了,这辈子绝不可能再祸害别的女孩子了,她们如果信任我,就应该信任我推荐的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给你牵红绳。”
“算了,三爷,我长得像马,脑袋纵向太深,我有自知之明。”
“你瞧瞧你这个样儿!杀人放火你不怕,追女孩子你草秸了!这玩意比杀人还难吗?给你个任务,晚上带着小吴去看电影!”
“不不不,我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你看看门卫张大爷,这么大岁数了,一身尿骚、破旧的保安服,开线的保安帽,油渍麻花的头发,浑浊模糊的眼球,比战壕还深的皱纹,比树皮还粗糙的皮肤,比粪叉子还脏的五指,那色眯眯的小眼睛照样很灵动嘛,每天偷窥上下班的女员工,没话找话,故意碰人家一下或者摸人家一下,便喜不胜收。”
马夫哥嘎嘎一笑:“我可没有老王八蛋这么下贱!”
“男人嘛!枯藤老树昏鸦,大爷追求大妈,有时抱着俩,有时抱着仨,迟暮之年,把年轻时想干不敢干的事尽快干了,否则一不留神就死了,生而龌龊,不必自责,将下贱进行到底,来世变蛆,蛆化绿豆蝇,破茧重生!”
马夫哥大笑:“哈哈哈哈!听说这货是海志波他五舅姥爷,以前在东北兵工厂看大门,后来因为夜里偷偷潜入女厕所偷看女员工上厕所,被三个女的揍了一顿,后来被厂里开除了,海志波把他弄到这边来了。”
“他今年有七十三了吧?”
“八十四!我每次开车进公司,路过大门时都不敢按喇叭,生怕滴的一下,把这老王八蛋送走了。”
“这老不死的,是海志波的眼线,别看他颤颤抖抖、猥琐淫荡,但小三角眼特管事,什么事都看在眼里,随时汇报给海志波,海志波那个尿袋子很久没消息了,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屁!”
“三爷,兄弟们都在打扫卫生,干着最底层的活,您也被架空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啊。”
陈三爷微微一笑:“虾兵蟹将不足虑,柳爽才是硬骨头,不好啃。”
“三爷,干脆您直接把她扑倒算了,献一次身,平安一辈子!柳爽久旱,正需要一场大雨!”
陈三爷一口茶水喷出来:“噗——马夫啊,你学坏了!别的本事没长进,扯淡的功夫大有增长!”
蓦地,门外吴花果一声高叫:“花子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