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卿陪着这几位疲惫的知青,在原地又等了一个多小时。
时间在焦灼与期待中缓缓流逝,大家都盼着能快点开启下一步行程,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
队伍里的知青们或蹲或站,有的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有的则时不时张望着工作人员的方向,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急切。
终于,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迈着匆匆的步伐赶了过来,拍了拍手,提高音量说道:“走吧。
先带你们回知青办,做个信息登记。”
说完,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又问道:“还有,顾从卿是哪位?”
顾从卿听到呼唤,神色镇定,向前一步,声音清晰地回应:“我是顾从卿。”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一下顾从卿,见他精神饱满,与周围疲惫的知青形成鲜明对比,不禁微微点头,说道:“你寄过来的行李都到了,等一下记得领取一下。”
顾从卿礼貌地笑了笑,眼中透着感激,点头说道:“好,麻烦您了。”
队伍中的其他知青听闻,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一位男知青轻声嘀咕:“还是人家准备得周到,行李都提前寄过来了,不像咱们,大包小包都得自己扛着。”
随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知青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知青办的方向走去,顾从卿则拎着自己的小包,步伐稳健地跟在队伍中间。
到了知青办,知青们依次排队登记信息。
工作人员忙碌地核对资料,逐个录入,房间里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的询问应答声。
工作人员专注地盯着表格,手上的笔不停地记录着,知青们则带着些许疲惫与好奇,静静地等待着。
登记完信息,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
工作人员拍了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说道:“今天天已经晚了,知青办安排你们在招待所住一晚。
明天早上8点,准时在招待所门口集合,收拾好你们所有的行李。
到时候会有你们各个下乡县的知青办的人来接你们,记住一定不要迟到。”
工作人员表情严肃,语气认真,眼神扫视着每一位知青,确保大家都听清了安排。
说完,他便带着这些知青前往招待所。
一路上,知青们拖着沉重的步伐,小声交谈着。
来到招待所,工作人员按照人数分配房间,四个人一个房间,顾从卿恰好和他们队伍里同去乌陵县的知青分在一起,多出来的人则和其他知青凑成一间。
顾从卿走进房间,简单打量了一下,房间不大,摆放着四张硬板床,看起来倒也整洁。
他放下行李,拿起洗漱用品,去了洗漱间。
简单洗漱之后,顾从卿来到招待所的小食堂,买了份晚饭。
食堂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虽然算不上丰盛,但对于奔波了许久的他来说,已是美味。
顾从卿端着盘子,找了个空位坐下,饭菜冒着热气,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些许缓解。
吃完晚饭,顾从卿回到房间。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明天的行程。
不知道从这里到乌陵县要多久,从乌陵县再到自己下乡的那个偏远山沟又得花多长时间。
想着想着,他渐渐进入了梦乡,为明天即将到来的“硬仗”积蓄着力量。
第二天,天还未亮,漆黑的夜幕还未完全被晨光撕开,顾从卿便早早地起了床。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不想吵醒还在熟睡中的室友。
随后,他提着行李来到招待所专门吃饭的地方。
食堂里灯光昏黄,已经有几位同样早起的知青在简单地吃着早餐。
顾从卿走向打饭窗口,窗口的师傅睡眼惺忪地递给他一份早餐,是几个馒头和一碗稀粥,他接过早餐,找了个空位坐下,安静地吃了起来,动作迅速而利落。
吃完早饭,顾从卿便提着行李来到招待所门口等待。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陆陆续续有知青们来到门口集合。
到了早上8点,所有人都准时到齐了。
这时,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将顾从卿他们带到一位乌陵县知青办的工作人员面前。
这位乌陵县的工作人员看上去三十来岁,皮肤黝黑,穿着朴素,他眼神平和地看着这群知青,说道:“大家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乌陵县。”
就这样,顾从卿他们跟着这位工作人员踏上了前往乌陵县的旅程。
一路上,客车在蜿蜒的道路上颠簸前行,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边缘逐渐过渡到了乡村的田野,再到连绵起伏的山脉。
知青们坐在客车里,有的望着窗外发呆,有的小声交谈,客车的发动机声和偶尔的颠簸声交织在一起。
5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乌陵县。
顾从卿心中不禁感叹,仅仅是到这个县城,就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而且还是乘坐客车,这足以可见这个县有多么偏远。
到达乌陵县后,一行人在县城简单吃了个午饭。
饭菜谈不上可口,不过是些家常的粗茶淡饭,但对于饥肠辘辘的知青们来说,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之后,顾从卿和之前队伍里的两个男生、两个女生,他们五个人又得前往一个公社。
从县城到公社的客车一路摇摇晃晃,又花了两个小时。
此时,时针已经指向3点多。
终于,客车缓缓停下,他们来到了公社。
一到公社,公社知青办的人便迎了上来,将他们交给了崂山村的大队长。
这位大队长是个憨厚朴实的中年人,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他热情地说道:“欢迎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子,咱们崂山的村虽说条件艰苦了些,但大家放心,有啥困难尽管跟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