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那个家伙鬼精灵的,虽然不知道他背后的那个人是个什么东西,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彼此都相安无事,想来是可以应付的。就算他应付不了,背后的那个人也不会责怪他,毕竟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天下大乱。”
“这倒是,如果赶上两个人都是那种喜欢唯恐天下不乱的,大概会惺惺相惜,不会轻易就分道扬镳。”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楚寒点点头,“更何况,这天底下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永远停滞不前的,总会有破局的时候,无论快还是慢,都是会有结果的。至于我们眼下的这个事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快要破局了,再过不了多久,就有人忍不住了。”
楚寒知道沈茶是担心,如果再这么继续拖下去,很有可能会黄了,但他心里很清楚,完颜喜或许还不着急,但以金王宫完颜小妹为首的完颜大王子的旧部,还有野心甚大、一心要坐上那把至尊之位的完颜青木都不是有耐性的,他们还能维持现状,不过就是因为围城的困局刚解开,大家都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罢了。
沈茶明白楚寒的意思,朝着他点了点头,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必继续再说下去了。
“叔祖之前说,有一次在边关见过法莲大师,是这一次吗?”
“是!”楚寒轻笑了一声,“不止是见过了,我的人还跟他的人起了冲突,只不过,我那个时候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脸上带着面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以,他并不知道我是谁。”
“起了冲突?”宋爻佳闻言一皱眉,“那个拐子,我是说杜家村的那个人跟他有关系?”
楚寒轻轻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沈茶。
“叔祖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莫非跟我有关?”
看到楚寒微笑不语,沈茶一愣,看向沈昊林和薛瑞天、夏宸、宋爻佳,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
“想不明白?”楚寒看到几个孩子都是一脸懵的样子,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桌面,“跟小茶关系不大,但跟你身边的人关系很大。”
沈茶的脑子转的飞快,盗墓、边关、青莲教、法莲大师,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快速的衔接起来,两个讨人厌的身影浮现在她的眼前。
看到沈茶的神色有变化,楚寒就知道她想到了,朝着她淡淡一笑。
“他们......”沈茶冷笑了一声,“据我所知,大概是干了一段时间这个,而且日子还不短,弄回来的东西倒也是够支撑他们花天酒地一段时间的。”她看了看沈昊林和薛瑞天,看到他们脸上担忧的表情,朝着他们轻轻摇摇头,又继续说道,“毕竟边关穷困,再怎么花天酒地,也没有京城的开销大。”
“你之前见没见过什么生人?来找他们的?”
“不曾见过,他们在外面的狐朋狗友,都是去边关仅有的几家酒楼、赌场见面,不会带到家里的。”沈茶哼了一声,“不过......”她迟疑了一下,看向沈昊林,“当初我们就找到了那一个箱子,让彦佑拿走的,其他的都跟法莲大师没关系,对吧?”
“对!”沈昊林也很快反应过来楚寒说的是谁,“你还记得他们拿回那个箱子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
沈茶闭上眼睛,快速的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其他的人就静静的等着,也不催促她,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过了好半天,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楚寒,轻轻的说出了一个日子。
楚寒算了算,看看沈昊林、沈茶,又看看一脸期待的薛瑞天、宋爻佳和夏宸,轻轻点点头。
“镇国公、武定侯奉命来边关驻军应该是转过年的二月,我跟你们前后脚到的,基本上就是这段时间。我当时也是收到了消息,听说泥鳅小王子出现在这里,就从大营出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让我给撞见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根可寻的。”沈茶叹了口气,说道,“那段时间,他们根本不就在家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早早的就躲出去了,走之前,两个人的表情非常的惊恐,也非常的慌乱。我以为他们又在外面欠了什么债,没想到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倒也不算是不该惹的人。”楚寒轻笑了一声,“他们在西京城的时候,小王子就盯上他们了,他们在京里的那些事儿,很多都是小王子的人引诱做的。可人家并没有强迫他们做的那么过分。”
“我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儿。”沈茶叹了口气,“两位长辈跟我和兄长提过,听着不太像大家子弟所为。”
“哪怕是突然暴富的,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儿。”楚寒轻轻摇摇头,“恐怕不止我们这么想,小王子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身为大家子弟,品行再怎么不端,也不会有太大的纰漏,可没想到他们好好的一副牌打成了这个样子。”他冷笑了一声,“不过,我当年碰到他的时候,他手下的人和我的人起了冲突,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他的人撞到了我的人,还要让我的人给道歉。”
“故意的?”
“不清楚。”楚寒轻轻摇摇头,“反正我出现了,他也出现了,各自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跟我道了歉,说手下的人不懂事。整个过程看上去非常的匆忙,他像是有急事,道过歉之后,片刻都没耽搁,就匆匆离开了。我让我的人跟了一小段,他带着人去了现在你们老宅那里,只不过没有进去,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城了。从给我道歉到离开边关,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他离城之后又去哪儿了?”
“那就不知道了,我的人就看到他离开,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他和他的人折返,就回来了。”楚寒叹了口气,“那是我第一次跟他有正面交锋。”
“感觉如何?”
“不愧我给他起的名字,滑不溜秋的,就好像是一条小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