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不用看,也知道指责她的人是谁。
吴良扭头打量:“你这个人好不讲理,关我家夫人什么事?”
“又不是我家夫人抓的你,怪得着吗你?刚才怎么不见你骂胡三他们?这会儿倒是会耍无赖。”
“你说谁耍无赖?你竟然如此无礼!”
“你这种人,还讲什么礼?是非都不分了,要礼干什么?”
霍长鹤冷冷扫过对面几个人:“都安分些,时机到了,自然救你们出去,别再吵嚷。”
“更别怪我夫人,她不欠你们任何人。”
霍长鹤盯住那个女子:“尤其是你。再敢说我夫人一句,我不介意,先杀了你。”
女子脸色一白,想起他轻而易举折断的木棒,后退两步。
于飞上前道:“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愿意跟随,听从安排。”
霍长鹤看他一眼,眼中闪过几分赞赏。
“先休息,天快亮了,明天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到时候听从安排便是。”
有人小声说:“他们要把我们沉水,也要听从吗?”
“对。”霍长鹤说。
没人再说话。
霍长鹤拉着颜如玉走到墙边坐下,两人低声交谈。
“祭祀应该还会继续,但不是在这里。”
“不知何故,这里的应该是暂停了。”
霍长鹤点头:“他们同意把吴良孙庆与我们关在一处,除了要威胁我们,还有一个可能。”
颜如玉明白他心中所想:“明天有动作,本来就要带我们一起走。”
霍长鹤深以为然。
“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先不走。”
两人达成共识,闭目养神。
吴良孙庆更不担心,和王爷王妃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二人找地方坐下,互相靠着也休息。
暗室陷入安静中。
……
次日天亮,那方小窗户里的光投射进来,在暗室地上映出一块光斑。
小兰从窗户里飞进来,落在颜如玉肩膀上。
颜如玉也醒了,在空间喝点水吃点东西,借着遮挡,带出几个红果子和几根肉干。
小兰吃肉干,颜如玉把红果子分给霍长鹤,吴良和孙庆。
还扔给于飞一个。
于飞面露惊喜,正要起身道谢,颜如玉摆手,示意他不要惊醒其它人。
其余两个男人,只醒了一个。
那三个女子一个未醒,小姑娘闭着眼睛,似醒非醒。
几人迅速把红果子吃完,香气弥漫未散时,其它人都醒了。
“什么味儿,这么香?”
有人眼尖,看到于飞鼓起的腮。
“你在吃什么?”
于飞一抹嘴:“没什么,是我自己前些时日省下的。”
“不可能,你之前都没吃。”
“之前不想吃,现在想吃了,怎么,不行?”
女子一转头,看到正吃肉干的小兰。
小兰可不会像于飞一样遮掩。
而是故意转个身, 嘴对着她们,一丝丝叼着吃肉干。
肉干的香味比红果子的甜香还浓郁。
几个在这暗室,就没见过肉腥,粗食淡饭,嘴里早就寡淡无比。
这会儿闻到肉香,肚子都在响,忍不住咽口水。
小兰越发故意,慢吞吞吃完。
“哦哟哟,香天香地香死了,香迷糊了嘿!”
女子忿恨:“一只傻鸟,哪来的肉干吃?”
“哦哟哟,傻子不会说人话,一开嘴就遭骂,还敢妄想把自己嫁,啧啧,你瞎天不瞎!”
“你……”
小兰在暗室里飞上飞下:“哦哟哟,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正在叫嚣,有脚步声传来。
颜如玉把小兰叫过来,用袖子掩住,收入空间。
胡三带人进来,打量几人,抽抽鼻子,也闻到香味。
“她……”女子一指颜如玉。
霍长鹤手腕一甩,一颗石子砸过去,正中女子的嘴。
“啪”一声。
把她后面的话打回去,牙齿差点掉落。
“唔,”她赶紧捂住,血从指缝中渗出来。
她吓得大声叫,刚一开口,对上霍长鹤冷厉眼神,连叫喊也不敢了。
胡三眯着眼睛看看霍长鹤,一挥手:“把他们几个给我捆起来。”
别的人无所谓,这几个可不行。
吴良和孙庆一下子站起来,怒目而视。
霍长鹤摆手,他们退到一边。
任由他们摆布,几人都被捆上,带到外面。
庙门外,马车都已经安排好,他们被捆着,赶到马车上。
男的一车,女的一车。
颜如玉问:“要带我们去哪?”
胡三扫她一眼:“去该去的地方。”
和没说一样。
有人哭道:“是不是要送我们去沉河?”
胡三轻笑,吓唬她:“安分些,不但不会,还能让你们吃香喝辣。”
“可要是不安分,那可就不说准。”
颜如玉心思微动,吃香喝辣?上哪吃?
看来,果真还有下一个目的地。
也罢,就跟着他们走,反正也是已到容州地界,本来就是为了容州而来。
马车前行,水神庙渐渐远离。
颜如玉想着,等此事一了,必定要回来,把这个地方铲除干净。
……
相比起颜如玉,银锭这一行倒是相对顺利。
带着众人顺利抵达河边岸口,看着滔滔河水,银锭也有些心惊。
他自信身手不错,暗器使得好,弓箭射得准,但唯独水性不佳。
也有,但不多。
尤其这水还浑浊不见底,湍急滔滔。
银锭提着一口气,旁边蜂哨凑过来。
“坨坨哥,我去打听一下租船过河的事?”
“行,你去吧。”
蜂哨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应该是怕水。
心中暗喜,这回可算有表现的机会。
蜂哨一拍胸口:“哥,我会水,等上了船,我跟着你,保你无忧。”
银锭眼睛一亮:“你水性不错?”
“那当然,我还有个混名,叫浪里白条,那水性不是盖的。”
银锭立即点头:“好,兄弟,一会儿上船,咱们互相照应。”
蜂哨满口答应,去找船。
这个码头挺大,但船却不多。
蜂哨有些纳闷,按说这种地方,应该有好多船才对。
一转头,看到不远处树下有把躺椅,椅子上躺着一人,拿大蒲扇盖住脸。
蜂哨慢步过去,一边走,眼角余光一边掠过周围。
周围有人,但不多,他一动,其它人看似没理,但目光多少都掠过来。
蜂哨心里立即多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