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您要见吗？”
谢慎行脸色低沉，淡漠道：“让他进来吧。”
贺秘书走进办公室，脸上带着看似恭敬的笑容，眼神却在悄悄打量着谢慎行。
“谢总，您好。”贺秘书微微鞠躬。
谢慎行坐在办公桌后，没有起身，只是冷淡地点点头：“贺秘书，你亲自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贺秘书清了清嗓子，说道：“谢总，吩咐当然谈不上，只是的确是有些小事情，是这样的。老爷子对您之前提出的合作事宜，还有些细节想和您商讨一下。他觉得您的一些想法很有建设性，但也有几个地方需要进一步明确。”
谢慎行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莫老爷子起了疑心，派贺秘书来试探。
他不动声色地说：“哦？哪些细节？贺秘书但说无妨。”
贺秘书笑了笑，说：“比如关于稳住那些老客户的具体措施，老爷子想知道您有没有更详细的计划。还有，您提到简初在找证据，您是怎么得知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谢慎行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后说：“贺秘书，稳住老客户，自然是要投其所好。了解他们的需求，给予足够的利益诱惑，同时也要施加一些压力，让他们明白与莫家合作的长远好处。至于简初找证据的事，老爷子是不是忘了我跟戚柏言还有合作呢，我的未婚妻跟简初也算得上是朋友，但是未婚夫跟朋友孰轻孰重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答案，所以事情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准确，但也有七八分可信度。”
贺秘书轻点着头，然后又继续追问：“那谢总为何要选择与我们合作呢？毕竟您和戚柏言也有交情，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他？”
谢慎行轻轻一笑，仿佛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贺秘书，在商言商，我首先要考虑的是谢氏的利益。戚柏言此次在江城的行动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商业格局，我不能坐视不管。而且，我与戚柏言的交情也并非不可动摇，利益面前，人人都要做出选择。”
贺秘书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这才不紧不慢道：“谢总不要误会，之所以再次来追问您，也只是因为老爷子心里没有什么底，所以想要跟您确定一下。”
谢慎行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笑了笑道：“当然可以理解，老爷子做事情稳妥一点也很正常。”
贺秘书点着头附和，因为已经说完了该说的，所以气氛也因此安静下来了。
但是贺秘书却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让谢慎行淡淡一笑，然后问：“贺秘书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贺秘书自然是有些话要说的，只是他不太知道要怎么开口？
贺秘书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几秒，然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谢总，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情，只是想单纯的问问你，如果你不跟老爷子合作的话，是不是就会选择跟戚柏言合作啊？”
谢慎行微眯着眸，他反问：“贺秘书这些话是想要试探我么？”
贺秘书摇着头道：“当然不是试探，这个问题只是代表我自己问你的，谢总，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都是江城人，算起来我跟你妈妈谢太太还是老同学呢！”
贺秘书陪着笑，自然有些没有底气的。
毕竟谢慎行这样的身份，跟他一个做秘书的人自然是有很差的差别。
只是有些话如果不问清楚的话，他是真的觉得和没有底。
谢慎行浅浅一笑，淡淡的问：“贺叔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既然他已经表明了跟谢母是老同学关系，那么谢慎行也很礼貌的尊称了一声贺叔，给足了贺秘书面子。
这一声称呼让贺秘书瞬间有了一些动力，贺秘书主要是想要问问谢慎行他今后该如何打算？
因为他在老爷子身边做事这么多年，眼下老爷子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还是未知数，他当然是想要为自己打算打算的。
所以才想要问问谢慎行，如今他也只敢问谢慎行，其他的人可没有老爷子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也没有办法给与他一个比较真实的结果。
谢慎行见贺秘书面露难色，心中已然明了他的来意。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依旧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片刻后，缓缓开口：“贺叔，我明白你的顾虑。在这江城的风云变幻中，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寻条后路。但你也清楚，你跟老爷子这么多年，有些事情和情况也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你想要为自己留条后路的话，其实也很正常，只是要怎么留你需要慎重考虑才行啊。”
贺秘书微微前倾身子，眼神中满是期待，等待着谢慎行的下文。
“如今我选择与老爷子合作，自然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谢氏在江城扎根多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商业版图因他人的纷争而受损。至于未来，倘若老爷子这边的局势愈发不利，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可若戚柏言妄图将江城搅得翻天覆地，我同样不会袖手旁观。”谢慎行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似一颗石子，在贺秘书的心湖中激起涟漪。
贺秘书轻轻点头，心底却暗自盘算。
他深知谢慎行这番话虽未给出明确承诺，却也表明了其在这场争斗中的谨慎态度。
这让贺秘书心里的底气也更足了，他直接表明心里的意思：“谢总，你能喊我一声贺叔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未来如果真的万一有我担心的事情出现，能不能给我一根绳子让我不要被淹死？”
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庇护，他对付不了戚柏言，但是因为跟老爷子在一起，当然也把简初跟戚柏言得罪了，至于楚牧和那个人当然也是不可信的，更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老爷子都指望不上，更别指望楚牧和了。
所以他想要找一个可以让他稍微有点靠山的谢慎行。
他满怀期待的望着谢慎行，自然是希望谢慎行可以答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