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她从来不主动去探查没有必要知道的东西，尤其是别人的隐私。
“也是，卿卿这么懒，怎么会费力去知道那些陈年腌攒的旧事。”
容瑾嘴角轻扯，像是在感叹又像是自问自答的轻喃一般。
声音很小，却透露出几分向往和羡慕。
向往九卿的豁达，羡慕九卿可以不理这些繁杂的尘事。
即便是知道现在容瑾的心情需要安慰，可九卿仍是忍不住斜了他一眼。
自己倾诉归倾诉，可不能够人身攻击无辜的人啊。
什么叫她懒？她那是知道享受和放得下。
闭紧嘴不开口，她担心自己现在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去怼容瑾一番，让他好不容易想要敞开心扉说的话又憋回去，之后自己躲在小黑屋里面哭。
好在容瑾也没有想要九卿给他搭这句话，半垂着眸子，视线落在九卿的衣摆处，看着那在昏黄的灯光下也像是活水一般在沿着一定轨迹在流转的光，他眼底似乎也有光出现又消失。
“我母妃是雪族族长的小女儿。是雪族最漂亮的公主，据传她的性子温和，对待身边的人不论身份都是一副温温润润的模样。
从来没有人见她和谁生过气，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就像是雪山上最晶莹最温暖的雪花幻化出的。他们都说她是雪仙子的转世。”
明明说着夸奖人该是最温暖的话，容瑾脸上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嗯，看得出那些说他母妃是雪花幻化出的仙子，是雪仙子转世的‘他们’不包括他了。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她就死了。卿卿活了那么久有见过我母妃吗？卿卿也会那么认为吗？”
“……这世上没有雪仙子。”
她之前睡了几十年，刚刚睁眼见到的就是十二岁的你了，几十年睡着之前你母妃还没有出生。
比容瑾更面无表情的九卿对于容瑾的这一句反问沉默了三秒钟才回答。
掌管天气的仙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风雨雷电四个，雪应该也是归属于雨神，只是因为天气变化，雨还没落下来就变成了雪。
“噗，卿卿说得对，他们的传说怎么能够比真正的神女说的更真呢。”
看着九卿一本正经给他纠正的样子，容瑾反倒是笑了出来。
落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在九卿眼尾跳动的注视之下最后安静了下来。
“……”
刚刚小徒弟不会是想要揉着她的脑袋给她顺毛的吧？
还有……现在是在谈论谁说的神对的问题吗？
大概是九卿心里想的东西太过强烈，容瑾在笑过之后面上的表情再次沉寂下去。
眸光散开，像是陷入了回想。
“这些，都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传说，在我快要出生时，那些熟知她的人对于她的评价变了。
他们说她是由雪里幻化出勾人的妖精，专门在人间迷惑男子，是祸国的妖姬，天生像雪一样散浪，不会钟情于一人。
再加上，在她初初怀孕之时，和生产之时，身边都有一个看起来极为亲近的侍卫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