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在进来九卿呆在小阁楼闭门不出的时候更甚。
“主子，雪族族长和雪族大王子过来拜见。”
屏风后面，冥酒的声音传过来，让本就说完话安静下来的小阁楼三层的空间更是静了几分。
这种静和九卿同容瑾没话说是安静却又带着几分祥和的状态不一样，就像是空气凝固一般，呼吸间可以感受到的沉重和压抑。
“你认识？”
哪怕九卿现在再怎么懒得去感受，也可以察觉到身边容瑾身上的气息变得极为压抑。
那张原本乖巧安静的俊脸也冷凝起来，轮廓紧绷，棱角变得清晰又锋利。
这和容瑾之前初入都城时的状态一模一样，看起来现在来求见的两个人和他之前生活得状况有着不小的关系。
“现在这个时间怎么会过来求见？”
天色已经黑了，哪怕是南凰都城没有宵禁，上门拜访的话也都不会选在这种时候。
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偷偷摸摸避开别人的样子，只是宅子外面现如今被皇上加派了不少禁军守着，就是为了防备那些使臣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见神女。
那雪族的族长就算是想避开也没有办法避开的吧。
“他们是我母妃的母族。”
容瑾眼睑低垂，面上的神色在九卿开口之后隐去了冰寒，只是仍旧紧绷看得出他对那两个人的抵触和不喜。
开口的嗓音低沉，眼底的情绪被睫毛遮挡的有些模糊，让人看不透下面在想什么。
“……”
母妃的母族？
九卿突然就知道了。
她没有听到谁提过容瑾的母妃，不过就是因为没人提过这才不正常。
再加上容瑾之前那低至尘埃的地位和悲惨至极的生活状况，那和他有关所有不被轻易提及的东西，大概都不会多么快乐的回忆了。
“你想见他们吗？这么晚了突然来访怎么说也都不合适，你若是相见便让人去说在天亮时光明正大的过来，不想见就直接拒了。
我的徒弟可没有见不得人要人偷偷来见的道理。”
“都听卿卿的。”
容瑾没有反对，不管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现如今府外盯着的人他都不能够现在开门放那两个人进来。
面上仍旧没有什么松快的表情吩咐冥酒直接去拒绝了外面那两个人的求见。
听着冥酒一步一步下去的声音渐渐消失之后，小阁楼里又是安静了下来。
只是和之前舒适温暖的安静不同，哪怕是府外雪族的人已经被回绝了，容瑾身上低沉的情绪仍旧是让这份沉默变得有些压抑。
九卿懒洋洋的状态也没有办法继续保持下去了，眼睛看着窗外，感官却在时刻关注着身边容瑾的情绪。
“卿卿知道我的母妃吗？”
许久，在九卿想着要不要想什么办法安慰容瑾的时候，终于是听到了容瑾开口。
嗓音带着几分说不清是嘲笑还是感叹情绪，面上的棱角虽然柔了些但又不像是放松。
反倒有些像是认命般的不挣扎和不带感情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