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呵呵世叔,我如今只是不想认她们,可没说不想认我父亲啊!”
“三皇子可是我姑母亲出,是我正儿八经的表弟啊!”话落,魏盛勇便感觉到一阵心累。
庶出!
呵呵,庶出的孩子从来就没有什么身份和地位可言!亦没有什么资格去攀附什么亲戚,眼下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而那位向来高高在上三皇子又怎会认可他?
然而他如今心里这样想,可面对这另有图谋的英国公,也自然是不会如实将心里的话告知了。
“嗯……”
常荣点了点头,随后便有些感慨和佩服道:“贤侄有大才啊,敢这般摒弃嫡庶正统,往后若有机会必然又是个像镇北王一样的枭雄人物!”
“只是……呵呵,若依你这样说的话,那犬子与令妹的这桩婚事如今看来怕是没什么意义了?”
说罢,常荣便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今日他亲自上门来,本就是想靠这桩婚事联姻并拉拢说服魏盛勇。
可如今魏盛勇压根就不认他的这个妹妹,更是明言要独立门户,如此一来他联姻的想法岂不是彻底落空!
而联姻没有意义,那他又如何敢将今日的来意如实告知?
尤其是在看到了方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后,他好像瞬间就明白了魏盛勇为何会获得太子青睐的原因!
细想之下恐怕无他,只因那三皇子怕也和那魏盛云一样,压根就没将他这个庶子放在眼中吧!
而想到这里,常荣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魏盛勇如今是禁军副统领,且还是领了巡城禁军的差事,这等重要的人物若是不能将其拉拢,那回头别说他们聚众攻打皇城擒拿太子了,就是想将那被软禁的三皇子救出来,怕也都颇为费事。
因为在今日来的路上,他已然知道了那看守三皇子的重任被太子交予了巡城禁军负责。
如此也就是说,如今看守三皇子的就是他眼前的这个定西侯!
“呵呵,有没有意义就看盛欣有没有那个福命,同时也看世叔怎么认为了!”
“若世叔单纯的只是为了履约,那自然是有意义的,毕竟君子一诺重于千金!而此前太子也跟贤侄提过镇北王与永乐公主的那门婚约!”
“天家都如此重诺,世叔如今若不嫌弃盛欣没有父亲庇护,依旧愿意娶她进英国公府,那就自然是有意义的!”
“而若世叔是意在与我定西侯府联姻,那单单是小妹这份关系那便有些不够了!”
“而至于原因嘛,想必世叔方才也看到了!”
“我魏盛勇那是有心将她们视为一家人,可偏偏她们不将我看做是一家人!而既然她们没将我看做是一家人,那您想借她与我联姻,这中间无疑便少了些许分量了!”
魏盛勇轻笑道。
“哦?”
常荣有些诧异,显然他是听出了魏盛勇的话外之意,当下便直接道:“贤侄想要什么?是聘礼还是……其他?”
魏盛勇摇了摇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定西侯府如今一无兵马需要供养,二也无需再去孝敬于谁!如此那聘礼……呵呵,您如还真想娶我那小妹为儿媳妇的话,还不如直接下给我那位大娘呢?”
“反正日后,她在我定西侯府的日子也未必好过,您既然愿意娶她的女儿做您的儿媳妇,那不如多给她些财物,如此也好供她下半生挥霍!”
“而至于您说的‘其他’,呵呵那就要看世叔您今日来此到底是为了何事了?”
常荣皱起了眉,对于魏盛勇这般无情又精明感到有些不适。
然而随后,他还是认真的问道:“贤侄这般无情难道就不怕日后遭文武百官弹劾以及朝野上下非议?”
“那魏君兰终究是你父亲的正室,你魏家的主母啊?”
可听了这话,魏盛勇却摇了摇头,认真的看向常荣道:“世叔可知道我亲生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
常荣尴尬了,这等事他不用想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呵呵,看来世叔是想到了!”
“没错,我亲生母亲的确就是她害死的,而如此您还觉得我无情吗?她们母女害死了我母亲,而如今却依旧敢趾高气扬的当着您的面呵斥于我,对于这等恶人您又让我如何对她们有情有义?”
“呵呵当然,这是我的私情了,想来您今日来此也不是想听我说这些的!”
“而至于于公嘛!我如今已然接受了太子的恩,那以后若还与她们纠缠甚多,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我的这位大娘啊 ,她的身份和头衔可太多了,倘若我顺了天下人的愿老老实实的做那孝子贤孙,那回头谁来护佑我这一家百十口老小?”
“而世叔,同样的担忧,您现在恐怕也有吧?”
“您可是陛下钦点的都督府大都督,此前更是任职多年,然而如今平白无故的就丢了这个一品官职,这其中的原因说白了还不是和我顾虑的一样?”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您英国公府好歹还是开国三公之一,而我魏盛勇如今却已然如同丧家之犬!”
“朝野上下的绯言绯语虽对我日后的名声有毁,可终究害不了我性命,然而若是选错了路看错了人,那我阖府上下日后又能有几人苟活于世?”
“父亲惨死西境,更有数十万镇西军将士一并埋骨,这可是累累血海深仇啊!”
“相比于做那魏君兰的孝子,您难道不觉的我父亲的血海深仇于我来说更重要吗?”
“镇北王的威名可是建立在我父亲的尸骨和无数镇西军将士的身上,他不死我就是做了她魏君兰的孝子贤孙又能怎么样?”
“到最后,不还是被朝野上下以及天下人谩骂耻笑吗?”
看着常荣,魏盛勇平静的说道,而随着他的话落,其眼中顿时就迸发出了浓烈的仇恨和无法抑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