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爷子说笑了,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此前没想过他们能来,不过如今既然来了,赶着当下的局势,他们倒也没有在回去的必要了!”
说着话,叶千尘便看向了一旁的季寒英。
而此刻,季寒英依旧还冷着脸,显然还在心生怨气。而见他看过来,更是寒着脸直接就转身走向了别处。
叶千尘苦笑,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而韩海山见了这一幕,却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并未多嘴的开口。
而片刻后,韩海山又突然郑重的问道:“小子,这里内府那应该也还占着股吧?”
叶千尘点了点头,道:“嗯,当初陛下强行问我要了三成!实话说,如今卖给韩家的就只是我占的三成和公孙家占的两成,而除了内府武安侯当初也赖了两成!”
“呵呵,那老爷子也是个有趣的主。当初他虽然赖掉了我两成,但却没有独占,而是用那两成的利又间接的又拉了不少闲赋在家的老头子入股!”
“所以如今虽说他名义上占着两成,可分去的红利也依例给那些老头子分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年来工坊的生意才在长安城畅通无阻,否则这么大块蛋糕,哪怕是打着我镇北王府名头,明里暗里也定然少不了绊子!”
叶千尘笑着解释道。
韩海山点了点头:“呵呵,那老东西倒不愧是你父亲的恩师了,明着贪婪暗地里确实在帮你了!”
“朝廷啊,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官员经商,可在陛下那确是犯忌讳的!你小子胆子大,竟是直接跳出来干这等事,虽说陛下也见钱眼开占了利,可他自是不会公之于众!”
“如此一旦这买卖一旦有了起色,那参你的折子恐怕就会像雪片一样飞进皇宫!”
“可有了那老家伙在背后扶你一把,可就不一样了!他和老夫一样都是历仕两朝的人,而且论资历军功也都是首屈一指的,甚至于他还算是正儿八经的国丈!”
“有他在背后拉着一帮老家伙参与,那些眼红的人也就不敢那般明目张胆的直接对着干了!”
“毕竟,陛下那他们可以不知者无罪而装聋作哑,可若是得罪了那帮老东西,那他们的仕途基本上也就走到头了!”
叶千尘点了点头,笑道:“确实如此!而这也是我方才说要您撒撒油水的原因!”
“此前那帮老头子参与也还需要打着武安侯的名义,毕竟老头子是国丈,出了事他抗的起其他人却抗不起!”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一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也都明面化了,那些吃到的没吃到的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于连陛下那都默认了!如此一来,倘若您在大方点多拉些人进来,并让他们白纸黑字的按下手印,那到时候太子出招他们就是不想跳出来都不行!”
“哦,你就这么自信?”
韩海山转头意味深长的笑问道。
“呵呵,不用动他们的棺材本,却又能每年都吃到可观的红利,这等好事给谁谁不干呢?”
“更何况,在如今的朝局下,又有那个不想着为自己铺后路?就连杨鸿师那等人物,这些日子也都将家中的一些细软和妻儿打包回老家了,又更遑论是其他人?”
“世道将乱,忠臣少于凤毛麟角,更何况太子殿下如今的威信比之陛下的十分之一都不足,如此朝野上下又有几人真心的站在他那边?”
“参了股分了利,与他们来说也算是两头下注了,如此不管日后朝局如何动荡,他们也都不至于落个身死灭族的下场!”
轻轻笑着,叶千尘满是自信的说道。
韩海山摇了摇头,倒不是否认,而是满心的感慨和赞赏。
他与叶千尘算是第一次谋面了,然而这一番交谈下来,这位还不到二十岁的镇北王着实是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了。
无论是谋略手段,还是那藏于眼底深处的狠辣和阴险。
这般想着,韩海山就心生迟暮的轻轻叹了一声,道:“终究是老了啊!万里河山枯又绿,一代新人换旧人!”
“小子,韩家的未来可就交给你了,但愿你不要是第二个秦御天!”
叶千尘一愣,垂手微笑了一下,随后便恭敬的后退三步,躬身拜道:“韩家的未来不会止步于此,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君:此处取君子之意!)
然而听了这话,韩海山却微微摇了摇头,道:“都是一家人了,倒也不用来那赌咒发誓的一套了!”
“老夫两个孙女都给了你了,日后成王败寇也都与韩家脱不了关系,更何况还有清明这个入了你叶氏族谱的人在!”
“去吧,不用陪着我了,我在这里等老夫那个亲家堂叔就成!”
“寒英孤傲,眼里揉不得沙子,她既已倾心于你,若是哄不好日后反目成仇也未可知!”
叶千尘点了点头,心里多了一丝慌乱!
“既是如此,那恕千尘不能作陪了!”
说着,他便挥了挥手,命人抬来了一口大箱子,道:“这里是白云城的规划图以及酒水等物的配置秘方,今白云城既然已经易主,这些便交由您老人家保管了!”
“呵呵,你倒是有心了!这等好东西当真就这么舍得?”
韩海山一愣,转身道。
叶千尘摇了摇头,诚恳道:“身外之物而已,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更何况,您可是花了五千万两买下了这座城,总不能真就给您一个空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