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戴面具?”
杨铠脸色不好看。
管家只好解释,老爷会借机对外说大公子额头受伤未愈,只得带面具遮丑行礼,再加上兄弟二人的身形不相差,到时等大公子一回来,一切也就回了正轨。
杨铠一听要回到正轨,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离婚礼还有些时间,你们先退下吧。”
管家犹豫了一下,见二公子面色阴冷,只得带着下人先退下了。
杨铠穿着新郎服就这么的出主院正堂,直接往客院去了。
客院里,张统领正好回来禀报,说的是坡南东院的货全部被人盗走一事。
李楠脸色暗沉,耳边又听到前头的锣鼓声,喜气洋洋地,李楠便冷哼一声,说道:“这个时候了,杨赤还有心情办喜宴,是时候敲打敲打了。”
就在这时,有下人传话,杨家次子求见。
李楠与张统领相视一眼,叫人进来。
杨铠一身新郎服都没有换下,就这么进来了,这让李楠和张统领面露疑惑,今个儿不是杨家大子的婚礼么?怎么换成杨家次子了。
杨铠来到两人面前,他朝两人行了一礼,便说道:“我大哥怕是回不来了,二位可否与我结盟,倘若我继承了这杨家家主之位,定会比我父亲和兄长更能成事。”
“我绝不会像大哥那般,街头行刺任家人却无所获,如此鲁莽行事,只会坏了左相大人的大计,尤其这一次坡南东院的损失,兄长更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李楠一听,疑惑问道:“昨夜坡南东院的货被人抢了,你大哥在何处?”
杨铠冷笑一声,“我正要向二位禀报此事,昨夜我在府上饮酒,醉了后不知不觉去了父亲的书房,正好听到我爹与兄长说话,是我爹派兄长去坡南东院转移货物。”
“还说我兄长这一次行刺任家人,有活口落入对方手中,得知了坡南东院的事,我大哥连夜去往坡南东院,结果一夜未归,早上我便听说坡南东院的货没了,大哥也不曾回来。”
“在我看来,大哥行事太过鲁莽,不可成大事,我虽为杨家嫡次子,却也不是个草包,先前的胡商商会皆是我一手办成,那些货物亦是我胡商商会准备。”
李楠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这些货当中有矿石,他怕是不知,铁矿之事,看来杨赤并没有告诉这个二儿子,不然胡商商会怎么可能准备铁矿,那可是极为隐密的事了。
不过刚才张统领回来,发现城中在天亮前离开的商队有三支,一支是吴越国背景的马帮,往中原内地去的,另两支走的是海夷道,往外邦去的。
左相府的人已经根据这三支商队的方向都派人去追查了,不日便有结果。
若是马帮运走的,那就与护国府有干系了,至于另两支商队,可是胡商商会里的人,一旦是他们运走了这批货,那就能肯定是内部出的问题,实则是杨家父子的操作,不想将铁矿石交给左相大人。
不管哪样,眼前这位杨府嫡次子,的确可以利用一下,于是李楠问他:“你有何计划?”
杨铠等着的就是这句话,立即说道:“今日不是我大哥娶亲,而是我娶亲,我心仪表妹多年,表妹身为李家人,她只想嫁给杨府的继承人,若这个继承人将来只能是我,那么相信表妹也不会不愿意的。”
“你兄长若是回来了呢?”李楠试探的问,他心头有些猜疑。
杨铠听后瞬间冷静下来,对呢,现在说的如此肯定,对方只会怀疑是他对付了大哥,万不可露出马脚。
于是杨铠说道:“我娶了小李氏,生米煮成了熟饭,做成了真正的夫妻,便不必怕了,即使我兄长归来,李家人将来也只会支持我。”
“我母亲大李氏,向着娘家,若是娘家侄女不能嫁给杨府继承人,李家就没了靠山,所以到那时,我母亲也不得不支持我继承家业。”
“何况我此番前来,是想要得到二位的支援,待我做出成绩,来日在左相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我便也能光明正大的继承家业了。”
以嫡长为先,这事历来如此,李楠看着野心如此之大的杨家次子,心头的怀疑没了,倒是有了利用之心。
与其管束本该继承家业的杨家嫡子来说,这个杨家次子反而有了把柄,知道他的野心,更好利用起来。
此子瞧着也是心狠手辣的,连自己的表妹都不放过,将来恐怕为了杨家家主之位,更能下得了狠手,而他们左相府更喜欢与这样的人合作,更加好利用。
李楠同意了,但今日婚宴会来不少地方官员,尤其是护国府的人,所以他们二人不便出席。
说来说去,这一份只得靠杨铠自己去争取,若是连婚礼之事都处理不好,来日怎么合作,也算是一种考验。
杨铠得到了两人的同意,便决定放手一搏,这就告退。
杨府今日喜宴,热闹非凡,护国府的马车来到门外,这儿已经挤满了人。
各郡县的官员无不带家眷前来祝贺,那贺礼都堆到了街头去了。
反观宋九的马车里,就两个礼盒,是宋九叫王守来准备的,宋九看着这两个礼盒,怀疑王守来也带着私怨,生怕给多了。
宋九笑了笑,她本来也没想给杨府送重礼,就这么着吧。
待护国府入内之时,那收礼官唱哟,声音停在了半空,众人纷纷看去,就见护国府送来两个轻轻的礼盒,双手就能抱起的那种。
收礼官的笑容僵在脸上。
宋九这就看向他,疑惑问道:“莫非礼轻了,便不能进入这个门了?”
收礼官露出尴尬,连忙叫人将礼盒收下,还得带头恭敬的将人迎进去。
宋九进了门还回头看了一眼,果见外头不少人窃窃私语。
待宋九他们入了府,收礼官便叫人将护国府的礼盒单独送去前院,等会儿让老爷知道此事。
其他人的厚礼可不少,一个个的在门口被报出名来时,颇有一份骄傲似的,倒是护国府打破了这份平静。
宋九与夫君得分席而坐,男宾女宾的宴场中间隔着屏风,女宾宴场更是靠近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