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无神绝宫宫主绝无神,因窥伺中原皇位,曾引兵西进,带领五千鬼叉罗偷入中原,最后被无名一人一剑阻于山海关外,致使绝无神无奈返回。
山海关一役,绝无神败退而返,他返回东瀛后不仅没打消称霸中原的野心,反而愈发执念。
这些年来绝无神时刻关注中原武林,也一直为重返中原做着准备,为对付无名,绝无神曾命人盗取中原武林各派武学典籍,继而参悟出一种护体神功“不灭金身”。
倘若只为对付无名与中原武林各派,不灭金身加之他的杀拳,攻守兼备,他自认足以。
但入主中原,除去武林各派以及无名外,尚有一人绕不过。
‘魔尊’任意!
‘魔尊’任意武功之高,天下无敌,人所共知。其人霸绝中原,曾于自家府邸门前,大开杀戒,那一战被谓之“灭魔之战”,而那一战却是魔未绝,世胆寒!
三万愈众,江湖武林集聚,活下来的竟是百不足一,他以一人之力,杀出了个盖世威名,世谓魔,却称尊。
自绝无神从中原得知‘魔尊’之名后,十多年来他一直苦寻制魔之策!
十年前他得闻中原武林曾有一柄与天为敌且具备吞天灭地鬼神辟易的无上凶刀,大邪王。只要得到此刀,即可练成一种无敌天下的绝世刀法,邪王十劫。
绝无神得此传闻,无论真假,立即派遣熟知中原文化的门徒,潜入中原,暗中寻找大邪王下落,足足九年时间,他长子绝心终于为他带回了无上凶刀,大邪王。
近一年,绝无神一直在参悟大邪王上的武功,邪王十劫已得六劫,六劫后他便再也忍耐不住。
破军先行,带领无神绝宫十大气忍、一千鬼叉罗,先入中原,暗中控制中原武林各派。
后,绝心、绝天也奉绝无神之命,领无神绝宫一万鬼叉罗西进中原,下南海,于岭南登岸。
绝心奉命要先掌控中原武林,而绝天则自信满满的带着三百鬼叉罗,乘良驹前往杭州。
两人分开已有四日,四日时间绝天也已抵达杭州。
绝天虽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但他明白只要拿下‘魔尊’任意,他就可以在他父亲心中独当一面,在无神绝宫亦然举足轻重!
只要拿下被中原武林所敬畏的魔尊,他甚可名扬天下、威风八面!
一个人一直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且自信能成,且即将要成,就会忍不住的神气活现,忍不住的沾沾自喜。
哪怕事还未成,人却先已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
与绝天沉浸美梦不同的是,三百鬼叉罗虽头戴鬼面不曾示人,但倘若取下鬼面就能看见,他们个个都一副仿佛上邢台就死一般的表情。
他们自知在找死,却不得不死。
这一队人马入得城中,引的城里百姓纷纷退避,西湖任府实在好找,半个时辰他们就抵达任府门前。
法智仍在府邸门前执帚扫尘,十几年来未有间断,他扫的是三万亡魂的血迹,亦是在扫自己的心魔。
“寿百年如仙岁月,退一步极乐人间”,石碑还立在任府门前,多年来江湖武林许多人都参悟了这话含义,但今日的无知少年一点也无法理解此话。
绝天下马,三百鬼叉罗一同落马。
法智看着鲜衣华服,稚嫩的脸,一柄东瀛刀插在肩后的少年,赴前道:“这是任府,请诸位退去。”
绝天笑了,笑得讥诮而冷酷,道:“开口就是废话,这要不是任府我岂会来。”
法智以一种怜悯的目光,深深的扫了一众人后,叹息了一声,然后退至门前。
那种可怜人的目光,绝天差点就要下令杀人,不过在法智退下时,从府邸大门正走出一人。
束起的银丝,裁剪的十分得体十分合身的白衣,就是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邪异。
绝天正好奇打量来人,三百鬼叉罗见之来人双目瞳孔无不扩展,那是一种唯有惊恐畏惧时才有的眼神。
来人面容额广脸白,算不得容貌俊朗,却也耐看,只是他修长的眼睛以及微微上挑的嘴角,带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说不上五官精致,却轮廓分明,谈不上风度翩翩、举止优雅,却仍予人一种“他该万众瞩目”的与众不同之感。
他步子缓慢像是无力,腰间却是悬剑!
绝天倒反天罡的问道:“你是谁?”
任意也反问道:“你找到这来,不知道我是谁?”
绝天怔了怔,随之笑道:“你就是‘魔尊’任意?看着也不怎么样,也不知他们为何把你传的如神似鬼,中原武林果然尽是些无能之辈。”
任意好笑道:“那你这小子是谁,口气倒是很大。”
绝天不由得挺胸昂首,大声道:“东瀛无神绝宫宫主正是我爹,我名绝天,是无神绝宫少宫主。”
任意仍是笑道:“所以,你在自得什么?”
绝天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稚脸又被怒火充斥。
“你竟敢瞧不起我无神绝宫!”
任意颔首道:“对,一点都瞧不上!”
绝天怒喝道:“好,我就让你见见无神绝宫的厉害。”
语落,他从身后拔刀,极速极快的一刀。
刀光一闪,这一刀直劈过来,其速度与力量,以一个十四五岁少年的年龄,已然称的上尚佳、尚可,可他劈的却不是常人,他劈的是当世无敌的‘魔尊’。
没人觉得这一刀能够建功,甚至三百鬼叉罗已明死志。
绝天一刀砍出,他要让这狂人明白无神绝宫的厉害,所以使了全力,不过他这一刀却不是向着人首而去,而是向着右臂。
刀很快,刀气似也不凡,但刀还未至,一只手就向着刀锋抓去。
修长的手,手势柔和优美,也很轻柔,就像捻花一般,轻柔的好似怕捻碎了花瓣,破坏了美好。
看见了那只手向刀锋伸去,绝天刹那间仿佛已看见他的手如花一般绽放,可事实与他想的截然不同,那只手没有如花绽放,仍是完好无损,简直完美无瑕。
携带的刀气不知为何溃散,刀锋也不知为何被他轻轻的捏住了。
绝天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是“为何”,而更令他不明的是,那只手只微微使力,好似又没有使力,他的刀就碎成了百片,洒落了一地。
绝天惊恐的后退,一边退还一边惊恐道:“拿下他,快出手拿下他。”
三百鬼叉罗双目发红,一同出手。
他们叫喊着出手,任意也开始出拳。
没有什么花巧的招式,每一拳只是简单的一拳,三百鬼叉罗所有的武功招式都还只成未落的时候,人就被打的抛飞出去。
既如秋风摧飞落叶,当他们像落叶一样飞出去的时候,他们也像落叶一样没有了生机。
无法还击,无法闪避,更没人可以招架,人如鬼魅般在人丛闪逝,他一抬手就有人飞出,一旋身人就逸去,众人只觉得白影一闪,一股筋骨寸断剧痛就会弥漫全身,一种不可抵御的力道就会从前胸袭来。
接着,意识陡止!
倒飞纵掠的人影不绝,喷出的血雾惊飞了绝天的神魂。
等他回神之时,血气正在消散,三百鬼叉罗全绝了生息。
任意转过身,向府邸走去,瞧也没瞧已吓的好似动弹不得的绝天一眼。
法智奇异的望了自家老爷一眼,脸上莫名的有了几分蔚然,不过当看向一地尸首时,他又叹息着上前开始清扫尸首血迹,而邀月站在门前,一脸古怪。
法智因何蔚然?邀月又为何面露古怪?
比起小小法智,邀月显然更了解任意一些,不杀那小子绝不是因他心生怜悯。
“这小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你竟然放过了他!”
任意道:“无知小儿,能有什么特别之处。”
邀月表情更怪了,问道:“那你为什么留手?”
任意又恢复那一脸无趣,只想躺着的慵懒表情,澹澹道:“现在杀了他,他定会死前还觉得他爹会为他报仇,于是我想等下次他们父子都在一起时,当他面打断他爹双腿,让他清楚知晓,什么无神绝宫,什么绝无神真的没甚了不起的。”
方才还在蔚然老爷出手终于留情的法智再听闻任意的这番解释后,一个踉跄差点栽个跟头。
邀月美目一瞪,没好气道:“无事找事。”
说完,转身入府。
任意落在身后,嘀咕道:“我本就闲得没事干,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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