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的消息传出去后，惹得前朝后宫都议论纷纷。
不止是因为慕绛承对此事的处理方式，更因为自从大夏基业安稳后，慕绛承就再也没有亲身上阵过，如今再有竟然是为了跟一个后院女子比试，实在是令人思绪万千，好奇，疑惑，担忧，甚至还有些许期待。
宽敞的箭亭外早早就有很多人等着看热闹了。
“这是什么情况？父皇真的要跟七哥的清夫人比试吗？”十皇子慕怀炽又期待又疑惑，不过他更想看看这位清夫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慕怀庆抱臂，勾唇笑道：“我也好奇！我听玉兰提起东方未曦的时候，说她只不过是个温顺的弱女子，今日我倒要看看父皇为何挑选这个弱女子来比试箭术！”
要知道慕绛承可不是会随便挑对手的！而且就昨日赵松被懿王的清夫人打折腿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这可不像是有假！
“大哥，我听说你的老师就是被她打折了腿的？要这么说，这清夫人也不可能是个弱女子啊！”
“令人好奇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慕怀庆朝慕怀炽挑了下眉。
相比之下，慕怀琸和慕怀元就要安静得多了。
东方佑也出现了，慕怀庆先注意到他，他手肘推了推慕怀炽，“东方将军来了！要不去问问他？”
反正现在选手都还没入场。
慕怀炽好奇心占据了大部分，连连赞同慕怀庆的想法，二人朝着东方佑走过去，慕怀元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这一眼被慕怀琸捕捉到，他道：“老四要是也感兴趣，可以过去凑凑热闹。”
“不了。”慕怀元淡笑。
慕怀琸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个话少的人凑在一块，就是这种效果。
慕怀庆问：“东方将军，你家小千金的箭术如何？她能跟父皇比，说明肯定不赖吧？”
东方佑细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东方未曦怎么可能会有这本事！说来也奇怪，自那晚以后东方未曦就完全像变了个人！
“微臣不知。”
“不知？那可是你的妹妹，你也太不关心了吧？”慕怀庆调侃。
东方佑不语，对于现在的东方未曦，他还有许多需要查证的地方。
慕绛承先入场，太后陪同在他左右，在场一行人皆行礼。
慕绛承扫了一眼，沉声道：“还没来？”
“来了！”未见其人，但闻其声，不过闻的是慕怀祺的声。
二人到场时，其他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这位清夫人模样出挑，气场更是冷绝，叫人想看却又不敢多看。
慕怀炽痴痴地盯着东方未曦绝美的侧颜，这让他想起了前些时间在书院里学到的诗，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东方佑注意到的却是慕怀祺与墨瞳的手，他阴冷地眯了眯眼睛。
慕怀祺本还想着叮嘱墨瞳两句，她挣开他的手，直接走到皇帝面前，道：“皇上，怎么比？”
“百米开外，若能射中指定物，便算得一分。”慕绛承道，“有三次机会。”
这对她来说挑战性为零，慕怀祺却有意要坑爹，他说，“那父皇是不是得加大些难度？”
慕绛承凝眉，“什么意思？”
“曦曦再怎么说都不能跟父皇你这种老手相提并论，你是不是得给自己加高些难度，才算公平？”
墨瞳觉得没必要，慕怀祺的目光飘向她，那狡黠的眼神的意思就是“有爹不坑是傻子”。
慕绛承：“好，如此朕给自己加高些难度就是了，未曦射静物，朕射动物。”
“儿臣觉得……”
“你闭嘴！”
慕绛承瞪了他一眼，那不如他干脆弃权，直接算东方未曦赢？
慕怀祺噤声，墨瞳觉得这俩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其实还挺融洽。
墨瞳和慕绛承二人往箭亭里走，慕怀祺扶着太后跟上，太后瞧他着急的模样，好笑地挑了下眉，总觉得他是不是有些紧张过头了？
太后用只能二人听到的声音问道：“祺儿，你同哀家交个底，你有多喜欢你的这位夫人？”
“多喜欢啊？”慕怀祺眼角上挑，细眸微眯，望向不远处的人，语调不自觉都扬了几分，“情不自禁，不能自已。”
太后啧叹，“那看来是很喜欢了！你小子前不久还风流多情，这短短时间就变成了情种？”
“奶奶，你这是在揶揄我？”慕怀祺不以为然，“若是早些遇到她，或许我就早变了呢？”
太后故意不适地抖了抖，“肉麻！”
慕怀祺却是笑了，肉麻就肉麻吧！
墨瞳先开始，她随意拿起一把弓箭，细细摸了摸弓臂，这皇家人就是有钱，干材居然用的是上等的柘木。
慕绛承在旁侧凝着她，说实话她打量弓箭的举动让他有些意外，莫说是这等小姑娘，就算是战场上常年的弓箭手都未必会有她这般用兵器前仔细品量的行为。
要么就是以前从未见过，出于好奇，要么就是个行家！
慕怀庆见墨瞳在场内拿着弓箭摸来摸去，忍不住吐槽，“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要是不会干脆跟父皇直说，磨磨蹭蹭的！”
这话传到慕怀祺的耳朵里，他回眸睨着慕怀庆，嘴角一扯，笑意有些凉，“太子这就不懂了，这是种仪式。”
慕怀庆一怔，慕怀祺这莫名嘲讽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等他回过神来时，慕怀祺已经转过去了。
所有人都更期待场内的情况，慕怀炽更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墨瞳，慕怀祺余光扫了东方佑一眼，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攥在墨瞳的身上，慕怀祺垂下眼睑，蹙了蹙眉。
墨瞳拿起一支利箭，迅速拉弓，对准靶上的红心，这可是她从小就开始训练的项目。
姿势标准，利落松手，利箭脱弦，直直射向红心。
看到她松手的瞬间，场外看热闹的人都跟着屏息凝神，直到利箭正中红心，无一不惊讶。
慕怀祺嘴角微扬，从始至终他都相信她的实力。就从看她使兵器那么趁手，他就知道她的箭术绝对也不差。
好些人以为这可能只是运气，可是接下来墨瞳连发两箭，无一不中红心，她将弓箭放下，看向慕绛承，面无表情道：“这难度对我来说就像是拿泥巴砸人。”
慕绛承：“……”
看来是他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