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霜镇静的看着他，他不知道，她一身红衣，只是为掩饰重伤的身躯，和不断流出的血。
她的身上，缠满了纱布，除了这张脸，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她用尽毕生之力，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赶回来，听到的，是他要娶别人为妻。
看到的，是别人怀着他的孩子。
好一个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啊。
“凌紫越，你说话啊！”
凌紫越呆滞的看着她，还是不发一语。
他说什么？能说什么。
他不能始乱终弃，他毁掉了古婳的清白，就得对她负责。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的性命，握在古婳手里，偏偏，古婳又有了身孕。
他还能做什么？
“你……走吧。”
仅仅三个字，已经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走？”她不在咆哮，“你要我走去哪里？”
“我不知道。”
古婳嫣然一笑，跻身过来，“霜霜，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是要抢亲吗？别忘了，紫越可是你师尊，你想做什么？”
“滚。”白芜霜尖声嘶吼，长袖一挥，直接讲古婳卷出了大门外，口吐鲜血。
所有人呆若木鸡的看着白芜霜，她居然……
冥乐一脸的不可置信，“大乘巅峰？”
安静的四周一时热闹无比，议论声不绝于耳。
“大乘期，白芜霜居然是大乘期修为。”
“的确是大乘巅峰。”
“这才几个月啊，一个人的修为怎么可以进展的恐怖如斯。”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热闹可看了，我看，这师徒俩，有故事。”
旁人说什么，白芜霜充耳不闻。
今天，她势必要一个答案。
寂影褪去了面具，扶着古婳走进来。
没有人认识脱下面具的他，惊为天人的容颜，又成为了今日婚礼上一道靓丽的风景。
他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不管怎么说，古婳可是怀着他的孩子。
白芜霜在议论声中回头，看见寂影，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唇中呢喃，“小影？”
寂影：？？？？
他听到了，她认出了他，眼中却没有多少愤恨，还叫他小影。
寂影也紧趋着眉，白芜霜在大荒，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仅一句，白芜霜又回过头，其他的事，她暂时不想理会。
凝眸望着凌紫越，白芜霜的声音有些颤抖。
“凌紫越，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今日，是不是一定要娶古婳为妻。”
“是。”
他很平静，声音很平静，让人完全听不出喜怒哀乐。
而心里的伤痛，他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让她看到，只有这样，她才能死心，在他死后，过好自己的人生。
“那好，我再问你，凌紫越，你爱我吗？”
“我………”不管怎么装，怎么忍，听到这句，他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
他爱她，他当然爱她，很爱很爱她。
可是………
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不爱，从来没有爱过，一直以来，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而已，白芜霜，你走吧，从今日起，你我师徒，恩断义绝，生死各不相干。”
“哈哈哈。”白芜霜笑了，她眸子腥红，“生死各不相干？凌紫越，你可敢再说一次。”
凌紫越没说，却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他摊开手心，原本空荡荡的手中出现一本册子。
白芜霜望过去，是宗册。
凌紫越翻开写着她名字的那一页，手轻轻一挥，她的名字，已从宗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芜霜，落川宗册，你的名字已除，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凌紫越的弟子，与落川，与我凌紫越，再无半点瓜葛，今日我大婚，霖天阁，不欢迎你，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