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疼得几乎灵魂出窍,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忍不住腹诽:说的倒是轻巧,“忍过去便好”,感情这剜心蚀骨的痛不是落在他身上!
不过,这股毁天灭地的剧痛来得猛烈,去得也快。
几个呼吸间,那足以让人昏死过去的痛楚便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凉舒爽感,仿佛干涸的土地被甘霖滋润。
她低头看去,只见伤口处那令人心悸的蠕动黑气已然消失无踪,翻开的皮肉虽然依旧狰狞,但颜色却恢复了鲜红,不再有那可怕的焦黑色,甚至边缘处已经开始有细微的肉芽蠕动,显现出强大的生机。
银发男子见她缓过劲来,神色不变,又不知从哪又取出了一个稍大一些的白玉瓷瓶,拔开塞子,里面是散发着清雅药香的白色粉末。
他动作轻柔而精准地将粉末均匀撒在宋歌的伤口上,那粉末触体即融,带来更深的凉意,进一步驱散了残留的灼痛感。
做完这一切,他极其自然地将自己刚才用来擦拭血迹的那方银白丝帕,仔细地替她包扎好伤口,打了一个利落又好看的结。
整个过程,他做得从容不迫,优雅得不像是在进行战地急救,倒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待一切完毕,他才优雅地站起身,宽大的白衣袖袍垂落,不染尘埃。
他垂眸看着依旧因脱力和残余痛楚而靠坐在树根、脸色苍白的宋歌,声音依旧那般矜贵清越,听不出什么情绪:“好了。看来,我又救了你一命。”
宋歌喘了口气,试图调动一些力气,却发现依旧虚弱。
她仰头看着这个在月光下仿佛会发光的男人,苦笑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只是……我身上现在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感谢您。”
她说的是实话,丹药武器都在宿舍,此刻她可谓是一穷二白。
银发男子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孤松映月,他静静地看着坐在地上略显狼狈的她,月光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片刻后,他忽然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那笑容极淡,却仿佛看透了无数光阴。
“感谢?”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悠远,“不必了。”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树林,落在了更遥远的、未知的地方,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却又清晰地传入宋歌耳中:“只愿你……好好活着。别又轻易被人弄死就行。”
话音落下,他不等宋歌反应,身影微微一晃,竟如同融入月华一般,逐渐变得透明,下一刻便彻底消失在了原地,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极淡的冷冽清香,证明他方才真实存在过。
宋歌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臂膀上包扎好的伤口传来阵阵清凉舒适的触感,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那句古怪又莫名沉重的话语。
别又……轻易被人弄死?
这个“又”字,用得何其微妙。
宋歌甩开脑中关于那银发男子的纷繁思绪,当务之急是恢复伤势。
她强撑着盘膝坐好,凝神内视,引导体内灵力运转周天。
那银发男子留下的药粉果然神效无比,不仅彻底清除了蚀灵咒的阴毒能量,更蕴含着强大的生机,极大地促进了她自身灵力的恢复和伤口的愈合。
不过短短一刻钟,她脸上那吓人的惨白便已褪去,恢复了往日的莹润,只是唇色还略显浅淡。
左臂上的伤口虽然依旧存在,但已然收敛,只剩下些纯粹的皮肉疼痛,不再影响灵力的运转。
她悄然起身,如同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返回了宿舍。
宿舍内一片寂静,其他人都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中。
唯有周曦悦,并未安睡,而是盘膝坐在自己的上铺,显然一直在等待。
听到极其细微的动静,她立刻睁开眼,看到宋歌完好无损地回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用眼神急切地询问。
宋歌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挥了下手,一道细微的传音落入周曦悦耳中:“无事,一点小意外,明天再细说,先休息。”
周曦悦虽满心疑惑和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却无法立刻入定。
宋歌快速而轻声地换下那身沾染了血迹和夜露寒气的衣物,走进狭小的卫生间。
指尖一簇灵火闪过,那带血的衣物瞬间化为灰烬,被水流冲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在她换衣时,周曦悦还是不可避免地瞥见了她左臂上那虽然被一方奇异材质的银白手帕包扎好、但仍能看出包扎范围不小的伤口,心中顿时惊骇万分。
究竟是什么人,能把宋歌伤成这样?
但她死死忍住了惊呼和追问的冲动,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第二天清晨,早课时分。
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周围设下隔音结界。
宋歌这才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删减了关于自己重生和与陆熙铭真正恩怨根源的部分,简要地告诉了周曦悦。
只说是与陆熙铭发生了冲突,对方手段阴毒,自己一时不察吃了亏。
即便如此,周曦悦听完也气得柳眉倒竖:“那个陆熙铭!看着人模狗样,竟然下手这么黑!他到底想干什么?就因为交流会那天你没给他好脸色?心胸如此狭隘,也配当联盟代表?!”
她完全没想到缘由会那般复杂深远,只当是对方睚眦必报。
宋歌没有过多解释陆熙铭的动机,只是淡淡道:“我与他有些旧怨。”
周曦悦仍是愤愤不平:“旧怨就能下这种死手?简直是败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是——”宋歌沉吟,“我夜探本就不对,他完全可以说是生命受到胁迫才下死手,我讨不到好处。”
周曦悦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但依旧气闷。
忽然,她想起另一个关键点,好奇压过了愤怒:“对了,你说后来有个银发男人救了你?他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而且……他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宋歌眸光微闪,对于那个神秘的男人,她也充满了疑问。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宋歌如实说道,“银发,白衣,容貌……极为出众,气质不像凡人。修为深不可测。”
她顿了顿,想起男子两次出现都在她危难之时,“他似乎只是恰好路过,顺手为之。”
“银发白衣……修为深不可测……”周曦悦喃喃重复着,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符合描述的人物信息,却一无所获,“学院里肯定没这号人物,博远城也没听说过。难道是其他联盟隐藏的高手?或者……是那些传说中避世不出的古老修行者?”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这个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银发男子,仿佛一个谜团,为原本就复杂的局势更添了一份未知。
陆熙铭抵达博远城的第四天便以为联盟输送优秀人才、加强双方交流提出比武大会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面,在博远城引起了巨大轰动。
丰厚的奖励——包括罕见的修炼资源、高阶功法和联盟内部的进修机会——让无数修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学院内更是热议非凡,许多自恃修为不错的学生都报了名。
然而,宋歌却对此毫无兴趣。
三天后,筹备工作就绪,整个博远城万人空巷,人流几乎都涌向了城内最大的体育馆。
这座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场馆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气氛热烈。
宋歌、周曦悦,还有同宿舍的唐笙和水冰晶也来到了看台。
唐笙和水冰晶修为尚浅,刚入门不久,自然只是来看热闹的。
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参赛者和激动的人群,唐笙好奇地问宋歌:“宋歌学姐,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报名参加呀?肯定能拿前三!”
水冰晶也附和道:“是呀是呀,听说奖励可丰厚了!”
宋歌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会场布置,闻言眼皮都没抬,随口道:“我若参加,别人还有什么戏可唱?”
周曦悦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宋歌上场,那就不是比赛,是碾压了,多没意思。”
她们几人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周围一些同样来观赛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语里的自信立刻引来了侧目。
坐在她们斜上方看台的一个中年男修,似乎是某个小家族的管事,听到这番言论,忍不住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投来讥讽的目光:“哼,现在的年轻娃娃,口气倒是一个比一个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博远城藏龙卧虎,岂是你们几个小丫头能妄加评论的?”
宋歌这才懒懒地抬眸瞥了那人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那男修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她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是不是妄加评论,阁下看着便是。至于藏龙卧虎?”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或许吧,只是未必在此处。”
那男修被她这态度噎得一滞,脸色涨红,还想反驳,恰在此时,场馆中央的高台上响起了洪亮的扩音法阵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主持人首先介绍了此次比武大会的主办方联盟以及协办方博远城,并详细公布了令人眼热的奖品清单。
接着,开始介绍负责评判和维持大会秩序的主要人员。
“本次大会评审团主席,联盟特使——陆熙铭!”
陆熙铭一身华服,面带温和笑容,起身向四周颔首致意,引来一片欢呼。
“评审团成员,联盟资源专员——顾远!”
顾远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欠身,目光冷峻地扫过全场,在宋歌方向略有停顿,随即移开。
“博远城修行学院院长,张启明!”
“博远城副城主,李慕!”
“博远城城主,赵无极!”
几位博远城的大人物依次起身,气场十足。
最后,声音介绍道:“以及,特邀评审,静意!”一位气质清冷的中年女修起身,合十行礼。
这阵容可谓极其豪华,也彰显了双方对此次大会的重视。
介绍完毕,主持人高声宣布:“博远城与联盟联合比武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随着一声钟鸣,场馆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第一对选手登上了中央最大的比武台,激烈的较量瞬间展开。
而看台上的宋歌,目光却越过那些激战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落在了高台上那几位评审身上,尤其是陆熙铭那看似温和的笑容上。
这场看似公平的选拔,底下究竟藏着多少暗流?
首先登场的是一位来自博远城修行学院四年级的学长,名叫李昊,修为在炼气后期,算是学生中的佼佼者。
他身穿整洁的学院制服,手持一柄制式青钢长剑,剑法一板一眼,显然是学院正统教育出来的路子,灵力运转也颇为扎实,剑尖吞吐着尺许青芒,引起看台上学院派师生们的一阵喝彩。
他的对手则是一位年纪稍长、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修士,名叫赵刚。
此人皮肤黝黑,面容沧桑,穿着一身磨损严重的皮甲,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厚重的鬼头刀,刀身上甚至还有几处明显的磕碰痕迹。
他周身灵力波动狂野而驳杂,同样也是炼气后期,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凶悍之气,却远非学院派的李昊可比。
“开始!”
钟声落下,李昊率先发动攻击,长剑一振,化作三道青色剑影,分刺赵刚上中下三路,正是学院剑法中的“青蛇出洞”,迅捷而精准。
赵刚却是不闪不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低吼一声,鬼头刀带着一股恶风猛地横斩而出,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纯粹是力量与速度的爆发!
刀锋上凝聚的土黄色灵力厚重无比。
“铛!”
一声巨响,剑影破碎,李昊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身上传来,虎口发麻,长剑几乎脱手,整个人被震得踉跄后退五六步才稳住身形,脸色瞬间煞白。
他那精妙的剑招在对方绝对的力量和实战经验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赵刚得势不饶人,大步前踏,鬼头刀如同狂风暴雨般接连劈砍,招式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势大力沉,逼得李昊只能狼狈格挡,毫无还手之力,完全陷入了被动。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学院派师生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终,李昊一个格挡不及,被刀背重重拍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跌下擂台,虽然未受重伤,但已然落败。
评审台上,几位大佬微微颔首,显然对赵刚这种实战派的表现更为认可。
陆熙铭依旧面带微笑,顾远神色不变。
第二对选手是一位身法灵动的女修和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
女修名叫柳依依,身着紧身劲装,修为炼气中期,使得是一对淬毒的短匕,身法如穿花蝴蝶,在壮汉周围游走,寻找破绽。
她的攻击往往一击即退,匕首划出的寒光带着淡淡的腥甜气息,显然走的是诡诈敏捷路线。
壮汉名叫孙猛,修为同样是炼气中期,但一身横练功夫颇为不俗,皮肤隐隐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使用的是一面厚重的盾牌和一柄短斧。
他行动相对迟缓,但防御力惊人,柳依依的匕首划在他身上,往往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难以造成有效伤害。
柳依依不断变换方位,试图绕过盾牌攻击孙猛的下盘或后背。
孙猛则稳如磐石,以盾牌护住要害,短斧伺机而动,每次挥出都带着沉闷的破空声,逼迫柳依依不敢过分靠近。
这场对决变成了耐力与技巧的比拼。
最终,柳依依在一次突袭中,被孙猛预判到动作,盾牌猛地向前一顶,将其撞得身形一滞,紧接着短斧横扫,虽然及时用匕首格挡,但仍被巨大的力量震飞下台。
第三场则展现了不同属性灵力的对决。
一位擅长控火的中年修士,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凝聚出数颗拳头大小的火球,呼啸着砸向对手。
他的对手是一位年轻的御风者,身周缭绕着淡青色的气流,身形飘逸,速度极快。
面对飞来的火球,他并不硬接,而是借助风力轻松闪避,同时双手挥动,一道道风刃凭空生成,犀利地斩向火球术士。
火球与风刃在空中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鸣和紊乱的气流。
火球术士试图用火焰封锁对方的移动空间,而御风者则不断利用速度拉近距离,试图用近身风切攻击打断对方的施法。
这场对决视觉效果十足,引得看台上惊呼连连。
最终,御风者凭借更胜一筹的速度和灵活性,抓住火球术士一个施法间隙,一道凌厉的风刃擦着对方的手臂划过,割破了衣袖,留下浅浅血痕。
按照规则,火球术士主动认输。
这几场对决下来,充分展现了当下修士们的主流战斗方式:学院派基础扎实但缺乏生死磨砺;荒野派经验丰富、出手狠辣;不同属性灵力的运用也开始崭露头角,但整体水平确实如设定所言,大多停留在炼气期,战斗技巧和灵力运用都还处于相对初级的阶段。
看台上的宋歌和周曦悦看得兴致缺缺,这些战斗在她们眼中,破绽百出。
比武大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场场对决或精彩或平淡,看台上的观众情绪时起时伏。
虽然偶有炼气巅峰的修士出手,引得阵阵喝彩,但整体水平确实如宋歌所料,并未出现能让她和周曦悦真正侧目的高手。
比武大会在经历了众多普通修士的淘汰后,终于进入了白热化的决赛阶段。
能够闯入最后阶段的,无一不是博远城年轻一辈中的真正佼佼者。
而最终脱颖而出的前三名,更是印证了这一点,他们并非来自学院,而是博远城底蕴最为深厚的三大修行世家的嫡系传人:
冠军:林家-林惊。
一身青衣,身负古剑,剑眉星目,气质冷峻。
他的剑法凌厉无匹,已得林家“惊鸿剑诀”真传,修为扎实,稳扎稳打夺得头名。
亚军:苏家-苏婉清。
一袭水蓝色长裙,身法灵动如烟,擅长水系和冰系两种术法,攻防一体,令人防不胜防,实力仅次于林惊。
季军:秦家-秦烈。
身材魁梧,性格豪迈,修炼的是家传炼体功法“霸体诀”,肉身强横,力量惊人,一双铁拳足以开碑裂石。
这三位年轻天才的登场和对决,将大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他们的比试精彩纷呈,展现了远超普通散修和学院派弟子的深厚底蕴和强大实力,引得全场掌声雷动,喝彩不断。
就连评审台上的大佬们也频频点头,显然对这三人的表现十分满意。
终于,激动人心的颁奖时刻到来。
巨大的擂台上,林惊、苏婉清、秦烈三人并肩而立,享受着数万人的瞩目与欢呼。
司仪热情洋溢地准备宣读联盟和城邦为他们准备的丰厚奖励清单。
然而,就在司仪即将开口之际,冠军林惊却忽然上前一步,对着评审台和全场观众,抱拳一礼,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感谢联盟与城邦厚赐,但比起这些资源奖励,我等三人更想借此机会,向一位同辈高手请教,以验证自身所学!”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就连评审台上的陆熙铭、顾远以及城主等人也都露出了些许讶异之色。
司仪有些措手不及,忙问道:“不知三位天才,想要向哪位同道请教?”
林惊、苏婉清、秦烈三人仿佛早已商量好一般,动作整齐划一,同时转身,目光如电,精准地射向了看台上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正是宋歌、周曦悦等人所在的位置!
刹那间,全场数万道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到了正漫不经心嗑着灵瓜子的宋歌身上!
林惊伸手,食指笔直地指向宋歌,声音传遍全场。
“我们三人,想挑战的,是学院的交流生——宋歌同学!”
“早就听闻宋同学修为深不可测,连学院试炼都能轻松度过,今日盛会,若不能与宋同学这等高手切磋一番,实乃遗憾!还望宋同学不吝赐教!”
苏婉清和秦烈虽未说话,但眼神中的战意却同样炽烈,显然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轰——!”
整个体育馆瞬间炸开了锅!
谁也没想到,三大世家最杰出的传人,在获得最高荣誉的时刻,竟然会集体放弃丰厚的奖励,转而向一个从未出手、甚至有些“低调过头”的交流生发起挑战!
“他们疯了吗?挑战宋歌?”
“宋歌是很厉害,但那可是林惊他们啊!”
“难道宋歌比他们三个还强?不可能吧!”
“这下有好戏看了!”
周曦悦猛地攥紧了拳头,又惊又怒。
唐笙和水冰晶更是吓得捂住了嘴。
看台上之前讥讽宋歌的那个男修,此刻也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
评审台上,陆熙铭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深、极愉悦的弧度,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顾远眉头紧锁,目光复杂地看向台下那个瞬间成为焦点的少女。
博远城的几位高层则是面面相觑,有些措手不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汇聚了全场目光的挑战,宋歌缓缓将最后一颗瓜子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着,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在无数道或好奇、或震惊、或怀疑、或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站起了身。
她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她抬眼,迎向擂台上那三道灼热的目光,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你们三个……”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淡淡开口,
“一起上吧,我赶时间回去修炼。”
此语一出,全场死寂!
紧接着,是更加猛烈的哗然与沸腾!
三大世家最顶尖的传人,被一个同龄少女,如此轻描淡写地……蔑视了?!
这已不是挑战,而是赤裸裸的碾压宣言!
宋歌为何如此自信?
她真正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恐怖的地步?
这场一对三的、看似极不公平的对决,将如何展开?
陆熙铭精心引导的局面,又会如何发展?
巨大的悬念,如同巨石投入心湖,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