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世子,你装疯卖傻纠缠我徒儿不放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有什么难言的癖好?这样的癖好可不是好症状,在医术上来讲算疑难杂症,我最擅长治疗疑难杂症,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免费帮你治疗。”
洛云依挡在东方萱面前揶揄,声音自带一股威严,气势强大,把容峻晟震慑得连连摇头后退。
“不,我没有,我没傻,我也没疯,我只是……”
容峻晟在她面前,如同小辈面见家主,莫名生起尊崇敬畏之心,说话都不自信。
“我只是想求她帮个小忙,她装傻充愣我才跟在她后面哀求,不是你说的纠缠。”
他哀怨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东方萱,眼神祈求她帮忙解释一下。
东方萱在刚才被他拦住,他不再提拜师,反而打听起红衣姑娘的情况,她就已经厌烦他了,哪还会帮他说话。
敢对她师父生觊觎心的,她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要不是顾忌他世子的身份,她已经毫不犹豫把怀中藏的毒药洒出去。
之所以恶作剧的大声喊救命,还不是因为听他逼逼叨叨听得不胜其烦。
“容世子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仁义道德事,应该明君子理,日三省其身,怎的还学市井无赖?”
洛云依眸带寒意,直射容峻晟此刻崩溃的内心,“世子难道不知道这样逼迫人很跌份?你想求她什么事,不如现在说来我听听,看我这个做师父的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容峻晟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嗫嚅道:“你肯定能帮上忙,可是,可是你不愿意,我才去求的公主。”
“呵!我倒是不知,容世子什么时候求过我帮忙做事?”她冷嗤。
容峻晟无语望天,贵人多忘事,以前不信,今日让他有幸见着了。
他闭上眼睛,不怕死的喊道:“求你收我为徒。”
声音三分悲壮两分凄凉,剩下全是赌气。
他沮丧的表情把在场几人弄得面面相觑。
好像没人欠他的吧?至于装出这副鬼样子,尴尬谁呢?
东方萱斜睨着他,心里有个邪恶的小人蠢蠢欲动,若是把他觊觎师父的心思说出来,他会不会被师父一脚踢飞?
“不就是想学武吗?容世子拜不了师,我也能遂了你愿,何必为这点小事为难我徒。”
洛云依冷笑着吩咐:“春大管事,你去,给我们好学上进的容世子指点一下,只要他的武功一日没有进步,你就一日不能停,把他训到打得过你为止。”
凭他的资质,想打过春月,一辈子都不可能。容王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啥情况,才会在练武方面放任他胡来,她让春月给他点苦头吃,也算看得起他。
春月憋笑,恭敬的应了声“是”,便对容峻晟做了个请的手势,“容世子,请跟我到后院训练,别妨碍我家主子与平西侯商议正事。”
她心中偷乐,主子这招够狠,看容世子过了今日还敢不敢再提拜师的事。
容峻晟看着她脸上阴恻恻的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想的是名师出高徒,完了给自己脸面贴金。
洛神的徒弟、长乐公主的师弟,传出去多有面子啊!比空有徒表的世子强多了,谁有事没事稀罕那折磨人的强训,他脑子又没坑。
再说了,他心心念念的红衣美女还没打听到,跟长乐公主搞好关系,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可眼下——他内心泪流满面哀叹,老天爷为什么不眷顾他,为什么总让他事与愿违把事情搞砸?
“洛神,我再也不异想天开、痴心妄想拜你为师了,你放过我吧,我其实不适合舞刀弄枪,你们也挺忙的,就不劳春大管事费心了。”
他边说边开溜,猛地窜到平西侯背后。
“杨叔,救我。”
孬种!
平西侯怒其不争的把拽着,往前一推,“春大管事的武功出自洛神,贤侄能得他指点,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一味的推拒。洛神大公无私、温善谦和,她此举也是为你着想,你不要胡乱揣测,快跟春大管事走。”
嗷!
容峻晟被踉跄的推了出去,一张苦脸皱成了苦瓜,刚想趁人不备逃出院子,又被幸灾乐祸的春月一把抓了去。
“容世子,平西侯说的对,我家主子最是良善,原则外有求必应,她让我来指点你,你就烧高香吧!”
阴恻恻的语气令容峻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感不妙的他顿时用力挣扎,但看着没什么力量的小手,此时如铁钳般难以撼动分毫。
他是白挣扎了!
春月加重了手上力道,“容世子不想胳膊废掉,最好安静点。”
容峻晟疼得飚出了生理反应,眼框里溢满水雾,显得弱小又无助。
可这并没能换来春月的怜惜,她以极其粗暴的方式把他带到后院,就地一甩。
摆出架势,嘲弄地道:“开始吧容世子,上来把我打倒,我会轻点就着你的力道来指教。”
容峻晟见躲不过,干脆摆烂往地上一坐,脑袋偏向一边,无声的与她抵抗。
又换回了原来的那副阴郁冷沉的面孔。
呦呵!
这是打算杠上了!
春月撇撇嘴,冷哼一声。
“容世子怎么看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吧?怎的还象小孩子般幼稚,容王爷的风采你是一点都没有遗传到。
啧啧,真是可怜,也不知你世子的称号还能维持多久?听说容王府还有两位庶子,他们对世子的爵位可是虎视眈眈,以你现在的实力,难保不让他们得逞……”她可着劲的冷嘲热讽。
“住嘴!你这个狗奴才,谁给你的勇气胆敢笑话本世子?”
容峻晟被气得七窍生烟,忍无可忍弹跳而起,指着她就破口大骂,那眼神,阴狠的仿若一头嗜血的凶兽。
发现平时冷着脸吓唬平民百姓很奏效那套,在春大管事这不管用,他果断放弃,改变策略,用语言恫吓。
诚然,他注定又是失败。
春月冷笑,“谁给的勇气?呵呵!那容世子可要听好了,”
她蓦地一脚踢向容峻晟的膝盖,在他完全无力抵挡,就要扑倒来个狗吭泥时,又一个连环踢踢向他胸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踹飞出去。
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从后院高亢的传向前院。
她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收尾,便身姿笔直站好。
看着像死狗一样趴在那不动的身影,她勾唇冷哼一声,一句一顿道:
“勇!气!是!我!自!个!给!的!容世子不服来战。”
前厅。
平西侯盯着洛云依师徒俩出神,斟酌着该不该捅破那层窗户纸,便听洛云依幽幽地问:“侯爷看着郁结难开,可是有什么心事?是否也需要我替你松松身,疏导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