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季飞燕若有所思轻点嫀首,美眸似有不解,又带几分狡黠。
“既然是你皇妹在里面,她们因何将你拒之门外?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她们不高兴的事?骥师弟不说清楚些,万一我为虎作伥得罪了令妹和她师父,那我要如何跟她们相处?”
——切,还相处,只怕洛姑娘跟公主见都不想见你。
烈云鄙视的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觉得她自视甚高,说话语气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特别是那恨不得黏在王爷身上的眼神,让他更加鄙夷。
完全颠覆了第一眼看到她时,在心里把她奉若仙子的印象。
还是人美心善的洛姑娘比她更耐看。
当然,这只是烈云心中的想法,他是不敢当众说出来的。
烈风想的跟烈云大致一样,他觉得王爷这个师姐,日后一定是破坏王爷幸福的搅屎棍。
“本王是入夜后才来,萱儿跟她师父并不知道本王在此。师姐也大可不必害怕因此无法与她们相处,她们温和良善,同时也很忙,你们见面的时间应该很少,或许根本不会有。”
东方骥温声说到这,微微顿了顿,继续道:“师姐如有顾虑,就随烈云回去休息,夜已深,本王今晚进不去就算了,可以明日再来看她们,阵法明早会自动解除。”
季飞燕原本只想跟他客气两句,并不推辞帮他破阵,听他要把自己撵走,心里有些失落。
可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男人就在眼前,说什么也要抓住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她深呼吸一口,压下心中那丝不快,娇笑着说:“师弟十万火急让烈云跟我讨教,应该是很紧张令妹,既然我亲自来了,自会帮你见到她,怎能说算就算?”
说着,她抬手制止东方骥,不许他再说,还笑着偏头看了眼他提着的花篮揶揄:
“师弟跟令妹感情真好,天天见面还能想到带上礼物,想必令妹一定很喜欢花。”
她停下掩嘴轻笑了笑,方又道:“我远道而来探望师弟,也不见师弟有所表示。师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你师姐我也是爱花之人。”
岂止是没有礼物表示,她这个师弟下午把她带回定王府,吩咐管家一声,就不见了人影,问管家又是一问三不知,简直要把她气炸。
难得等到他派人来有求于己,她肯定要抓住机会,要不然,她可能会被遗忘在王府角落里。
所以她亲自来了。
东方骥闻言,为难地抿了抿唇,把手中的花篮攥得更紧。
他来是求小女人原谅的,若就此把花反手给了季飞燕,再被小女人误会了怎么办?
在宫中生活多年,女人之间为争宠不择手段,拈酸吃醋的劲他深有体会。
对亲情与爱情他能分得很清楚。
师姐对于他来说,是同门之谊,连亲情都算不上,他不可能为了她让小女人不高兴。
“师姐想要鲜花,就等明日吧!明日本王让烈云到花鸟市场买来给你,保管比本王手上这篮好看。”
“那,若我执意只要师弟手上这一篮呢?”
季飞燕美眸含笑,深情灼灼看着他,所求意味明显。
东方骥额头突突跳了几下,他此时再看不明白季飞燕的意思,就白活了。
他一下子犹如吃了苍蝇般难受。
原本还顾念儿时情份,不掺杂别的情感,他还能对她笑脸相迎。
如今他心里有了小女人,本就讨厌女人靠近的他,对别的女人更是厌烦,更何况是对他有觊觎心的女人。
当即他便黑了脸,声音也变得冷冰冰没了温度,“烈云,送季师姐回去。”
原来只叫师姐,现在加上了姓氏,一听就知道是要与她拉开距离。
季飞燕心口蓦地一痛,望着眼前对她冷心冷情的男人,美眸泛起星星点点。
“是,属下遵命!季师姐请吧!”
烈云迫不及待跳出,他老害怕王爷因季飞燕与洛姑娘离心了,就怕夏月也会因此不见他。
“好了,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骥师弟不必生气。你看重这篮子花,我又怎么可能做恶人夺人所好?
我们好歹也曾在一起互相鼓励着练武,我是什么人难道骥师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把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倒真叫我痛心。”
季飞燕强压下夺眶而出的泪水,以及心头的不快,故做开玩笑般的轻笑道。
她还没向骥师弟表明心意,骥师弟还不知道她的心意,她不能强求骥师弟对她好,凭当年对他的小恩小惠,还不够资格跟他妹妹争宠,她必须要忍。
季飞燕到现在都还以为花篮是送给东方萱,从没往其他人身上想。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配做师父。
“季师姐在山上对本王的帮助,本王没忘,若季师姐只是开玩笑,本王也不会跟你计较。但夜已深,季师姐也请听本王一言,你连日赶路辛苦,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东方骥语气缓和不少,但听上去还是冷冷的没有人情味。
“季师姐请!”
烈云再次伸手朝她做请的手势。
季飞燕瞪了他一眼,干脆转身去打量被阵法笼罩住的宅院。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来都来了,自是要为骥师弟解决麻烦,不然,岂不是白跑了这一趟。”
跟在季飞燕身后的两名侍女,脸色难看,心里都在为她们的大小姐抱不平。
大小姐为了他这个师弟,屡次三番顶撞掌门,拒绝掌门给她安排的亲事,为了他硬生生把自己拖成了老姑娘,被别的门派中人嘲笑没人要。
掌门疼爱大小姐,不忍心看到她伤心难过,便由得大小姐自行决定。
掌门还说,如果大小姐一辈子不嫁人,他就养大小姐一辈子。
还为了大小姐专门跑去附近门派,上门警告那些嘲笑过大小姐的长舌妇。
大小姐为了骥师弟,受尽了委屈,这次一听说他回京,就兴冲冲下山,只想跟他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想,大小姐的一片真心喂了狗,她的骥师弟并不懂珍惜。你说,她们做侍女的能高兴的起来吗?
季飞燕伸手对无形的屏障摸摸拍拍,便已知道了解法。
只是面对这个熟悉的阵法,她疑惑不解。
“骥师弟,舍妹的师父到底是谁?为何会我们苍羽宫的隐帘阵法?据我父亲所说,这阵法除了我和他之外,就还有在后山秘地闭门修练的吴师祖会。
吴师祖的画像你见过,你老实说,住在里面的是不是吴师祖?”
如果是,她真不敢连夜破阵打扰。
东方骥闻言,眉头蹙起。
——难道小女人的师傅是吴师祖?如果是,那在辈分上,我岂不是要喊她师叔?
很快,他又自己推翻了这个结论。
——不对,小女人住的岭南镇距金顶山千里之遥,而且,如果她是吴师祖爱徒,吴师祖应该告之掌门才是,不可能整个苍羽宫都没人知道。
——对了,小女人平时所用武功自成一派,跟苍羽宫的虽有相似,但始终多有不同,不可能是吴师祖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