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人来到了之前来过的汉堡店。这个时候,店里的客人很多,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俾斯麦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混乱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椅子上。不二也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挤在点餐区的人群里,确实像是被下了热锅的饺子。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俾斯麦先开口说道:“说起这件事,对方在这个时候才把奥尔克·西蒙多的名字报上去,就是赌你们不会向协会提出异议。”
“这种事也并不少见。”博格说道:“协会虽然有明确规定,选手不可以在比赛中途转会,但是没有规定不可以中途加入。也算是变相的开了后门。”
“国光和周助你们两个人应该不是很清楚。”俾斯麦继续说道:“之前有不少国家在比赛之前故意提交虚假的参赛名单,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手误判自己的实力。导致有一届比赛非常的混乱。后来,协会就规定了名单不可以更改超过百分之三十。也就是在一定程度上你可以先退出之前的球队,然后再加入另外的球队,也算是一种变相转会的方式。不过后来这个规则被改成‘如果球员已经在其他的球队登记为正式比赛的参赛球员,则不可以再成为其他球队的参赛队员’。但是,对于像西蒙多这种情况的选手,并没有明确的规定。对方也是看到了这个漏洞才这么干的。真是狡猾的家伙。”
“不过,事情已经如此,我们就只能接受,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打败对方。”
俾斯麦歪了歪头,笑着感叹道:“国光果然还是以前的国光。”
博格自从坐下之后就几乎没怎么说话,他若有所思,盯着眼前的汉堡沉默了好久。
在场的几个人都看的出来,他是在为之后该怎么安排比赛的阵容而苦恼。德国队的情况在近些年来属于非常稳定的类型。没有在比赛中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 虽然队伍里已经没有了现役的网球选手,但是大部分都是一些准职业的高手。
队伍整体的实力非常好,但是如果分配到个人身上,有些时候就不是那么理想。尤其在高规格的比赛里,哪怕是一局比赛,或者一分的丢失都容易改变整个局势。
博格有时候在想,德国队过于平缓的发展局面是不是真的适合这个队伍。以前在手冢还没有担任教练的时候,或者说,日本队的话语权还没有被当初打败他们的他群少年拿到手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在德国队的掌握之中。然而命运就像是故意在开玩笑一样,当初的那些家伙重新拥有了对球队的控制权,一切就又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了。
而且,这次还是手冢这个家伙。
博格的心里始终有一个遗憾,这个遗憾从职业赛场一直延续到现在担任教练。
俾斯麦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博格那家伙很想报仇的。去年输给你们,他心里就非常的不爽。他一直很想打败国光。”
手冢的表情波动比较为微弱,他似乎是对博格的心态有一定程度上的共情,并没有笑出来。
不二配合着俾斯麦轻轻笑了笑。说道:“我记得国光刚来德国的时候就经历了严苛的训练呢,那时候他还跟我说,不论多久,他一定要打败博格先生成为世界第一。”
当初的那场离别,对不二来说并不算特别体面,但好在只有手冢和菊丸见到了他失态的样子。对本就非常了解彼此的他们两个来说,能够体会到对方的心意,自然也就不会因此而疏远。
他们两个偶尔打打电话,交流一下自己的近况,但对与训练有关的事情只字不提。不二最先知道手冢成为了德国队的球员,但是并没有对什么人声张这件事情,包括青学的大家。或许是不想给大家带来心理上的压力,又或许是因为明白了彼此的立场,而选择缄默。
在大石惊讶的说出手冢是德国队的一员的时候,不二哪怕是提前知道了,也配合的跟随了大家的情绪。那个时候,他心里所理解的本就是手冢的立场。
不二很清楚,这是手冢迈向职业赛场必经的一步,如果不能够克服,他的网球未来可能就要止步于此。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
在太多人都以手冢为目标,把他当成最大的对手,希望能够打败他的时候。不二只希望他能够毫无顾忌的走上自己早就计划好的职业网球的征程。
那个时候,他心里的爱情并没有变得具象化,只是觉得胜利是手冢应该会得到的结果而已。但是他还是担心,手冢曾经在邮件里和电话里提到的那个目标,那个强大的前辈,会挫败他进取的信心。
但是,这个想法在他走进赛场上的时候就消失了。他看到了手冢,看到了他那张永恒不变的坚毅的了脸脸庞。
“说起来,现在的状况好像和以前完全反过来了呢!”不二说着,转过头看向手冢。
“所谓的后浪推前浪就是这样,我们的博格教练要是想翻身,似乎有些难啊!”
“不管你怎么挖苦我,俾斯麦,我还是会打败西班牙队的。”博格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拿起面前已经变得温热的汉堡咬了一大口,表情也变得比刚才松弛了很多。
手冢也才此时开口问道:“博格教练是有了好的想法了吗?”
“差不多,仅仅是一个家伙的加入,总是会有对策的。”
手冢和俾斯麦对视了一眼,以前的默契让他们两个都知道,此时的博格虽然表情放松了,但这也意味着他更加确认了接下来这场比赛的艰难程度。
不二并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默契,但他能看得出来,手冢和俾斯麦之间的对视别有用意。
然而,他并不关心博格此时的想法和心境。他的发散思维和细腻的心思告诉他,有些问题似乎有必要探究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