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彩霞家住在杏花村,离公社很近,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于是云浅月改变了先前的路线,决定先陪着田彩霞处理完事情,再去公社。
为了装扮的像一些,田彩霞没穿鞋子,在路边捡了一双露脚趾的大码鞋子穿在脚上,甚至还把脸盖住,生怕有熟悉的人认出她。
距离杏花村两百米的时候,田彩霞独自进村,云浅月和许三金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村。
田家就在村口,篱笆围成的院子,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形。
院子里围满了人,云浅月和许三金凑过去看热闹都没人发现。
“还知道回来啊,我咋生了你这不要脸的骚蹄子,连姐夫都不放过,你还要脸吗?”田母见田彩霞回来,上来就用手指戳她脑门。
田父更是直接把田彩霞安排了,“你姐已经出了月子,那里你就别去了,我已经给你找了好婆家,过两天就嫁过去。”
田彩霞心已经凉透,他们一点都不关心她,张口就是责骂,甚至还把她的后半生给安排了。
用力咳嗽两下,手上就咳出来血,她故意亮给他们看,说话有气无力,“爹娘,你们不相信我?我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分明是姐夫想欺负我,我没让他得逞,他就编排诬陷我,把我赶出去,昨天我在外面睡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吃饭,身体很不舒服。”
田父田母这才发现田彩霞浑身脏兮兮,脸色青紫,甚至还咳出了血,情况有些严重。
根本没听田彩霞说什么,想着怎么才把消息压下去,不让人知道田彩霞有病,把人顺利嫁到隔壁村。
可惜晚了,村民们都看见田彩霞咳出血,纷纷关心道:“彩霞,你怎吐血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昨天在外面冻了一夜,身体就跟冰窖一样,一早上我吐了七八次血,你们说我是不是冻坏器官,快死了?”田彩霞虚弱道。
“吐这么多血,肯定被冻坏了,说不定还得了绝症!”
“之前我爹就是不停咳血,不到两天人就没了。”
“老田啊,趁孩子还有救赶紧把人送医院,不然完了就来不及了!”
送医院岂不是要要花钱?
如果田彩霞真的得了重病,送去医院根本回不来,花的钱更是天文数字!
“不就是吐血一,也不是什么大病,用不上送医院,”
田彩霞一阵咳嗽,血流不止,看得人触目惊心。
许三金心一紧,问云浅月,“吐这么多血,真的没事?”
“没事,吐的都是淤血,吐出来反而身体会更好。”云浅月忍不住对田彩霞竖大拇指,“演技真不赖。”
吐血是喷出来的,还故意面对着田父和田母。
两人被喷了一脸血,停顿两秒后,尖叫的跳起来。
田母抹了一把脸, 气呼呼道:“田彩霞,你丢人就算了,昨天也不知道回家,身体冻坏了吧?该!谁让你不知羞耻,如果不做出勾引姐夫的事,也不会被赶出去,也不会被动成这样。”
田父用毛巾洗干净脸,义正言辞道:“平日里我和你娘叫你要懂得礼义廉耻,你一点都没听进去,居然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有你这样的女人是我们老田家的耻辱,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田家的人,赶紧滚!”
田彩霞直接跪在田父面前,“爹,我是被冤枉的,你怎么不相信我?”
她回头,“乡亲们,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们还不清楚,我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是姐夫冤枉我!”
田彩霞是什么人,乡亲们当然最清楚,她老实本分,说句实话是傻,根本干不出这种事。
“小花,我们相信你是好孩子,其中肯定有误会。”
乡亲们还劝田父,“再怎么说笑话也是你们身上掉的一块肉,她现在还得了重病,把她赶出去这不就是让她死,你们忍心?”
“当然人心,她能干出这种事,早应该浸猪笼!”田母进去,把田彩霞的额衣服扔出来,“赶紧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田彩霞身上都是血,哭成了泪人,“爹娘,你们真的不管我了吗?我是你们的女儿啊!”
田父冷嗤一声,“你有今天,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田母面无表情道:“赶紧走,别死在这,晦气。”
这时乡亲们忍不住道:“就算不把人送去医院,找个赤脚大夫也行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你们还是人吗?”
田母掐着腰,会怼回去,“你们是人,你们把她送到医院治疗。”
一句话怼的没人敢再说话。
田彩霞觉得差不多了,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绝望,“不相信我的父母,不把我当成人的父母,我田彩霞不要也罢,今天我与你们断绝关系,不过我要写断亲书!”
田父生怕她反悔,让田母去房间拿笔和纸出来。
纸和笔直接让在地上,田彩霞也不气,捡起来写了断亲书之后,写上名字按下手印交给田父。
田父写上名字按上手印,把断亲书 丢给田彩霞。
田彩霞捡起来递给田母,“还有你。”
田母:“我不会写字。”
“按手印。”
田母有些烦了,“怎么这么多事,你爹都按手印了,还要我干嘛?”
“他按手印是跟我断绝关系了,你没按就没跟我断绝关系,我还没成年,你要给我治病!”
田彩霞的话让田母吓了一跳,一点也不嫌麻烦,认真的按上手印,生怕按的不完整。
“这下安好了,从今天起,你田彩霞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我家,赶紧拿着东西走吧!”
田彩霞的东西很少,只有几件衣服而已,一手就能拿的完。
田父和田母的做派,冷血的发指,乡亲们都看不下去。
“虎毒不食子,不管小花有没有做过那种事,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就算断绝关系,也要给点钱和粮食吧。”
“本来小花身体就不行,被赶出去后没地方住,还没有粮食,必死无疑啊,真是好狠的心啊。”
你一言我一语,直把田家人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 ,田母却嚷嚷道:“事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等你有这样一个女儿比我甩的都干净。”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田彩霞已经没有解释的欲望,解释了别人也不会听,听了也不会信。
目的达成,终于逃离这个困了她十几年的牢笼,她很开心,拿上断亲书没有一点留念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