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谁最先动的手，程清书是在手中的苹果被人抢走之后才反应过来的。
她“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去找抢了自己苹果的人。
那人却已经将苹果扔在地上，踩碎了。
“还想吃吗？”
踩碎的苹果又被捡起来，容不得程清书反抗，被塞回了她的嘴里。
苹果上全是鞋底泥，程清书努力挣扎，反而被甩了一巴掌。
“贱货！不是喜欢吃吗？那就全都给我吃下去！”
碎掉的苹果渣全部被塞进了程清书的口中，她的嘴巴鼻子都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每一次呼吸都是把苹果渣咽进去更多一点。
一直到将整个苹果都咽进了肚子里，对方才松开手。
她连忙跳下床，想要将苹果吐出来。
“吃进去的还要吐出来，这不是糟践粮食么！”
徐桂花站到她的身边，面色不善。
程清书抬起头，手指指着她，被大力打掉：“跟我比比划划的，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苹果没吐出来，到底还是和着泥一起咽了下去。
程清书想要倒水簌簌口，旁边连忙有人递给她杯子。
却不想水太热，直接烫到了舌头。
程清书愤怒的看着对方。
“怎么着，好心好意的帮你倒杯水，还惹着你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可别这么说，这不是骂人，这是在骂狗啊！狗还知道感恩呢，你们都忘记她是怎么进来的了？”
众人七嘴八舌当着面说起程清书的那点破事，这回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留了。
一声声“忘恩负义”“白眼狼”的词汇传到程清书的耳朵里，她心中的怒火在不断的升腾着，燃烧着。
将水杯扔到地上，她猛地直起腰来，怒视着众人：“说我忘恩负义？说我白眼狼？你们又都比我好到了哪里去？进来的人谁的屁股是干净的？”
她的手指着面前的女囚们：“你偷东西，被判刑！你是个骗子！你杀了自己对象！还有你——”
她的手指落在徐桂花的身上：“你杀了自己的老公公，有什么好显摆的？现在连你丈夫都不要你的那一双儿女了，你有什么好张扬的？你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你儿女在外面没人要没人养，最后还不是只能当讨饭的？”
她越说越怒：“哦？说不定连讨饭的都做不了，男的做贼，女的就靠着出卖身体还钱花，还能过得轻松一……”
“啪！”一声脆响，徐桂花一巴掌打在了程清书的脸上。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程清书被打的脸偏向了一边。
“别自己是个婊子，就看所有人都像婊子！”
程清书的舌头舔了舔，吐出一口血唾沫来。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徐桂花，我今天跟你拼了！”
她算是明白了，这群女人之所以敢闹事，都是因为徐桂花给她们撑腰。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上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学过，管教一直想要收拾徐桂花。
这一架打起来她顶多再进一趟医务室，徐桂花这一次可就不只是三十天的禁闭这么简单了。
最好自己伤的更严重一些，让徐桂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打架太疼，看着徐桂花扬起来的拳头她就已经害怕了。
书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
程清书看着徐桂花脚底下的那个茶缸子一脚踩了上去。